曹福民笑了笑,如同以往一般缓缓地走了出去。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平静,但他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充满了忐忑感。他只是退休了的老人,他不清楚自己能否让这些新鲜的血液,听从自己的命令。
曹福民转了几次车,走到了k市的中央公园里。已经过了九点,这里晨练的人已经减少了,再加上天气不低的缘故,虽然快要过年了,但来往的行人并不多。
曹福民坐在椅子上,眼睛静静地打量着四周。他已经感觉到了不止一双眼睛,在暗处监视着自己。他现在要引出其中的一些人来。
他缓缓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像是在做跑步前的热身运动一样。大概做了几分钟,他就停了下来。他已经弄清楚有多少双眼睛了,这全靠于他独有的直觉。
此时,曹福民缓缓地向着江边走去。这个中央公园紧靠着横穿过k市的一条江流。此时,天气很冷,江水流动得缓慢,就算是热爱冬泳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入水中游泳。
忽然,曹福民动了。他站在江边愣了几秒,忽地纵身一跃,潜入了江水之中。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路人发现这一幕。曹福民就像是一块石头,落入江中,不再浮出。只有凉飕飕的风,刮着江边的垂柳,让四周的景物活了起来。
阿福接到了曹福民的信息,知道对方今天晚上要来取血。他其实并不想现在就让甄媛梦接收到惩罚,毕竟证据虽然有录音,但偷录的音频其实不能作为证据。即使甄媛梦被告上法庭,得到的也不会是应有的审判。
而阿福一直不让其他人来取甄媛梦的血,也是怕打草惊蛇,让后者有了危机感,从而不会再露出马脚。
但对方已经知晓了齐辰的身体出了问题,并且不知想到了什么阴谋诡计,要让齐辰陷入负面新闻之中。这简直是不能忍受的事情!
阿福看着在浴室里洗漱的甄媛梦,忽然就有了一种杀了对方的冲动。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不是吗?
“怎么呢,哥哥?”甄媛梦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紧盯着自己的阿福,她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道。
阿福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入神了,险些露了马脚。他不禁闭上眼摇了摇头,像是叹息一般地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没有你,或许我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这话让甄媛梦的心中也不好过。她的哥哥就要死了,她却无能为力,她只能柔声地道:“哥哥,我现在真的改了。”
阿福没有多说话,他走回了厨房,继续做着午餐。甄媛梦却像是害怕了一般,走进来讨好地道:“哥哥,让我来做吧。我好久都没有做过饭给哥哥吃了。”
阿福闻言,径直转身走到了客厅坐下。
甄媛梦笑了笑,像是一个贤妻良母一样,给阿福做起了午饭。她的动作看起来很生疏,却做得很用心。她像是要在阿福最后的岁月弥补自己的过错一般,但做错了事情,事后补救又有什么用了。
有的人伤了心,就算以后笑回来,记忆不会变。更何况有的人已经死了,复活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阿福捏紧了拳头,看着甄媛梦的背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
他不能再放任这个女人,祸害他人。
曹福民在水里游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上岸。他浑身都湿透了,因为冷,浑身都像是熟了一样,冒着白气。
他却像是在赶时间一样,走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他的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腰,从那儿摸出来了一把刀。
很快,风中就传来了不一样的味道。一种带着活人气息的温暖的味道,跟曹福民身上的味道完全不同。
那种味道越来越浓,一点点地从曹福民的身后靠近。曹福民没有立刻跳出去,而是安静地等待着。
一步、两步,近了,快到了。
当曹福民估摸着那个人可能站在自己身后半米远的地方时,他终于动了。赫然从隐秘的地方窜了出来,刀尖对准了那个人的咽喉。
“监视我很久了,是吧?”曹福民笑着说道,“你放心,大家都是在为国办事,我不会为难你,但你也得帮帮我才行。”
被曹福民缚住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没有因为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就开始胆怯,而是镇定地出声问道:“你要找谁?”
曹福民笑了笑:“当然是我的好搭档,火神啊。”
“我没有权限联络他。”
“是吗?”曹福民没多说话,直接将年轻人的耳钉取了下来,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然后轻声讲道:“老大,好久不见了,帮个忙,出来见个面吧。”
四周一直沉默着,只有潺潺的水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充满了无奈的声音从耳钉那儿响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
“老大……”曹福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一样。耳钉对面的人沉默了半晌,才像是被他打败了一样,破罐子破摔一般地道:“成,我出来见你。”
闻言,曹福民松开了缚住年轻人的手。他对满脸不开心的年轻人道:“年轻人,不要那么悲观,你要想想被我这样的人物抓住,其实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年轻人懒得理他,直接伸出手道:“把耳钉还我。”
“这个显然不行。我要是还给你了,我怎么联系老大?”曹福民说完,就把刀子收回了裤兜中,然后摸出了一个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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