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还挺惦记你的”
谢子祺扯出一个笑容,自从机场分别到现在,他每天都给自己发微信,事无巨细地汇报做了什么,刚找完刘涛的那天,他发了长长的邮件给自己,检讨着自己这一年来放过的所有蛛丝马迹,然后附了一张鼻青脸肿的照片,说你要是不解气,哪天亲自动手,之前在医院说过的话,也永远有效。但是自己该怎么做呢,爷爷不让他们再有来往,自己以后只能住在爷爷奶奶这里,就算开学了爷爷也让他天天回来住,何况学校上至院长下到导师,不是爷爷的学生就是奶奶的戏迷,他有个风吹草动都能被家里知道。
他知道自己性格不讨喜,能受得了他的人不多。所以沈泽宇那么对他,他虽然当时气愤,但是从对方出现在医院,后来对着爷爷说他离不开自己的时候,心底就原谅他了。想着之前他陪自己画画,一呆就一整天,他画画,他就在一旁帮他买好吃的喝的,也从来不嫌无趣,每次想到这些,他都狠不下心来怪他。而且他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欢沈泽宇,喜欢到可以原谅他的任何行为。但是那并不意味着那件事对他没影响,他本来就是心思敏感的人,也正是这份敏感造就了他无与伦比的艺术才华,可是控制不好也可能就此毁了他,好比现在,他就不能再画画了,一拿起画笔都是沈泽宇那天狰狞的面孔在他眼前指责“谢子祺,你他妈为了那双手,为了能画画,什么都能答应是吧?”然后没来由的疼痛就在周身蔓延开来。
开学以后,沈泽宇也不敢明目张胆去学校找人,有限的几次约出来见面,都只是匆匆聊两句就散了,谢子祺好像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每次见到都眉头紧锁。过了一个月,谢子祺就不再上学了,刘涛阴沉着脸来找他,带给他一个不好的消息“子祺画不出来了,叶老急坏了,把心理医生请到家里去了。”
“医生怎么说?”沈泽宇不敢想象要是谢子祺哪天真的不能再画画,他那样一个人该怎么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画画是谢子祺着20几年里全部的人生,一旦失去了,他会崩溃吧?以前他不懂谢子祺的世界,但是一起经过了那么多,又了解到他的过往,这些天大哥也帮他找了很多谢子祺的获奖作品,他才知道,子祺是个多么有灵气,有前途的画家,就这么不能画了,实在太可惜了,如果还是因为自己做的混账事让他不能继续画画,沈泽宇想那他干脆就跪到谢子祺面前让他把自己一刀一刀剐了算了。
“不知道,你最好问问他奶奶。我们都担心,叶老逼急了,会用以前的老办法,那年的那个方法,子祺虽然能画了,但是人也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沈泽宇找到子祺奶奶的时候,老人也在找他,接上老人,把车开到僻静地方,奶奶看着他说“我不能天天守着他,后天就要出去开会,他也被关了一礼拜了,我怕他爷爷趁我不在家接着逼他。他爷爷那个人,什么都能由着他,只是一牵扯到画画,就疯了一样的往死里逼。你后天一早去家里,这是钥匙。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打子祺。子祺才刚好,禁不住他的打,再说子祺现在跟我的姓,不是他叶家的人,能不能画,我都养得起。”
沈泽宇感激地看着老人,关切地问了一句,“医生怎么说”
“医生就说是创伤性后遗症。之前他最爱的人可能对他做过很伤害他的事,所以他再面对自己爱的人或者事物的时候,不敢投入感情,选择逃避。”奶奶看着沈泽宇,拍拍他肩膀“子祺以后要是都不能画画,他爷爷不动手,恐怕他自己也接受不了。该怎么做,我希望你做个决断。你不要他,我们好好养着就是。你要是还想要他,就帮他过了这关。”
“我要他,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要。”沈泽宇握着方向盘,坚定地说。
回到家二哥正在沙发上嗑瓜子,见他回来了,起身说,“后天跟大哥一起去打球啊?咱们兄弟三个好久没聚了”实际上是他们兄弟两个想借此跟沈泽宇沟通一下,关于谢子祺关于未来关于他以后的打算。
“不去!”沈泽宇拒绝“我有要紧事”
“什么要紧事连我们两个都约不动你?”沈泽渊在一旁看文件,语气不善。沈家大哥比沈泽宇大了整整十五岁,比二哥大了八岁,平时一向惯着两个弟弟胡来,但是该出手教训时也毫不留情。如今看着小弟一路这么折腾,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谈谈。
“我后天一定要去看着子祺”沈泽宇坐到大哥对面,双手遮住脸,缓缓说了句“你们不知道他有多苦”之后慢慢转述了刘涛告诉他的事,两个哥哥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他。讲到最后沈泽宇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哥,我当初多混蛋啊!我明知道他不吃辣的,还带他去吃火锅,看着人家往清汤里放辣椒也不阻拦,可是他一点都没怪我;当着他面跟女人约会,还骗他等了我一夜,他不仅没怨我,还求我别离开他;我以为他心里没我,把他折腾进了医院,他也没怪我,你知道他在医院跟我说什么吗?他说我那天要不是身上有口红印和香水味,他不会不愿意的。
哥,我跟他在一起要做什么,他从来都不懂拒绝。可是现在,我害的他再也画不了画,我不能不管他。”
沈家大哥摘了眼镜,揉了揉发疼的鼻梁,不知道是不是眼镜带久了,今天鼻子酸的厉害。二哥扭头看着楼梯口的摆设,双手环胸,久久不开口。三个人相对无言,沈泽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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