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
“为什么?”
“因为,我肯定下不了手。”
当年的笑声仿佛穿透了千年的时光,而眼前的人,却不知道,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
狭小的石室里,力量在无声的汇聚,只有方阿草粗重的喘息打破了难耐的安静。鬼王看着沈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苏牧站在沈越身后,明显的感觉到沈越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那种强烈的存在感让他头皮发麻,而那边,方阿草渐渐萎顿的身子以及苏老爷子咽气前的样子却更让他发怒。
“苍生可济,万物可追,舍我三分,固天培地,诛邪!”苏牧突然催动阵法,一步跨过沈越奔到了前面,顿时石室里狂风四起,纷乱的气流卷得地上的珠宝和绸缎如同一面面旗帜,红光笼罩了一切,密密匝匝的红光中,却突然幻化出无数利箭,裹挟着苏牧的怒火,猛地扑向鬼王。
一阵轻响,苏牧有点发愣,鬼王一直站着没有动,两眼盯着沈越,那些利箭如数扎在了鬼王身上,一股股青烟冒了出来,鬼王晃了晃身体,居然没有反击。
苏牧心中大怒,手上动作不停,脚下开始踏步,随着他一步一步踏出去,小小的石室开始震动,墙壁到底没能承受住苏牧怒火下的力量,油灯早已熄灭,一片黑暗中,唯有阵法的红光诡异的闪烁着,照得整个空间里黑影重重,越发的恐怖起来,因这里是帝陵少不得阴气要重一点,红过所过之处,一片焦黑。
方阿草在这一片连珠炮的震动下,已经垂下了头,在角落里萎顿成了一团,长长的黑发遮住了脸,看不清楚情况,苏牧越发着急,眼见着阵法造成的伤害像是在鬼王身上挠了痒痒一般无济于事,而沈越却像是傻了一般只是站着,不由得怒火更甚。
混乱中,石室的一面墙终于不堪重负的塌了,一时间尘土飞扬,呛人的灰尘被苏牧阵法的力量带得形成了一片黄雾,石室里一片狼藉。
沈越自看到方阿草露出那个微笑的时候,热血就涌进了脑子,恍惚间,他知道有人一直在看着他,他知道苏牧在布阵,可是他没办法动,一种说不清的力量困住了他,仿佛整个人已经脱离了ròu_tǐ,视线像是从上空俯瞰一般。
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飞速闪过,耳边又是那种震天的刀剑砍杀声,有风吹过,他觉得从丹田升起了一股热气,像蛇一样迅速游过了他的四肢百骸,眼前渐渐血红,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他只知道,墙角倒着的那个人,快死了。
很多年以后,人们忆起沙漠深处那场诡异的沙暴时,还心有余悸,他们说,那是天神震怒了,因为在最初起沙暴的地方,一支商队的幸存者说,他看到了红光以及一位白衣黑发的男子,那男子手舞银枪,长发掠过枪尖,端的是谪仙风范。
然而事实上,对于当事人,沈越几乎已经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银枪突然和金剑交锋的时候,激起的气流很快打破了苏牧的阵法,明亮的红光瞬间褪的干干净净,也不知是银枪还是金剑,苏牧只见到一阵金银交错的光芒中,眼前一白,剧痛就洞穿了身体。
耳边是震穿耳膜的呼啸,苏牧忍着胸口的剧痛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看到整个石室已经完全毁掉,巨大的帝陵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崩塌,周围石块乱飞,尘土四溅,那些精致的珠宝和器具瞬间被掩埋,石刻的侍女断了脑袋,残破的身子歪在地上,被黄沙埋了半截。
而半空中,鬼王和沈越正斗得不可开交,此时的沈越已经完全变了个人,苏牧记得上次在相公馆,他也是手持这样一柄银枪,势不可挡。鬼王的金剑舞得飞快,剑尖划出的金色火花连成了一道道绚烂的光芒,沈越银枪疾点,也舞出了一片银光。
剑短枪长,相对来说,沈越在器物上占了便宜,可是鬼王似乎越打越镇定,剑尖每每搭在枪头上,借力泄力,十分轻松。
苏牧没有看太多,胸口的剧痛和周围不断崩塌的石室告诉他,他必须带着方阿草赶紧离开。他费力的爬到方阿草身边,拉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艰难的拖动着。而方阿草却一直没有动静,胸口的血已经把整件衣服都染红了,血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尘土落在血迹里,凝成一个个黑色的疙瘩。
苏牧心急如焚,他手忙脚乱的去堵方阿草的伤口,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那边鬼王和沈越还在激战,凌厉的气流数次擦过他的头顶,甚至削去了他一缕头发,惊慌之下,苏牧突然发现在一堆瓦砾之间,透出了一抹红光。仔细看去,顿时大喜。
他扑过去,扒开瓦砾,果然,一片尘土中,神虚珠淡淡的光芒甚是温柔。
也许是沈越在激战中,将它丢在了这里,但无论怎样,此刻,这颗珠子对于苏牧来说,无疑是救命的。
他欣喜的扶起方阿草,掏出张符将神虚珠包了起来,然后就着方阿草的血开始飞快念咒,神虚珠的红光渐盛,温柔的笼罩了方阿草的伤口,一片尘土中,那个狰狞的伤口飞速结痂。
苏牧一脸汗水,在脸上冲出几道沟,愈加狼狈。
那厢的激战越来越厉害,大地都在摇晃,眼看着头顶的石块就要塌下来,鬼王的利剑突然大力的划了个圈,剑光所到之处,石块纷纷崩塌,沈越银枪上挑,突然向上直跃,整个人宛如一柄锋利的长枪,直接冲破了头顶的大地,一时间,因了这两位的大力破坏,整个帝王陵以这个石室为中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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