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柳淮风是多么紧张,又是多么难以置信。
果然,等柳淮风反反复复完全确定之后,他一睁开眼就是满目精光,明亮的双眸看不出丝毫之前的暗沉的死气,反而充满了希望。
他不仅仅是高兴自己的伤势恢复有望,更因为上官琦也真的可能清醒过来。一家团聚,不是梦啊!
“宣儿,父亲谢谢你!真的是谢谢你!”此时,柳淮风已经是激动的不能自已了,爱人的沉睡不起,几乎压跨了这个不屈的男人。
柳明宣不觉得父亲这是在客气或者在把他当外人,他知道父亲本已经是不报任何希望的,只是拖着日子,等待他们双双离开人世的那天罢了。
而现在,不管是谁,给了他这样肯定的答复,他都是如此的感谢上苍给了他机会,让他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念想。
“父亲,我来之前已经和云爹爹说好了,在家里多住几天。这几天我们尽量把能做的都做了,如果可以,我想试着今天就带你和爹爹进空间疗伤,那里更适合你们。”柳明宣提出这样的想法,是有原因的。
他毕竟已经成亲了,以后也不能总往父亲和爹爹这里跑,趁着这几天有机会,尝试着将双亲最主要的病根除去,那样的话,剩下来的主要就是调理工作了。
柳淮风觉得这个想法可以,但是不适合在白天行动,而且这个计划太过急切了。他们家里虽然少有人来拜访,但这附近还是会有人偶尔经过的,而且白天也许会有人上门求助,他们总不能一连几天大门紧闭吧,还不知道治疗过程会有多长时间呢。
虽然柳明宣经历过各种困苦和人生起落,让他有着不同于本身年龄的通透和沉稳,但却也正因为那些不同的经历,让他在面对柳淮风和上官琦的问题时,更容易恢复少年人会有的急躁和焦虑。
柳淮风把他的想法说给柳明宣听,柳明宣一时间沉默了——他似乎有些忘乎所以了。
从他回到这个世界开始,他看似事事顺利——空间、洗筋伐髓、武学秘籍等等,他忘记了考虑后果。
如果他洗筋伐髓的时候没能撑过去,或者伤到了孩子;如果洗筋伐髓的时间太长,他没能及时出空间;如果、、、、、、
其实,柳明宣潜意识里便害怕着重蹈前世覆辙,他下意识的把曾经经历过得悲伤带到了现世,所以他一发现了那些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变得迫不及待起来了。
如此,便失却了平常心。他也忘了,他已经不一样了——即使他在心里不断告诉他自己,那个吐血而亡的柳明宣只是曾经。
“父亲,我明白了。”柳明宣终于冷静了下来,看着柳淮风,他释怀的一笑,仿佛放下了万千浮尘——干净、清透。
他还只是个少年,不管他经历的再多,两世的他,都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就算加在一起,也不过四十出头那么一点点。
柳明宣想着,他没必要活得那么有压力。一直以来,错的那个人都不是他,为什么他要背负着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让自己活得这么累?那些人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却要那么始终念念不忘,活在悲苦压抑中么?
不要,他才不要呢!
这辈子,他有空间有武功有能力有钱有学识;还有父亲爹爹云爹爹陌黎卿越。他为什么要活得那么憋屈,让自己不高兴?
船到桥头自然直,日后,他还会继续成长。这一生,他定会活得很好,比谁都幸福。
又放下了心里一层担子,柳明宣的心情简直好到爆。他笑嘻嘻的打算着,既然白天他们不能一起去空间里面,那么他就把空间的东西拿出来,看看有什么,是现在可以用的,却又不会引人注意的。
正如柳淮风所说,家里来往的人虽少,却不是没有。既然这样子的话,那么院子里和屋子外间都不能增添什么东西,万一被人发现了异样,真是怎样都说不清了。
而现在,唯一可以改变布置的地方,还是柳淮风夫夫的卧室了。
柳明宣让柳淮风不必管他,就进去了卧室里。之前他已经趁着他父亲吃早餐时整理过一次,卧室里摆放很简单,光线充足温暖明亮。
坐在床边,轻轻的握着上官琦的手,柳明宣很心酸。想起以前学过的按摩手法,他开始小心的给上官琦按摩,一边注意力度,一边尝试着用上内力。
好不容易全身按摩了个遍,柳明宣自己也快累瘫了。这么一轮下来,他的内力消耗了个干净,赶紧盘坐在床边调息起来,隐隐的,他觉得内力流转的速度快了一些。
其实,洗筋伐髓过后,柳明宣全身经脉俱通,内力的运转并不需要刻意维持,便能保持不停歇的状态。如今内力这样的运转情况加上更快的运转速度,让柳明宣更加自信了。
调息好后,他去外面端来一个水盆,小心的往里面注入小半杯灵湖水,再用外面的水给加满,柳明宣准备用这个水给他爹爹擦身。
柳明宣从空间里找出一块柔软的毛巾,动作轻柔细致的给上官琦擦拭,他一边动作,一边说着自己前世今生的事情。
他觉得,上官琦应该是能感觉到他们做的事、能听到他们说的话的。也许,他的悲伤、他的喜乐可以传递给他,也可以刺激刺激他的精神,让他努力的醒过来。
叙叙叨叨的,等柳明宣给他擦拭完后,他发现水盆里的水很明显的变黑了,柳明宣猜测这是上官琦身体中的毒素和废物被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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