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宫,他自小学的便是剑神诀,他的师父被尊为剑尊,这辈子他最不怕的就是长剑。可是如今,被唐弃手持长剑指着胸口,他竟然从心底里浮起恐惧之意。
不是怕就这么死了,而是怕唐弃为了司徒傲然杀他。
只是就算如此,唐陵也没有动弹一下,就这么站着、等着。
唐弃与他目目相对,透过眼神,似乎看懂了对方内心的地,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懂。
剑尖逼近,刺破了唐陵胸前的衣衫,剑上的冰冷传递到皮肤上,皱眉的却是唐弃。
唐弃的眉心深锁,连皮肤都没有刺破一点,他却已经再也刺不下去。他不懂别人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只是他看着唐陵,舍不得他皱眉,舍不得他受伤,只想将自己的所有无条件的捧上。
“你赢了……”
唐弃用力闭了一下眼,掩去所有的情绪,手松开长剑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唐弃……”唐陵张嘴,只是说不出任何话来,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该无话可说。
不远处的马蹄声成片,红衣女子带着几十骑急急赶来。
“教主?”
花飞飞没有易容,她的脸在江湖上几乎很少有人不认识,她的一声教主,让那些惊叹江湖第一美人出现的江湖人顿时惊呆了。
她身后跟着双眼通红的珠儿、玉儿,她之所以这么快便到了这里,也是因为珠儿玉儿得知他们殿主死在玉尊手里后,疯了一样去追她,求她帮忙夺回尸体。
她没想到,应该已经在万魔谷的教主此时竟然在这里。
“回万魔谷。”
唐弃亲自坐在运棺木的马车上,花飞飞带着几十骑相随,一行人带着棺木离去,正道的人想追,却见唐陵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脸色冷凝得可怕,想追出去的步子又都停了下来。
没有玉尊,由谁对付魔尊?
魔教死了一个傀儡殿主,并没有在江湖上引起什么波澜。江湖人议论了一阵便也无人再提起,魔教中没有任何动静,也许别人以为魔教是怕了,但只有唐陵开始担心,这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沉默的唐弃比生气的他更可怕。
又是十日,十五,月圆。
本该是月圆人团圆的日子,魔教傀儡殿、阎王殿二十四堂尽出,一夜之间,轩辕家满门被废,无论男女老幼,无论会不会武,手筋腿筋俱被挑断,即使再医治好了,也不可能再修炼武功。
听闻消息的人一时都禁声,魔尊不可谓不狠毒,废了一个武林世家满门,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可怕。不过现在江湖上基本没有人不知道魔尊与轩辕家的恩怨,不论真相如何,这也归于人家父子相斗,倒也没有引起其他门派的恐慌,只感叹魔教妖人行事狠毒。
只是接下来,魔尊不但没有回万魔谷,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灭了第二家、第三家……
短短半个月,便有三个武林世家,两个江湖小门派被废。
江湖的宁静被打破,江湖人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魔尊仿佛疯了一般,也不怕整个江湖正道群起灭了魔教。事实上,江湖上的众多门派已经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对付魔教。
其实大多数的小门派小家族,都不想与魔教正面对抗,可惜魔教已经放出话来,此次他们就是要为傀儡殿主报仇,当日里出现在那家客栈的人魔教一个也不会放过。
如此,即使有人存心想劝魔尊收手也是不能。
正当许多人惴惴不安的时候,剑尊下山了。
剑尊已是许多年未下天峰,此消息一出,江湖人都道魔尊的张狂日子到头了,唯有唐陵心中担心不已。他师父曾对他说过,真论武功,唐弃还在他之上,而且与当年相比,唐弃现在正值青年,他师父已经过了巅峰年岁,此一战他师父输的可能更大。
唐陵着急,可是剑尊已经离了神剑宫,一时之间他也无法确定行踪,只能根据消息大概地追去。
又几日,江湖上突然传出剑尊与魔尊将约战烟波城。
唐陵快马急赶,连夜不休息,直到得到消息的第二日清晨才赶到烟波城。清晨的朝阳刚刚升起,露珠还未消散,映射着晶莹的阳光。
马儿重喘着已经跑不动了,唐陵弃马用轻功急赶而去。
经过城内最大的烟波湖时,唐陵看到一个高大苍老的背影,静静坐在无人的湖边。
“师父!”
唐陵跑过去,却见剑尊望着烟波湖的湖面发呆,右手手腕的鲜血已经干涸,狰狞的伤口割断的手筋告诉唐陵,这只手是废了。
剑尊的右手被废,无异于武功被废。
“阿陵你来了,来,陪师父坐会儿。”剑尊回过神,脸上竟露出个笑来,他拍了拍身边的地上,让唐陵陪着一起坐下,“你看这景色,与天峰所见完全不同,却也是难得的美景。”
唐陵知道自己的师父一向是个武痴,如今手被废了,怎能如此平静?
“别愁眉苦脸的,不就是废了一只手,接下来神剑宫就交给你了,师父年纪大了,接下来也该放下江湖事,好好休息休息了。”剑尊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拍拍徒弟的肩膀,“魔尊伤我用的是剑神诀,没想到他在短短时间内竟然能练到第九重,果然是罕见的天才,师父这一生都在追求剑神诀,如今见识过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第九重……”唐陵从小练剑神诀自然知道剑神诀的难练,却没想到唐弃能够一下子练到第九重。
“阿陵,你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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