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觉得有些心酸,眼泪直直上涌。
“蒋阿姨,是我,简深。”
“深深啊……这些日子过得好不?”
“谢谢您关心,我过得很好。蒋阿姨……生日快乐。”我故作轻松地回应道。
那头沉默了许久,才传来一句哀叹:“……深深啊,你小时候会叫我‘妈妈’的。”
我一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喉咙口像堵了块东西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蒋阿姨兴许也是意识到了彼此的尴尬,咳嗽了一声,问道:“那个……长生最近怎么样了?”
我侧了侧头看着床边睡得正香的许长生,不自觉地笑了笑,“他挺好的,长生很懂事,不需要我操什么心。”
“可是我和你爸操心你啊,深深,三年了,回来吧,别硬撑着了,我和你爸都很想你……”
再也无法忍受她在那头的苦口婆心,我截住了她:“够了,蒋阿姨,鼎鼎还好吧?”
一听到鼎鼎,蒋阿姨就心虚地弱了声:“他好着呢,现在都乖乖睡了……”
“那就这样吧,麻烦您替我多照顾着爸了,他身体不太好,让他少喝些酒少抽点烟。”
“诶,深深……”
尽管知道不太礼貌,但我还是毅然决然地挂掉了电话。
三年了,事情都过去三年了,但我仍然没有勇气直面我的过去。
原谅我,还没有成熟到那样勇敢的地步。
[4]
因为最近还算清闲,晚上和长生吃完饭后,也许是担心我怕我累着,长生把我拖到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自己去收拾饭桌兼带洗碗。
“长生——长生——你洗完了吗?”
“……恩,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虽然听到长生这样说了,但是我仍旧有些担心,所以从沙发上下去,穿上拖鞋就往厨房跑,结果长生倒好,一见我进去了,满手泡沫地就往我身上抹。
“行了行了,你别弄了,你弄得这么乱我又要再洗一次了。”我说着就要推长生出厨房。
“不要嘛,长生要帮深深的忙!”
我抓了抓耳朵想了会儿:“那我来洗,你帮我把盘子的水擦干净再放进消毒柜里。”
“恩!”长生笑容灿烂,说着还朝我敬了个礼。
总算收拾好厨房以后,我和长生便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长生看得倒是挺专注地,不时还要问一问我电视里面的什么什么事怎么回事儿。我就不行了,一看电视,一沾着舒服柔软的沙发就犯困,不一会儿眼睛就闭上了。
“深深深深,那个人为什么要亲另外一个人的脸?”长生的话语源源不断,就像蚊子似的一直在我的耳朵边上响,吵得我有些睡不着,迷迷糊糊地,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打转。
“因为喜欢嘛,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就会亲对方了呗。”我眼睛也没睁一下地回答道。
“那长生也喜欢深深,长生也可以亲深深吗?”
周围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我一时没听清,“啊?”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长生已经转过头来吻上了我的脸,他绵软的嘴唇贴在我的右半边脸上,我的心漏跳了一拍,瞬间睁开了眼,措手不及地从沙发上掉了下去。
“深深?”长生显然是被我的举动吓着了,说话都有些心虚,赶忙从沙发上下来扶我,“你没事吧深深?”
我承认在长生亲吻我的那一瞬,我内心闪现过无数过本不该有的念头,但现在他仍然看着我,双眼是那样的干净纯粹,反而让我有些良心不安。
微微挡开他伸过来想要扶我起来的手臂,我朝着门口头也不回地冲他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不看电视了,出去散散步吧。”
[5]
夜里风凉,出门前我和长生特意加了一件外套,但当我们一同走在江边的时候,我仍旧觉得浑身发冷。
过往就像是被书签夹住,永远地停留在三年前那一页,我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摆脱不了我的自责我的痛苦,摆脱不了我对长生的愧疚与悔恨。
长生却永远是这样一个顽童,什么都不懂,只是安静地牵着我的手冲我笑。偶尔看见令他觉得新奇地玩意儿,他就会撞撞我的肩膀,用手指着问我:“深深,那是什么?”
每当这时,我总是会很耐心地告诉他,那是银杏树,秋天的时候它会变成金黄色,金黄色你知道是什么颜色吗?就是去年我给你买的那条围巾的颜色。银杏树叶很漂亮的,秋天会落下来满满一地;那是高楼大厦,那些都是设计师在图纸上画了无数个日夜,以及建筑工人日夜赶工努力的结果;那是跷跷板,跷跷板你忘了吗?之前有一次我和李爷爷李奶奶一起带你来玩儿过的啊……
我亲爱的傻傻的许长生,因为你,我成为最耐心的简深。
那么高那么好看的许长生,就这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靠现学的许长生,就这样牵着我的手静静地走在江边。他一直冲我眯眼微笑,他是那么的美好,就像是一副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画。美丽得就像是天才画家井裕川笔下的雏菊一样。
我并没有告诉长生,我不喜欢走这条路,这条有江河的路。这些年来,我对一望无际的水域仍然带着原始的恐惧,所以平时无论是学习还是打工,我都坚决不会走这条路。
但是长生喜欢,他像个孩子似的喜欢一切新奇的东西,他也讨厌走老路。所以既然是他喜欢的,我就陪着他。无怨无悔。
散步的途中偶然路过一家小店,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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