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地确定你爱我?”袁凛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许黯淡。
“那你爱我吗?”莫习莽反问道。
袁凛盯着莫习莽的眼睛,像是一股暖流从心底缓缓流出,耕织了一片心田。那种感觉,说是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会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我……不爱你。”
你将是天下之主……而我,只会是一介游士……
莫习莽以为自己能承担得起袁凛说不爱自己,可惜,他大抵是高估了自己。
袁凛看他不说话了,轻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睡觉吧,明天起来,我们就回宫去。”
“嗯……”
临睡前,莫习莽靠在袁凛肩膀上,问:“你希望能够天下一统吗?”
“嗯,这是……每一代廖卑王的使命……廖卑,百姓冬季活得太苦……”
我会帮你的。
夜间的月牙儿皎洁如雪,徐徐的风吹着大地,带着些许凉意。
袁凛站在城墙下,脸上挂着苦笑,终究是要回去的吗?也好,反正也没有什么留念的。或许,半年后攻入皇宫的时候,就可以见到了,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景象。
有蒋安琦的的那一半粮草,再加上半年廖卑各地的粮草,应该足够了。
莫习莽轻轻地拥住袁凛,脸上凉凉的,不知道那是泪水打湿的寒意,还是风的寒意。
“袁凛,再见了。或许,再也不见。”
“嗯,去吧,时候快到了。”
莫习莽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心,犹如结冰了一样,不会跳了。
只不过是一堵墙,两个人就被分隔了。
墙的这头,莫习莽回头看,只有阴森的城墙。他做的选择,他不会后悔。
墙的那头,袁凛抬头看,只觉得人生如梦,他只等完成这使命,就可离开了。
郭世阁听闻了袁凛放莫习莽回了晋元的消息,也不体恤他们王上刚刚赶回王宫,就马不停蹄地进宫去劝谏了。
“王上,您将廖卑的地界风土人情,军队的布局和规格都告诉了那孩子,就这么放他走了?您就不怕未等我们打过去,晋元就将廖卑攻陷了吗?如果廖卑再败给晋元,廖卑的百姓都要沦为奴隶了!您于心何忍啊……”
“若是如此,我当自刎谢罪于廖卑百姓面前!”
这一句话下来,郭世阁是没法再说什么了,难道真地要逼视他们的王上吗?!
袁凛轻叹了口气,扶额道:“国师,你只一心准备半年后的征战,其余的不用再思虑了。”
“是……我知道了,请王上,保重身体。”
“下去吧。”
袁凛现在没有心思处理政务,他不知道原来莫习莽对他的影响这么大。可是若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希望再遇到莫习莽一次的。可是,若是为了这天下,他宁愿不要遇到。
就在袁凛阴郁的时候,络纱进宫来,将一份书信交给了他。
“这是公子写的,说是给您的,只是那日您不在。”
“嗯,知道了。”袁凛想了想,道:“络纱,你回到宫里来继续做衣坊的女官吧。”
络纱愣了一下,当即就问:“公子怎么办?那宣御府……”
“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络纱微微垂眸,不敢看那太过于凄然神伤的神情,莫不是公子已经落难了……
莫习莽回到皇宫之后,只跟看顾他的姑姑打了声招呼,就去找端王爷。
随行的奴婢侍从都很是惊奇,十一皇子消失了个把月,回来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以往总是冲着他们大吼大叫,手里总是拿着剑追着人砍,疯疯癫癫的,现在却稳重淡然得很。要不是他们都知道莫习莽背后有鞭刑的伤疤,都要怀疑这是被掉包的十一皇子。
端王府就在元都最僻静的街道上,端王自皇帝登基后,就隐居在此,拒不见人。
莫习莽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口要走进去,守卫一伸手就挡住了他。
“你是新来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爷吩咐了,就算是皇上来了,他也不见。”
这守卫的确是很有胆量,只不过从屋里出来的管事一见到莫习莽,就迎了出来。
“十一皇子,您来了,王爷还念叨着您呢,快些进来吧。”
“哦,知道了,这守卫是新来的?”莫习莽挑了挑眉,很不高兴。
管事赶忙躬身道:“是啊,这是新来的,不懂事,我会好好教训他的,您快些进去吧。”
“嗯,知道了,教训一下就好了,不用打死。”
“是是……啊?”
管事愣神了,刚刚十一皇子说的是不要打死?还是要打死?
莫习莽熟轻熟路地去,上了楼,就见到雍容华贵,鹤发童颜的端王爷正悠闲自在地逗着鸟儿。这生活,倒是比他父皇要滋润得多。
“哟,小十一来了,坐吧,这几个月都到哪儿玩了?”端王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看样子收获不少,人都变了个性子。”
莫习莽倒了茶,自顾自地说:“王叔,我消失这么几个月,你和父皇怎么说的?”
“就说你去游历山水了,还能怎么说?最近皇兄为了廖边事情烦恼,也没心思管你。”
“运道严格管制是不是你弄的?”
端王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猜出来了,“小十一,你是去廖卑玩了吧。”
莫习莽也不否认,点头,接着问道:“对蒋安琦,你是怎么处置的?”
“小十一,你问的问题,都是关乎廖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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