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监狱里没有别的什么乐子,所以他在内审室的境遇仍然被那些囚犯,尤其是m区的新囚津津乐道。
他们所说的无非是:那小子暴揍薛管教,激怒三白眼,还挑衅狱长,数罪并罚,定不会好过,轻则禁闭,重则死刑。反正他们这里与外界隔绝,只要狱长首肯,任何刑罚都能立即执行。他们没想到的是,苏远仅仅在医疗室呆了三天,就安然回来了。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这座监狱里的囚犯之所以畏惧郁辰,就是因为所有让他不快的事情都可能招致灾祸。不久前,新进的这拨囚犯中有人磨锐了牙刷柄,试图对抗管教,被发现后直接被送上了电椅,郁辰不追究他身上明显被管教虐打的痕迹,也没有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他要谁死不需要给出理由。
而那些老囚犯们更是深知郁辰的手腕,当谛的这座监狱发展到k区牢房的时候,郁辰接管了这里。他一来就制定了一项新的制度——季度清扫。他不想白养活这么多人,所以每个季度清除一些在他看来没有用处的囚犯——年迈体弱的、拒绝付出劳力的、失去利用价值的——他都会果断处理掉。
据说当时引起了整个监狱的暴乱,a区b区的几个资格最老的狱中帮派联合起来对抗郁辰的独裁,监狱里的暴力事件层出不穷,管教几番压制不住,还反被伤了不少。帮派的头头较量着谁的挑衅更猛烈,那几个老区的地盘可说是硝烟弥漫。
然而这样的暴乱似乎没给郁辰带来多少烦恼,他作壁上观了三天,等他们都兴奋起来,然后亲自走到了暴乱的人群中。囚犯们发狠,抢了管教的制暴武器攻击他。几乎是眨眼间,他手里的刀刃生生砍下那些人的手臂,周围的惨叫不断,热乎乎的血溅了他一身。
手起刀落,几个帮派头头的脑袋滚落在他的脚下。那是这座监狱里的人唯一一次看见他用骑兵刃杀人,后来他们都知道,郁辰厌恶血,但在当时,他们确确实实看得出他在享受。鲜红的血液溅湿了他的衣服、头发、睫毛,顺着他的身体和那柄刀刃流淌下来,让在场的所有人胆颤心惊。
他站在那里淡淡地问:“还有谁有意见,过来跟我说。”眼里的不屑昭然若揭。
没有人敢动。还有谁敢动?
从那以后,a区b区等几个老区的声势一落千丈。原本由于他们资格最老阵容最庞大,在监狱里横着走都没人敢管,但郁辰迫使他们完全失去了曾经的嚣张。如果用一个生态系统来形容这座监狱,他们就是从食物链的上端一下子沦为最底层。
经过几次季度清扫,以及囚犯的新进,监狱被大换血。显然,郁辰从没有把那些暴乱什么的当做一回事,那只是他收服这里的捷径。最后无疑是他全胜,他巩固了自己在监狱的地位,立于食物链的最顶端。
试问,开罪了这样的人,还有活路吗?
可是苏远确实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连禁闭都没有,这让人不得不起疑。联系上那天狱长在内审室里隐晦的举动,一些恶意的鄙夷的话就这么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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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是什么地方?
监狱是一个空虚和渴求并存的地方。
被监禁的空虚,被监禁的渴求,在这里慢慢膨胀、发酵,最后酝酿成暴力,或者yù_w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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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躺在床上养神,他们这些新囚明天还要接受管教,按他暴揍薛律的前科来看,新管教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与他同室的牢友名叫王决,他们两个关系不怎么好,刚进来时就发生过口角。王决以前大概是个富二代,入狱了还讲究这讲究那,指使苏远给他倒茶送水,苏远一句“残疾人?脑残证给我看一下”把他给惹毛了,争执时苏远一脚踹散他的床,因此还进了内审室。
他们两个之间一般没有交流,但是今天王决听说了一些事情,忍不住拿来冷嘲热讽一番。
“苏远,没想到你挺有本事的。”王决说,“闯这么大的祸都没责罚,看来你跟狱长关系不错啊。”
苏远懒得理他。
“装什么逼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伎俩。虽然明着说不准,但监狱里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只不过没人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直接去招惹狱长!”
越听越不靠谱,苏远皱眉:“什么伎俩,什么招惹?”
王决嗤笑一声:“我听他们说,女囚那边常有人能去爬狱长的床,所以每次季度清扫的女囚都很少,哼,别说你不懂,你卖身还准备立牌坊?”
苏远脑筋一抽,立刻明白过来,他倒是一点都没料到,自己跟郁辰打的那点交道传出来就成了这副模样。说实话,那天晚上的长谈让他觉得,郁辰也没像外面说得那么恐怖,他又不是天生的杀人狂,只不过是个一心追求自己利益的奸商。
被说得那么不堪,苏远怒极反笑:“怎么?你不服气?羡慕嫉妒恨的话你自己也这么做啊!先让人抽个几十鞭子,我看你怎么卖给狱长!”
莱斯特说得没错,他这张嘴不说话闷死人,说了话气死人。这种刻薄是他家遗传的。
王决被硬生生堵住,“你”了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的确,任何人给鞭子抽成那副衰样,再怎么也不会有力气应付ròu_tǐ交易,但是他始终不相信苏远会这么好命。
“你到底跟狱长说了些什么,他这样包庇你?”
苏远哼道:“没说什么,你们把郁辰看那么可怕,说不定他是个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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