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得不说在惑帮下层人士的世界里,龌醇只是黑社会一个低能的产物。
终于,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别人似有若无的骚扰,徐凯跞用耳机堵住了声音的流通。像一个掩耳盗铃的傻瓜,以为自己听不到了,外人就不会说那些恶心的话了。他努力做一个安静的孩子,可是,在惑帮,这个用利、用险、用丑来衡量一切的地盘里,谁又能保持洁身自好呢?谁又能是你反抗一下、推拒一下,就可以甩开的呢?每一双眼睛,就像一笔帐,在日后,他们的yù_wàng都是要借你的手拯救的。这不可笑吗?徐凯跞恶心自己的存在。
不远处,默默注视一切发生的徐珉,连应该揍谁一顿都选择不出。“很烦吧?”他轻问出口,他看到徐凯跞带上耳机想要让一切议论消失,可是议论没有消失,他们更加肆意地倾吐,完全不在乎被议论者是否能承受。他的徐凯跞,可以承受吗?本来,他漂亮、清新,他喜欢去些小地方,去摄影、去采风、去写文章,表达自己的小心情。可是现在呢?他待在一个恶欲横流的世界里,周围的人全都不怀好意,他的安全只是希冀别人不再欺负他。为了保护自己,他放弃了原先的生活,他失去了太多,他变得不像他自己。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不是吗?徐珉问自己。他用手轻轻地触碰空气,空气的另一端,徐凯跞漂亮得不识人间烟火。
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不管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爱你,我会在你身边,默默保护你。
阻隔两人的,是空气,是丑陋的惑帮低层下属,他们的笑,他们的意淫,他们罪恶的心动以及想要得到的心悸——这些,完完全全阻隔了徐凯跞和徐珉的相见。因为不能相见,因为不知道徐珉会在暗处照顾自己,所以,徐凯跞好生气。生气徐珉对自己的不问不闻。因为说了讨厌你,你就真的离开了?好听话呀。我的好弟弟真的很听话,不是吗?当阳光笔直地照向徐凯跞白皙脸颊时,他第一次感觉到光是可以刺痛人心的。
“你好。”
那人端着一杯酒走到徐凯跞面前,手中玻璃杯的色泽借着屋外直射的阳光显得白净,荡悠悠的,像是被下了粉的液体。
“你……好……”徐凯跞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杀过人的凶手,因为下意识地害怕,他的腿有些支撑不起身体。
“看来,我们势必是要见面的。”齐桭天友好地微笑着。
“是。”徐凯跞低下头闷闷地回答。
“为了祈森,我想我定要和你和平相处了。”齐桭天看到徐凯跞抬起头,用一双冷静的眼睛盯着自己。“不是吗?”他调皮地问。
“是。”徐凯跞回答。甩开了自己的害怕,徐凯跞想象着齐桭天即将走进地狱的狼狈。
齐桭天笑着离开了,别时还留下一句“待会儿一起喝一杯吧”。他摇着手中的酒杯,像一个蛊惑者,用奸诈的笑意欲偷走徐凯跞防卫的心。不过值得感谢的是,齐桭天给予徐凯跞友好的握手使在场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放弃了丑陋的议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直接浇到那灼热的突起物上,又或者是被鞭挞了,男人们四散,再次不约而同地以远离徐凯跞的方式默契着。
重新将头靠倒在窗玻璃上的徐凯跞,从窗里看到了离开的徐珉的背影,那朦胧的光下,他用手细细抹擦着窗上不洁净的部分,泪水流在了心里。“等着吧”,他轻吐着本来要说给离开人的话。
几乎没有比酒宴更招人喜欢的事情了。全部的下属将眼睛放到了美酒之上,他们在感慨世界还可以如此美妙。惑帮奢侈的程度让徐凯跞想起了一部书中描写的场景——逼人入匪的,不是朝廷的苛政,而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诱惑呀。连徐珉都逃脱不了这种俗套,可见入惑帮的人都是一群即将死掉也不足怜惜的人。
可以将一个未曾见过血腥的人逼到去放血,徐凯跞是有多恨自己的爱人?
端上桌的酒杯里,掺着白色的药剂,像是蚀血的魔鬼,面无表情的人不止宋祈森一个。药,是徐凯跞下的,当药液全部融于酒时,酒,波澜不惊。
此时,那杯被下了毒的药酒正端正地立于齐桭天面前。
齐桭天仍旧扬着他那张亘古不变、处变不惊的笑脸,像一个木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其特定的计划。
“交代任务时,我告诉徐珉这次是要破釜沉舟大干一票的时候。没有让我失望,不仅快,而且干净,所以这次功臣的称号非徐珉不可了。”齐桭天拍着徐珉的肩膀大肆赞美。底下的人里有暗笑的,有真诚祝贺的。懂得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表情,这是齐桭天教于得力手下关键的逢迎方式。
不仅徐珉感觉到这是逢迎了,连一向没有自我保护意识的徐凯跞都感觉到了。徐凯跞发觉身边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即使是宋祈森。知道宋祈森想要的东西,知道宋祈森已经做过的事情,也仍觉宋祈森带着面具,又何况是别的陌生人。突然,有一种强烈的yù_wàng,他一定要离开这里,而徐珉,也一定要离开这里。可是,怎么和徐珉说呢?当自己以一个被包养的名义活在这个世界上时,像是脚上托泥,恶心得连自己都不想碰自己。
徐珉会觉得自己恶心吗?徐凯跞抬眼,目光在碰触到徐珉时瞬间收了回来。
收回注意力的徐凯跞看到齐桭天将酒递于徐珉。
“功臣理应喝第一杯酒。”齐桭天解释自己的“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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