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赶过来出了不少汗,他在树荫下站定,扯松领带看向街对面围拢着彩色建筑、画满卡通画的高墙,现在估计是活动时间,从幼儿园里传出欢快的乐曲,以及熊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辛苦了——”小孩子的体型和容貌原本就差异不大,而且所有目标都在无规律移动,甚至很有可能藏匿在各种意想不到的角落,萧瑜几乎能想象到墙另一边群魔乱舞的画面,同情地说:“不过还是得快点。”
按照组织搜集资料的习惯,目标人的信息非常全面,往往会细化到连他本人都不一定能察觉的生活习惯,然后会提供相关直系血缘亲属的详细资料,但布莱克先生的女儿有些特殊。
首先因为年龄小,相关资料原本就很少,再其次资料附上的照片只能算是常规证件照,这意味着情报处没能找到其他照片——一个好不容易等来的女儿对于年过半百的安东尼·布莱克来说应该是百般溺爱才对,怎么会没有照片?
骆逸凡把咖啡搁在旁边,挨着陆岑坐下和他一起在一片混乱的画面中寻找那个名叫海伦娜的小姑娘。
另外一边,萧瑜站在树下等了足有十来分钟,才听见陆岑说:“她不在操场,应该还留在教室或者室内娱乐房,再给我一分钟,切室内监控确定一下。”
萧瑜嗯了一声,趁这段时间动身绕道幼儿园后面,找到两只摄像头的监控死角,他双手攀上墙头轻轻跃起,整个人犹如一只没有重量的猫,凌空时身体扭转,没做任何停顿,直接翻过院墙无声无息地落在草地上。
“三层走廊左数第二间,里面有个孩子,她背对着监控,我不能完全肯定,不过,如果没有遗漏,整栋楼里应该只有这一个孩子没出来,”陆岑顿了顿,“有点奇怪……”
“可能只是性格孤僻,”萧瑜说:“我去看看。”
说完,他从外墙窗户找到陆岑说的那个房间,徒手爬了上去。
里面是一间手工教室,可以看见有个小女孩正趴在矮桌上拿着蜡笔写写画画,萧瑜在几寸宽的窗台外沿单膝跪下,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对方侧脸,跟照片相似度很高,应该没找错人,然后他撬开窗锁,像每次入室那样,神鬼不知地潜了进去。
但就在落地的一刹那,现场的萧瑜和监控画面前的陆岑逸凡同时注意到,正在画画的海伦娜动作停了下来。
小姑娘放下蜡笔,双手摸索着矮桌边缘,把身子坐直了些,“我听见你了,你的鞋底和老师们的不一样,”说着,她默默思考了一会儿,又道:“应该是跟爸爸差不多的鞋子,你是男生?为什么不走门?你是个坏人么?”
作为一只经验丰富的大盗,即使地板之下嵌满重力感应装置,萧瑜也有自信不让任何人察觉,这丫头怎么听见的?!
萧瑜百思不得其解,放缓脚步慢慢靠近,海伦娜似乎对声音特别敏感,不管他怎么小心,对方都能感知到他的位置,随着距离接近,萧瑜忽然注意到了矮桌上的画纸,那上面尽是蜡笔涂出来的不规则形状……
难道说——!
他单膝落地,在海伦娜面前蹲下,那张脸和黑白打印稿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她遗传于父亲的蓝眼睛蒙着一层极不明显的白膜,萧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犹疑道:“你看不见?”
“一点点,妈妈说有眼角膜以后就能看见了,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海伦娜伸出两只纤瘦的手臂,试了几次才握住视野中模糊的黑影,然后抬头面向萧瑜,不安地说:“大哥哥,你是坏人么?”
“嗯,”萧瑜把手抽出来,身子一转绕道她身后,“我是一个贼。”
海伦娜奇怪地歪着头,对着空气说:“来偷幼儿园?”
“来偷你~”某只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乙醚喷雾和手帕。
海伦娜哦了一声,“你是w,要偷加西亚先生财产那个?”
她的声音顺着麦克回荡在通讯频道,闻言,萧瑜三人同时怔住。
萧瑜道:“谁告诉你的?”
“昨晚爸爸回来说妈妈和我最近几天可能会被绑架,因为一个叫w的家伙想威胁加西亚先生的员工,不过他很胆小,不会真的伤害我们,所以不用怕。”
萧瑜:“……”
海伦娜:“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不是坏人?”
萧瑜没有说话,而是把足量乙醚喷在手帕上,然后死死捂着小姑娘的口鼻,药物作用时间非常漫长,远超过被艺术手法修饰过的电视剧,也正是这个原因,在昏迷前受害人体会最多的感受是窒息。
海伦娜痛苦地扒着萧瑜胳膊不住挣扎,脸颊涨红,空茫的蓝眼睛愕然睁到极限,“不好意思,小美女,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坏人呢~”她听见那个家伙叹息似的说:“很不幸,你没在我善良的时候遇见我,否则我大概也会偷个摩天轮出来,逗你开心一下……”
当日,夜九点,威尼斯人酒店地下停车库。
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安东尼·布莱克走出电梯,一边拨打家里电话一边走向自己那辆老款宝马车,家人可能遭受绑架的消息让他心惊胆战,尽管凯文·加西亚再三肯定对方不会做出伤害行为,但没人会因为一句话就放下心来。
电话已经拨通了,听筒里传来有规律的嘟声,安东尼感到不安,这个时间他的妻子应该刚刚哄完海伦娜睡熟,在客厅等他下班回家。
为什么不接电话?
安东尼打开车门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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