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是不是应该更加努力一些。但这种感觉并不是持续的,我在船上待了三个月后,就改变了这种想法。”
他看了看蓝提斯听得投入的表情,“他和我们每一个人一样,有感情有思想,唯一的不同就只是性格而已。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也不存在什么压迫感和气场,不过是有些人性格开朗,有些人性格内敛,安德烈先生只是恰好是那些性格内敛的人之一。特别是相处久了以后,就很容易就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比如说有一次我们在商会旁边的一个酒馆里聚餐,我跟他正巧坐得很近,我敢说他要不是不爱说话,肯定会把那个做出那么难吃食物的厨师痛骂一顿。你是不知道,他那时候的表情,绝对和你平时看见的不一样。”
“看来我上船这么晚,还真是可惜了。”蓝提斯揉了揉自己的脸,仿佛能摸到嘴边的笑容。
“那倒不是。”罗福斯也笑起来,“你得知道,就算我们的船长再伟大,他当时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而已——就跟现在的你一样。”
“实际上他现在也没有多大,”蓝提斯敲了敲自己有些酸痛的后颈,“他才比我大三岁而已,罗福斯,三岁!”
“我知道,我知道,”罗福斯频频点着头,“他只比你大三岁,我可怜的小蓝提斯,他只比你大三岁,就已经拥有了一支这么大的船队,而你呢,还陷在通缉令的漩涡里无法脱身。”
“老兄,能不能不要重复的提醒我这个残酷的事实?”蓝提斯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会懂我现在的心情?我有时候真恨不得拿脑袋往墙上撞!”
“哦,不,这可不行!”罗福斯故作惊慌地说,“无论有多艰苦,你都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啊!”
“你脸上的笑容已经深刻地出卖了你,”蓝提斯翻了个白眼,“说句实话,你难道就不能正正经经并且饱含深情地,来好好安慰一下我吗?”
“我完全不觉得你需要安慰,”罗福斯说,“我觉得你现在的生活简直充满了乐趣和欢愉。对,没错,你可不需要我的安慰,兄弟,你需要的是更美好的明天啊!”
蓝提斯只感觉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起,他打了个哆嗦,翻身上床把被子盖上,“你这粘糊糊的恶心的话还是收回去吧!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罗福斯大笑几声,伸手灭掉了油灯。
在回去的行程里,船队只在西班牙北部停靠了一次补充物资,就继续朝着南部行驶,直线返回商会所在的赫雷斯城。
“我们应该快要抵达西班牙南部的港口了吧?”蓝提斯看着窗外问道。不知什么时候吹起了风,天空虽然依旧晴朗,但被风刮起来的海浪正一下下地打在船身上,推动着特兰迪亚号左右摇摆。
“快了,大概还有半天左右的时间。”凯瑟琳回答道,“这得看亚文的决定,如果一直风平浪静,航行顺利的话,说不定下午的时候我们就能到了。”
“这样真好。”蓝提斯说着,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想起罗福斯家的小女孩了?”
蓝提斯愣了一下,略微惊讶的问:“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看得出来。”凯瑟琳看着他说,“只有那些蹦蹦跳跳,恨不得下一秒就要长出翅膀飞走的精灵一样的小天使们,才有让人露出这种温柔笑容的魔力。”
“我想也是。”蓝提斯说,“小孩子真是奇妙得很。”
“没错。”凯瑟琳放下手里的书本,伸了个懒腰,“我的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待会儿再去跟安德烈打声招呼,就基本上没什么其他的事儿了。”
到达码头的时候,反而是安德烈先来找的他们。他敲门进来后对凯瑟琳交代了几句话,就对蓝提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蓝提斯被他雷厉风行的动作惊得一头雾水,只来得及对凯瑟琳露出一个微笑,就急忙追着安德烈下了船。
“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他跟上去问。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我总算是发现了,”蓝提斯喘了一口气,调整好呼吸,“你们这些大人物啊,总是喜欢这种奇怪的神秘感。”
“谁瞒着你什么了?”
“没有瞒着我什么,”蓝提斯说,“只是亚文好几次跟我说话都只说一半,您也知道我这个人的好奇心有多强烈,像那样吊着我,我可得难受死了。”
“他只是懒得跟你解释。”
“不不,我认为是您懒得跟我解释才对。”蓝提斯在背后对他做了个鬼脸,“您平时甚至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懒得说。”
安德烈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蓝提斯急忙收住脚,但还是差点脸对脸地撞上他。他被刚刚那个近在咫尺的距离吓了一跳,似乎再往前面那么一丁点儿,他就能碰上安德烈的鼻尖。
“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他听见船长这么说,“以前可不敢这样跟我说话。”
蓝提斯眨着眼观察了一下他毫无怒气的表情,然后放心地说:“因为我最近发现您其实根本不会介意我这么说话,也完全不会生气。而且我前几天邀请您一起喝酒,您不是也没有拒绝吗?我伟大的船长?”
安德烈像是被他逗乐了,他用鼻音哼笑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去,“你在外面鬼混这么多年还没被别人抓住砍成几段,算是你够幸运。”
“幸运也是成功的一部分。”蓝提斯一脸骄傲的说完,紧接着就又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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