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武路《穷酸鬼的爱》早已下架,那家剧场换出了新的著名歌剧。
脚步路过门口,依稀能听见青年阿弗莱德在咏唱哀悼美丽的维奥莱塔,看着最爱的她在自己怀抱凋零,阿弗莱德那种悲哀彻痛是来自肺腑的,他高亢却似绝望的歌声,是那么的具有感染力。
白烨在熟悉的馆子里坐着,手中持着溪婉烧,偶尔抿上一口,他显得极其平静,简直就像一个青瓷瓶看似稳得惊人,实则轻轻一推就能摔得支零破碎。
在拍《绿洲》时候白烨曾有过迷茫,但这次不同,艾利克斯的事情让他在迷惘同时,心中不禁有了无措:自己真的适合表演吗?
“表演的最高境界不是带着面具,而是把自己的脸变成面具。”
白烨看过《夜宴》所以知道这句话,在表演一些表面层次的东西他可以毫无障碍,但当涉及到本质的表演,他顿时悲催了。
白烨不懂剧场在演些什么,对细腻优美的音乐同样听不出感觉,所以他素来没有文艺之心,更没有文艺青年那种特有的执拗拧劲,觉得不按自己理解的来那就边儿去!
但白烨纯粹,他就觉得艾利克斯对斯嘉丽没有感情,如果要有也得先磨合,可演员就是这样,见个面就能在戏里表现脉脉的情意。
白烨生平第一次那么纠结,他觉得电影有意思所以想要了解下去,但是这样的困境未来肯定还会有,难道他就不停的选择视而不见?
可想到要妥协他心脏瞬间变得麻木了,感觉浑身情绪被抽空了似的,燃不起一丝激情。
白烨是一个普通青年,他不想一一去参透那些电影的涵义,但是可以揣摩理解每一个不同的角色,让他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当不再能以原有的方式去那样的表演,白烨真的觉得索然无趣,因为就单纯的表演一个角色,那简直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那样还有意思吗?
人生本来就很不容易,既然可以重来了一次,白烨真的不想委屈自己,他做事一向秉承自在。
人活着确实是这么个事儿,但真的甘心吗?
毕竟才刚对这些东西有了兴趣,白烨真的觉得脑子特乱,端起烧酒闷了个见底。
“啧,跟丢了魂儿似的。”
白烨怔住,眼睛余光瞅着忽然出现的李沧东。
李沧东弯腰背着双手,像个捡破烂儿的老大爷似的,低着头不停四处瞅瞅。
白烨看了几眼,放下酒杯奇怪问道:“你掉东西了?”
“我找板砖,看你这样想敲几下。”
李沧东开了句玩笑,才顿住身形看他,笑着问道:“怎么了,瞧你在这里坐了一上午。”
他老早就看见了白烨,原本还以为这家伙是来找自己,没想到丫的坐馆子里就不动了,端的那是一个高冷范儿,就算不念及旧情随便聊几句,嗨喽一声至少也得有吧?
“喝两杯?”
“算了,这玩意我还是少碰为好。”
想起上次回家了浑身难受的经历,李沧东不禁摆手,对着他叫到:“要不我们两个随便走几步?”
……
今儿有风,让本就淡然的李沧东长发轻浮看起来极为飘逸,白烨看得心里那叫一个拧巴,总感觉这老男人越来越像一个武侠电影里不出世掌门?
“为什么一直看我?”
李沧东指指点点的介绍着一些知名电影人的工作室,见着白烨不停瞅自己,不禁身形微微一顿,那种川渟岳峙的范儿又来了。
“你这头发,干嘛不理理?”白烨还是没按捺住心中好奇
李沧东摸了一把,才哑然失笑道:“都忘了自己好久没剪,要不你陪我去发屋?”
“呃下次吧。”
白烨摇摇头,他感觉还是这样比较好。
李沧东也算是看出来了,这货就是心里有事儿,索性直接问:“你小子有什么事情就说。”
他顿了下,又说道:“我们俩关系一般,你说了我就当听个乐,你心里舒服了我这边开心了,谁都没亏。”
白烨无语的看着他,但还是略微的说了些事情原委。
李沧东一边听着,双眼走神似的望着前方,亏他也不碰着人。
等白烨说清楚了,李沧东才摸出烟递给了支,摇头道:“这个还真少见,我就拍了几部电影没见谁像你这样的。”
“呵,人各有不同。”
白烨接过烟,心中忍不住浮起淡淡的失落,他还以为李沧东见识多能为自己解困,就像那些掌门教个一招半式,顿时醍醐灌顶。
“专业的知识我还真没法和你说,但关于表演的本质我还是可以和你聊聊的。”
“表演本质?”
白烨楞住。
李沧东也不搭理,只是四处瞧了几下,见着一个工作室门口有椅子,就直溜溜过去拎边上坐着。
等点着烟才对着同样坐下的白烨纠正道:“更确切的说,是我对于电影的一些小见解,你可以把它嫁接到表演上。”
白烨也顾不着这谁的地,接过他手中的香烟点着:“说说,我现在还真的闲着没事。”
李沧东皱着老脸笑了笑,翘着腿儿望着熙攘的信行人,像平常闲搭似的聊到:“无论电影还是表演,都讲究一个有始有终,既然有开始那就得有结束,你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上个故事。”
“你说的那个艾、艾。”
李沧东想了好久,还是没记起名,干脆道:“那个服务生的事情确实是导演乱来,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他同样算是一种变相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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