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涉是离开了吗?但也没有听到脚步声。还是他故意装作不回应,引他走出去?
云霁越想越不安了起来,不知道陈博涉在还是不在,也不知道陈博涉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总是躲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于是他找了个方巾将脸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
屋子里不见陈博涉的人影,是走了吗?云霁打量着房间,只有正中间一个木桶。
等等,木桶旁边的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云霁走近了才发现,陈博涉已经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云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么大个人睡在他的床上,他拖不动也背不了。叫醒了更是麻烦,自己先要去戴面具不说,能不能叫醒他也是个问题。想来想去,只能替陈博涉脱了靴子,把他的腿放到床上,然后拿被子给他盖上。
盖好了之后,云霁见他的一条手臂露在了外面,便塞进了被子里。谁知那只手不老实,一抬手抓着了云霁蒙面的方巾,将那块方巾扯了下来。
真是怕哪样来哪出。
云霁急忙遮住脸,但紧接着,遮脸手臂又被陈博涉拉了一下。随即整个身子失去了平衡,直接扑倒在了陈博涉的身上。
云霁埋着头不敢看他,如果抬头的话,正好直直地对着陈博涉的脸。被他看见的话,他的真实长相便暴露了。但不抬头的话,反而成了埋头在他胸膛的暧昧姿势。
男人的体温和汗味儿,随着心脏跳动的声音,一阵阵地传来,云霁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男人的味道笼罩了起来,身体微微发烫。
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就一直这么贴着他吗?云霁按在陈博涉胸膛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是心慌还是心虚,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更熟悉的感觉朝他袭来,当他反应过来是什么了的时候,便更加慌张起来。
这种感觉,叫心安。
身体里仿佛所有的记忆都被唤醒了。陈博涉的体温和心跳声,令他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仿佛那个男人还活着,他和他还在寝宫的龙榻上就这么紧贴着。
当挣扎得也累了,发泄得也干净了,那个男人拥着云晗昱,让他趴在胸膛上,就这么抱着他。
云晗昱支起上半身,眼泪啪哒啪哒地落在那个男人的下巴上。
男人伸手抹净了他的泪水,按着他的头,抱着他,让他趴在他的胸膛上,无声地哭着。
“朕把你弄疼了。”男人摸着他的头,顺着他的发丝。
云晗昱的眼泪合着三分委屈,三分认命,三分疼痛,还有一分……
云霁当时不明白那是什么,现在想来的话,可能就是这个该死的,令人慌张的,心安的感觉。
不能这样,他不想让自己回忆起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也不想承认自己软弱的那一面,更不想要这种心安的感觉困扰着他,使得他安心地接受了那个男人的强迫与安排。
云霁等了一会儿,不见陈博涉有动静,于是轻轻地支起手臂,听到了轻轻的鼾声。
不知什么时候,陈博涉已经睡沉了。
——
陈博涉做了一个好梦。梦里有个玉琢般的人儿在他的眼前晃啊晃。
那人漂亮得如同仙子一般,他忍不住伸手将仙子揽入怀中。但那仙子却如水中月,镜中花,刚被碰了一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
他想起来了,昨天他来找季先生,想问问他头痛好些了没有。进门之后,发现季先生洗了澡,在屏风后换衣服,他就隔着屏风说起话来。
至于说了些什么,他记得不甚清楚。后来又是怎样睡在季先生的床上,他也记得不甚分明。只记得有双纤纤玉手抚过了他的胸膛,还有个如梦似幻的美妙仙子似乎对他做了什么。
倘若那个仙子不是梦的话,就好了。
陈博涉走出门,遇到云霁正在院子里摆弄花草。
自从云霁搬过来了之后,便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开始种了些花花草草,如今它们已经长了一掌来高,萌了芽,叶子俏生生地舒展着。
“将军可睡醒了?”云霁见陈博涉走过来,有些不安地问道:“可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陈博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太记得了,真是给先生添麻烦了。”
云霁略微舒了口气,看陈博涉一如常态的表情,想必他昨天是喝醉了。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记得了。
“季先生种的是什么花?”陈博涉问。
“为何你说是花,不是种树,或者种果蔬呢?”云霁看着那个巴掌高的幼苗,觉得第一眼看上去应该更像是树苗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既然是季先生种的,一定就是花了。”陈博涉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季先生和花很配。
“是芍药,可观赏,可入药。”云霁当时在集市上买到的是芍药的花种,顺手便种了。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陈博涉不知怎么竟想起来这句。
这是男女春游,相互戏谑,表达爱意的诗句。云霁听着,脸顿时有些发烫,随即又有些气恼,“将军莫要取笑在下。若男儿不能种芍药,我现在全部拔了便是。”
陈博涉赶紧伸手拦住他,“季先生误会了,陈某是个粗人,诗里面只记得小时候读过的这一句,顺口便说了,绝不是说先生的不是。”
云霁将举起的药锄又放下,“今后也请将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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