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信
谢无渊这才彻底想起来,五年前的朝中大清洗,以及当年他叼着草根说的那句:“也不知道后面到底是谁,这吃相也未免太难看。”
谢无渊自嘲的笑了:“我当初就觉得不对劲儿,虽然看下来,最大的受益者应该是三皇子,或者皇后,可实际上,包括皇上在内,没有一个人得利,看来当初还是太年轻了,啧,”谢无渊摇头,“要是现在,没准就能瞧出来,这里面有问题。”
谢父笑着拍了拍谢无渊的肩膀:“已经不错了,我也是那会儿才发现朝中有其他五国的势力,一一开始排查,这么多年了,朝中的官员我差不多摸了个遍,只是没想到啊,绕来绕去,竟是在这‘铁面无私’的刑部尚书孔博远身上!”
“孔博远藏得太深,谁能料到呢?”谢无渊叹道,“再说了,刑部尚书,本来就是处置不当官员的部门,他咬紧了办错事的官员不放,也没人敢说什么,皇上不是都没敢惹他么,更别说旁的人了。啧,大家也压根不会往别的地方想,只当刑部尚书太爱国。”
“这么会所起来,孔博远当时的确很失态,跟条疯狗似的,逮着谁咬谁,亏我还一直以为是因为茅贵妃去世的缘故,毕竟,啧,”谢无渊摇头,“孔博远和茅贵妃,关系还真是有那么点儿的不清不楚。”
谢父接着补充:“嗯,我当初也以为孔博远之所以反常,是因为心上人猝死的关系,没想到,哎,竟在这里被钻了空子。”
二人又细细谋划了一番,谢父表情明显的不悦,谢无渊只是抿唇不言,却不肯后退半步。
半晌,谢父长叹一声:“罢了,听你的,日后终究也是要由你接手的。”
谢无渊作揖到底:“多谢爹成全。”
“没事。”谢父挥手,示意谢无渊可以离开。
谢无渊临走前,还是问了一句:“爹,娘的事情,您知道吗?”
谢父一愣,“你去见你娘了?”
谢无渊“嗯”了一声,补充:“娘她,以为你不知道。”
谢父苦笑一声,长叹道:“无渊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没有开启主蛊,也从来没有找过‘五者’?”
这会儿换谢无渊愣住了。
“为了和我娘在一起?”
“嗯,”谢父叹息,“只要不彻底继承谢家,谢家当家主母是什么身份,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我能力有限,她能影响的,也就有限。”
的确,谢无渊转念一想,若是谢父手里掌握着五者,只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谢大夫人身上的蛊虫。可如此一来,五者的存在就会暴露在皇后眼下,秘密不再是秘密。谢家的家底曝光不说,更是会失去当今皇上的信任。
谢无渊沉思半晌。
大梁朝没了谢家,可谓是自毁长城,痛失一臂,若是段国趁机接手,只怕——
谢父抬眼盯着若有所悟的谢无渊,语重心长:“孩子,你既然已经阴差阳错开启了主蛊,就要承担起这份责任,谢家流传下来的,守护大梁朝的责任。”
“是。”谢无渊低头应下。
谢父与谢母矛盾解开,按下不提。
谢无渊回了院子,不出意料,屋子上面仍旧有一个人。
更深露重的,他还要在屋顶上呆多久。
谢无渊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出声提醒,径自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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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州。
三皇子这几日一直窝在书房,吃睡都在书房,有折子就批批折子,处理一下范景辉解决不了的事情,没折子批就画画。
三皇子最近迷上了工笔画,细毛笔买了一支又一支,一处地方能画上一两个时辰。
“殿下,我是绯贺枫,我有要事禀报,您能让景末他们放我进去吗?”门外,绯贺枫扬声问,顺便还瞪了景末几眼。
这混账玩意儿,竟然敢拦着自己,不让自己进去!
景末恍若未见:“将军,殿下吩咐了,每日的这段时间,不见人。”
三皇子也恍若未闻,继续画他的工笔画。
又过了半个时辰,绯贺枫站的腿都酸了,三皇子还是没有反应。
“要是谢无渊还在就好了,”绯贺枫在门外嘀咕,“我就可以直接找他,把这事情解决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三皇子听见。
三皇子正拿着画笔给人物上色,听他说了这句话,上色的手一顿,索性收了笔,将画放在高处,朝门外喊:“什么事,滚进来说。”
绯贺枫嘴咧的老高,一拐一瘸的进来。
他就知道提“谢无渊”有用,这三个字,包治三皇子的百病,嘿嘿!
“你腿怎么了?”三皇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跟人打架了?”
绯贺枫“啧”了一声,“哪能啊,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这是公伤!”
“怎么着?”三皇子坐直身子,“你去追查郭子明,有下落了?”
“啊,”绯贺枫想了想,“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三皇子问的平静,表情却很狰狞。
“之前,谢无渊不是叫我派人调查那个乐新镇县令吗?”绯贺枫说,“这么长时间,我也一直没找着突破口,索性照着谢无渊的思路,点了几个人,让他们去县令原籍瞧瞧,看看到底是不是被人顶包了,结果也没找到什么线索,倒是另外一波人,在追查那个郎中的时候,找到了这个。”
绯贺枫打开一旁的包裹。
绯贺枫打开一旁的包裹。
一个破损的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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