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找泽雀去了。
……天地良心,我说那句“喝茶泡妞”的时候真的不是指他。
只是我那本代码大全不在客栈,掌柜说是东西之前就被钟离苑的人搜走了。思来想去,泽雀该是最清楚的,而且他此时命悬一线,不知道什么情况。
行到城门口,喉间干渴。茶是真的想喝,钱是真的没有。
正好不知道现在轻功速度是什么水平,遂在人群里瞅了个目标打算借点银子花花。
便入眼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锦衣轻裘,言行孟浪,正在路边和勾栏院的姑娘调笑。我在他身后飘然而过,轻松摸了个荷包到手。
躲到巷角拆开看了,里面果然丰润到流油。想着茶钱应该不贵,摸了几良碎银子,又将其他原样装回去。
转出去一瞧,那浪荡子仍在原地调情,我便又施施然踱步回去,将钱袋塞回他腰间。
艺高人胆大,此言不虚。
有了着落,抬头挺胸入了茶馆里。这小店破破烂烂,茶水低廉,生意倒更热闹。
坐落片刻,市井百态,一一入眼。大汉们呼朋唤友地划着拳,妇人窃窃着东家长李家短的琐事,小贩急红眼的争辩,我都是第一次亲见,实在有趣得很。
旁边隔了几桌,正好有几个壮士提到钟离苑几个字。我便捧着茶杯,不动声色换到他们附近。
刚才坐定,却见有个眼熟的人嘻嘻笑笑地进店里来了。哟,人生何处不相逢,正是我刚刚擅自借钱的那个公子哥。店里此时位置不多了,他问了几桌人,都不愿与他拼桌。转头看到我附近空着,笑盈盈过来搭话:“小兄弟看着面善,可否留小爷我在此间歇个脚呢。”
我专心偷听旁边人说话,只是点点头示了意。
两厢无话,听了片刻,便多明白了一些。
夜谭口中所说:“大少爷浪子心性。”这里却是另一个版本:
钟离子虚沉迷美色,不分男女,荒 y- in 无度,将整个钟离苑的人上了遍。
我抱起茶碗,对空虚敬一杯。
大少爷,敬你是条汉子。
干!吨吨吨吨吨。
唏嘘完毕,不由得忧从中来。
夜谭也曾是钟离苑一员。
……心慌。
“小兄弟,这是作什?”那阔少爷看我举动莫名,忍不住好奇问道。
“敬一位壮士。”我摇摇头起身道,“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你要走了?我于小兄弟有缘,今天这茶小爷来请客吧。”阔少爷热情地挽着我的手腕,往腰间掏去,我正要推辞,他却惊叫起来,“我钱袋不见了!究竟何时遭了贼手?”
……看来看上你的小贼不止我一个啊。
阔少爷眼珠滴溜溜一转:“我观小兄弟气度不凡,想必也是大户人家,可否赏脸请小爷我喝杯茶?”
我赶路要紧,随手将银子塞回他手中,转身便走。
“请教小兄弟名姓?日后好做个念想。”阔少爷不依不饶拉着我袖口道,“小爷我姓叶,名乌有,就住城外……”
那又关我什么事儿了?但我自认礼数周全,仍回道:“君璇衡。”点点头飘然去了。
出了城去,提气狂奔,然而终究苦于不识路途,兜兜转转,日落西山才寻到地方。
钟离苑原来不止一座山庄,因往来繁华,周边竟也汇聚了个小镇。打听了一番,镇上许多商铺都是钟离苑下属,经营得当,家家富庶。
然,那句“大少爷上遍了整个钟离苑”的豪言壮语烙印心中,我看着满城老老少少,很不是滋味。
钟离苑城墙巍峨,淹于苍苍郁郁的密林中,我避开巡卫,沿着外面溜了一圈,发现北边有很长一段距离都无人把守,里面也没什么灯火,看着甚是薄弱,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放轻步子偷偷溜入。
瞎转了片刻,察觉到空气中弥漫来的血腥味。月华敞亮,见院内布满刑具牢笼,大概这一代都是用刑的地方。
目光所及处有一处灯火,无人交谈,却有鞭笞声。我屏息潜伏过去,果然见一人被缚于刑架之上,旁边仅有一个卫兵,百无聊赖地边打边计算着数字。
我看那人血r_ou_模糊,凄惨无比,正义感自然发作。轻手轻脚绕后在卫兵后脑勺弹了个爆栗,卫兵闷声倒地。
从卫兵身上摸出几把钥匙,试了一遍,将刑架上的人小心抱下。他已陷入半昏迷中,脉息微弱,全无知觉。
还真是泽雀。
我经此数天历练,照顾伤病人士的经验简直登峰造极,带回镇轻车熟路找到家医馆,又借了些银两住下了。
一宿无话,翌日怕夜谭担心,上街买了些吃食零嘴,附了张字条,托跑腿的往长洛送去。当然我没提自己已在钟离苑脚下,不然夜谭那熊孩子肯定又要跑来闹事。
午后转回医馆,大夫向我通告了一番,全未听懂,只知道没醒。
我回泽雀榻边坐下,这才细细打量了泽雀的容貌,星眉剑目,凤表龙姿,是个好苗子。
肯定被大少爷上过。
想着干等下去也浪费时间,遂渡了些内力与他。
果然不消片刻,他幽幽醒转过来,看清是我,立刻要跳起来拼命。
“大侠莫激动,我不过想问问你我那本小册子上哪儿去了。”我抖了抖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地踩在脚下,他才算是老实了一些,“不过你这伤得严重,又是在自个家受刑……该不会是未将我捉回去,被你家主人问罪了吧?就算你有责,这下手也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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