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的声音以最快的速度狂奔了过来,看着被毁坏的雕塑,他拿出以前当校长的威严问道:“这是谁干的?”
“是我。”龙泽刚像一位即将送往刑场的革命战士。
“我认得你们两个,谁都不许走,都跟我去校派出所走一趟。”薛明仁说完就走在前面带路。
当谭书义在图书馆阅览室查资料的时候,韩民植冲进阅览室把人直接拉出图书馆。
“书义,龙哥跟王京彦打架了,被薛校长送进校派出所了!”
谭书义撒腿就跑,跑了几步发现方向不对赶紧折返。
“你好,请问龙泽刚还在里面吗?就是今天被薛校长送过来的。”谭书义气喘吁吁地问。
“不在里面还想呆在哪里?恶意毁坏公共设施,行拘三日。”接待他的胖民警正义凛然地说。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三天之后再来看吧。”
谭书义还想再问一些话,转头却发现王京彦和他爸爸王海杰从里面走了出来。王京彦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得意,仿佛他现在是在逛中央商场。
“王局长,您在这边签个字就行了。”胖警官笑得很灿烂。
待王氏父子离开后,谭书义问:“为什么他就可以走,而龙泽刚要行拘三日?”
“他自己供认毁坏公共设施,与他人无关。行拘事小,估计这小子书也别想读了,薛校长说学校还会从重处罚。看来老一辈人说的是对的,越有文化越反动,像这种人就应该乘早滚蛋,免得给我们增添麻烦。”胖警官幸灾乐祸起来。的确,在学校里面的从重处罚就是勒令退学了。
从派出所出来,谭书义漫无目的在校园里到处逛,不知不觉就逛到了“希望”雕塑旁。谭书义望着圆球上的大坑发呆了很久,突然他撒腿就往宿舍跑。在104宿舍门口对王京彦说:“王京彦,我找你有事。”
王京彦跟着谭书义走到宿舍楼门外极不耐烦地说:“有事说事。”
“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了,我今天想告诉你的是我同意退出竞选,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说说什么事情?”王京彦的高兴写在了脸上。
“很简单,下午跟我去找院里领导,你只要回答是或点头就可以了。”
谭书义回宿舍就开始在电脑前面写东西,连午饭都没顾着吃,下午两点去了一趟打印店打印了一些文件就和王京彦来到了时岳春的办公室,薛明仁也在。
“王京彦,你来的正好,我们到斗殴现场去,你好好跟时院长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薛校长说完就走在了前面。
薛明仁视“希望”雕塑为自己的孩子,如今孩子被人打得面目全非,他在旁边又一通声泪俱下的控诉。
“岳春,这个学生一定要严肃处理,校园里不允许有这种极端暴力事件发生!”
“老师,您先别着急上火,注意身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您先让我把情况了解清楚。”时岳春毕恭毕敬地说。
“薛校长,时院长,我能说句话吗?”谭书义问。
“书义,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时岳春问。
“我没有什么看法,我想说的是龙泽刚同学是无辜的。”
“行凶者还无辜了?你说说他怎么无辜了?”薛明仁又激动起来。
“薛校长,您还记得前段时间您在这里跟我和龙泽刚说雕塑寓意征集的事情吗?”
“我怎么不记得,这下好了,寓意征集好了,雕塑被毁了。”
“雕塑没有被毁,龙泽刚这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一直在琢磨雕塑寓意的事情,他还对您原有的雕塑设计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
“修改意见就是在上面砸一个坑?谭书义,我是老了,但是没有老糊涂!”薛明仁表示诧异。
“不是砸一个坑,他的修改意见是这样的。”谭书义说完话就拿出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石头在“希望”雕塑的圆球上疯狂的砸了起来。在场所有的人都哑口无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圆球表面已经坑坑洼洼。
“谭书义,你在干什么?”时岳春都忍不住呵斥起来。而薛明仁则已经气得没有声音了。
“薛校长,时院长,你们不要生气,看看龙泽刚写的雕塑寓意你们就完全明白了。”说完递给薛明仁和时岳春一人一份资料。“其实龙泽刚的修改意见很简单,他认为希望应该是孕育在痛苦之上的,就像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原有设计中光滑的圆球并不能有效的表达出痛苦,这可能跟薛校长的人生经历有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他会渐渐忘掉承受的苦难,沉淀下来的往往是幸福。但是我们年轻人尤其是龙泽刚同学还没有到这个阶段,龙泽刚同学一出生就经历难产、窒息之痛,长大又因家庭、教育环境等原因在学海中苦苦前行,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又要面临考试、升学、就业等压力,但是龙泽刚同学并没有放弃心中的希望,他觉得自己此刻承受的艰难和痛苦必将造就一个更强大的自己。”
薛明仁和时岳春一边听一边看资料,不时的点头赞许。谭书义一看有戏,心想着得乘热打铁,于是他开始继续说:“其实今天早上龙泽刚同学是想先把雕塑给重新“设计”好,然后再去找薛校长说明情况的,在砸坑的时候被王京彦同学阻止,然后就造成了打架导致公物被破坏的误会,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王京彦,情况是不是这样的?”时岳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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