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眼睛看了看张君铭,笑了笑,转身牵着乐雅的手离开了。
青年和周乐雅一离开,张君铭就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垂头丧气的坐着,对李致远说道,完了。我要有大麻烦了。
既然知道,你干嘛总是招惹乐雅?李致远没好气的说着。
张君铭垂着头,低声道,不这样,我怕小乐雅忘了我啊。他只是想找机会亲近小乐雅嘛。
李致远一愣,想张嘴骂几句,最后还是叹气闭上了嘴。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此生有缘无分如此而已。
一直以来,在李云鹤心里都有一个大大的谜团。
这个谜团从他过了十三岁生日后,就一直藏在他的心里,多年来不得其解。
但现在,这个谜团似乎要得到解答了。
在京都叛乱平定后的第二年,老祖宗缠绵病榻,点名要他前去侍疾。
然后,今日,在春风和煦的日子里,老祖宗躺在软榻上,看着外头的开得灿烂的迎春花,突兀的开口,云鹤,你可知我为何厌弃你多年?
李云鹤这时候正端着药碗,听老祖宗这么一说,就有些愣住了。
难不成他多年的谜团今日要得以解开了?
老祖宗
都是我的孙子,我怎会厌弃你呢?老祖宗长长的叹了口气,拍拍李云鹤的肩膀,说道,只是,在你和云山之间,总得选择一个罢了。
李云鹤的眉头锁紧了,老祖宗的这番说法,不但没有让他的谜团解开,反而更让人困惑了。
李家能够屹立世家豪门里几百年不曾沉没过,就在于李家有独特的传承,李家嫡子是唯一的家主,这是不可改变的,而李家嫡子从出生起就要被隔离开来,接受家主专门的培养,李家的其他子嗣是没有什么机会和嫡子相处的,而他和大哥是个意外。
我记得云山那时候在云居里,你在竹山居,不过,那时候,你们都偷偷的爬出去玩耍对吧?老祖宗笑呵呵的问着。
李云鹤尴尬的轻咳一声,没错,那个时候,他因为好奇,而大哥也或许是因为好奇,所以才纵容他爬墙过去玩耍,后来,他搬离了竹山居,去了陶然院,大哥就偷偷去陶然院找他,慢慢的,他们长大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你打翻了你爹书房里的墨水,将你爹最喜欢的书都给弄脏了,你爹气得要责罚你,你大哥很着急,求我去说好话
李云鹤摸摸鼻子,没错,那时候他顽皮,也或许是因为有爹和大哥的纵容,没人敢去爹的书房里玩耍,就他胆子大。
后来,你十岁的时候,有不长眼的贱人诬陷于你,那时候,你娘早已过世,你爹不肯续弦,那贱人得你爹的喜爱,把持内宅,我呢,又偷懒了,结果那贱人诬陷你的时候,竟然一时间找不到办法救你,是云山,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显示他的手段,将你强势的保了下来,在你爹离京尚未归来的时候,你哥就将那贱人打杀了出去,此事,那时候我挺震惊的,一来是你哥的手段,二来是你哥对你的维护。那时候,我还很高兴你们都是嫡子,兄弟间能够如此互相维护,这是多么难得啊老祖宗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后也要如此
老祖宗,您放心,云鹤晓得。李云鹤轻声说着。
老祖宗欣慰的拍拍李云鹤的手,又无奈的犹豫的开口说着,我最不放心的便是你哥了他过于理智,又那么隐忍,有时候压抑的过头,就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云鹤,你答应我,不管你哥做了什么,你都不要怪他,他也是很不易
老祖宗,我懂得,大哥的辛苦,我知道。李云鹤垂下眼帘,低声说着。
唔好了,我也乏了,你下去吧
是,孙儿告退。
李云鹤走出正堂,掩上房门,看着已经睡着的老祖宗,李云鹤心头叹了口气,心里的谜团看来是永远没有办法得到解开的了。
李云鹤慢慢的走出走廊,转角处,便见他的大哥背着手,看着庭院。
老祖宗睡了?李云山转头,看着李云鹤,温和问着。
嗯。今天老祖宗的神色不错。李云鹤笑着说道,大哥在看什么?
李云山笑了笑,抬手抚了抚李云鹤的鬓角,随口说着,没什么,今晚不要回去了,在我的院子里休息就好。
李云鹤微微点头,对还停留在他鬓角的手并不在意,很多时候,他们兄弟间的亲密举动也挺多的,但都是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
我记得,那年,迎春花开的时候,大哥曾经说过,要带我去南和州看紫罗花的。李云鹤看着开得艳丽的迎春花突兀说着。
李云山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记得,等老祖宗的病好了,我就带你去。
李云鹤听着,笑了起来,在刚刚经过转角,看见艳丽如血的迎春花时,突然的就想起记忆里模糊的,但又清晰的一个夜晚。
云鹤,忘了今晚的一切。
云鹤,这辈子,惟你是我最重要。
云鹤,待紫罗花开,我们一起去看可好?
那个夜晚,如迎春花一样,艳丽如血,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迎春花的泥土是用鲜血染成的。
至于为什么会是艳丽如血?他还想不起来,也不想知道。
就这样吧。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能够好好的活着,能够相伴左右就够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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