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顺着声音看去,原本靠在树干上休息的聂娉婷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一团白色的烟雾所包裹住。她在烟雾中不断的挣扎,像是想要脱离出来,然而不论她怎么跑,那团烟雾始终萦绕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紧紧的缠住。
她不断的尖叫着,像是看见什么极其恐惧的东西,踉跄着跑了两步便跌坐在了地上,跌倒的地方距离林珩所藏身的位置甚至不足一米。
林珩想到南郁城的吩咐,迟疑了一瞬,然而就在她迟疑的瞬间,聂娉婷忽然痛苦的开始原地打滚!
她像是全身着火似的痛苦的尖叫着,一边翻滚一边挣扎,拼命想要摆脱这种痛苦。
看到这个情形,林珩咬咬牙,再也按耐不住冲了上去。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帮助她,只能挥舞着双手想要将那团笼罩她的白雾驱散。
然而,当他的手碰到那团烟雾的瞬间,仿佛是空气忽然收缩了一下。那团四散的烟雾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凝结在了一起,幻化成一个小小的婴孩。
那婴孩面目狰狞,看着林珩却畏惧的尖啸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正在这时,不远处又是一阵惊呼,林珩一下子便反应过来那是白琴的呼声,他抬头往那边看去,只见南郁城已经轻易地将白琴擒住。白琴没有挣扎,只是定定地看着林珩。
那样的眼神,让林珩心中一跳。
看了一会儿,她突地笑了,对着林珩做了一个口型。
随后,她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鲜血从她的口中涌出,刺激了正处于茫然状态下的怨灵。
它闪电般的朝着白琴冲了过去,南郁城阻拦不及,那怨灵一下子扎进了白琴的身体。瞬间,白琴的周身便燃起了大火。
林珩往前跑了两步,想要阻止,然而南郁城却冲他摇了摇头。
没用了。
那火不知有什么妖异,几乎瞬间就将白琴融化殆尽。方才的一幕仿佛只是一场幻觉,小树林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地面上只余下一滩灰白的粉末。
林珩怔怔的看着一地的骨灰,想着白琴刚才对自己做的那个口型。周身忽然泛起一股无法遏制的凉意。
总算结束了。南郁城走过来将晕倒在地的聂娉婷扶了起来,对着林珩招了招手。
林珩顺从地走了过去,脑海中一片空白。
交给你了。南郁城很不负责任的将聂娉婷往他怀里一推,径自走到一边掏出烟叼在嘴里,一边抽一边打电话:叫几个人过来。小树林这里,对,已经解决了。
听到他这么说,林珩涣散的思维终于清醒了一点,他问道:那个挖心的凶手怎么办?
南郁城猛地回过头:什么挖心的凶手?
就是你说的什么显性凶手隐性凶手林珩喃喃:杨阳说是你推测的。
南郁城脸色有些沉,一言不发的将烟头捻灭。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知道。
那这个案子林珩仍然不放弃。
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看林珩似乎还想插嘴,南郁城不耐烦的打断他:闭嘴。我说结束就结束了。赶紧背上人跟我走。
见他脸色很差,林珩不敢再问。老老实实的背着聂娉婷跟他走了出去。
外面早已有警车在等候。林珩将聂娉婷交给了其他人,自己却跑到南郁城的车上去坐着。
今天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必须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自己看到的一切。
然而,没等他开始自我消化。南郁城已经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他看也不看林珩,迅速的发动车子开了出去。等车驶出学校林珩才反应过来,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回家。我要洗澡。南郁城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抽空瞥了林珩一眼:你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
你为什么认定凶手是白琴?南郁城的话说完,林珩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因为那封遗书。南郁城淡淡道:你把它拿出来仔细看看。
那封遗书林珩之前就放在包里,这时听到南郁城一说,便把它翻了出来。仔细看了两遍,除了觉得前后情绪落差有些大之外,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不觉得这封信前后很不一致?南郁城淡淡道:开头的那一段才符合她的心理,后半段的时候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一个从小被父亲强暴凌虐的女生,缺乏家庭和社会的关爱,生活窘迫、朝不保夕,自卑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一种本能。
她习惯了承受和逃避,不去直面尖锐的现实,而是躲到角落里,用一种卑微和仰慕的眼光去看那些对她来说光明又遥不可及的事物。说到这里,南郁城看了林珩一眼,目光很深:比如你。
就像她自己所说的,他是我坚持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是我腐朽的生命里一束清澈的光。对于她而言,你就是她的信仰。所以她会仰慕你,追随你,为了你不顾一切,但是他一字一顿的道:她绝对不会,也不敢,占有你。
南郁城偏过头来,腾出一只手指了指他手中的信,但是你看,在这封信的后半段。她用的词语非常坚决,并且充满占有欲。她用了很多个必须。必须要将我的感受告诉他,必须要让他知道我曾经那么深刻的喜欢,还有我也一定会带着对他的爱下地狱。这样的句子,不是她这种人能够写出来的。就算是受到再大的刺激,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出现这么大的改变。这从人的心理发展轨迹来讲,是说不通的。
听到他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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