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入了魔,你却始终不受戾气影响保持理智。虽说也有我魂魄不全的缘故,但更关键的原因却是我的命格不如你硬,镇不住血腥戾气。看了一眼一脸空白的君即离,吕洞宾也猜不透对方此刻的心情。
我本想着,沾染了生机之后以你的命格或许能逃过天罚,却不想到底是奢望。大道选中你作为棋子,老头子我倒是有些感激,好歹你没有因为我的自私而魂飞魄散。至于大道为什么会选中你,我想恐怕也跟你的命格脱不了关系。古往今来,拥有你这般命格的人大多成就了一番事业,可像你这般在一开始就看透了名利功业、不恋红尘的,却是不多。依你所说,大道既想赢,又想顺手帮天道一把。
清理仙界这种充满杀气的事情,你来做确实比那顾子方更合适。他虽然拥有大气运,可他的命格却太过平和,守成足矣,若要他一力开创什么却是难为他了。而且,我隐约觉得,大道恐怕不只是想帮天道一把那么简单,恐怕他还有什么更深的目的,只能找你这样命格的人来做。
猜测了这么多年的答案摆在眼前,君即离却并不好受。他猜过很多种可能,玄幻的、科幻的、灵异的甚至各种不怎么靠谱的,却独独没有想过这种宿命论的。百般滋味在心头翻腾,最终化成了难言的苦涩。其实我是不信命的,满天神佛我一个都不信,我只信天地自有其规律。有生,故而有死。有得,故而有失。除了天地,没有什么可以万世长存。纵然天地无情,却也因为这无情而公正,无情亦是有情。可是你现在却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的命。
看向面带忧色的吕洞宾,君即离勉强扯了扯嘴角,眼神却变得坚定。我记得,曾经有朋友替我惋惜、替我抱不平。我却说,我无法主宰自己如何生,却能决定自己如何死。就算天命真的早就在明明中决定了一切,我也会竭尽全力抢来一部分自己掌握。拱手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天命,不可能。我可以相信有天命的存在,却不会就此认命。我要怎样活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死,应该由我自己说了算。
将雪名收好站起来,君即离冷笑着。我不在乎大道究竟想做什么,只是,想要白白利用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纵是蝼蚁,也有蝼蚁的尊严。既然他给我了机会还费心费力的提供这么多便利,怎么能浪费?不是说我命主杀伐么,那我就杀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血路来。
复杂的看着君即离决然的背影,吕洞宾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大厅里那三排灵位。半晌,老头子忽然笑了,笑得既得意又坚定。王谷主,可觉得我这徒孙天生就该是恶人谷的人?可惜啊,我家小离心里,纯阳宫始终都是排在恶人谷前头的,你嫉妒也没用。
老头子本该魂飞魄散,侥天之幸留下这么点残魄,总该做点什么才不浪费这大好机缘。当初一力逆天都做了,如今护着小离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一回生二回熟。笑眯眯的往唱晚池飘,吕洞宾一边飘一边自言自语。须知,老头子我也是个不认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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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方从醉酒中醒来时,天色只是微亮。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昨夜的记忆清晰起来,顾子方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微笑。总觉得,一起喝过酒之后,他和小离的距离仿佛近了那么一点。
醒了?
熟悉的清冷语气,有些沙哑的声音。顾子方下意识侧头,看到君即离坐在仍然睡着的蚩灵身边,蚩灵已经很大的脑袋就枕在他腿上,而他一只手搂着狐狸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蚩灵背上的毛。顾子方觉得,此刻君即离周身的气息是一定安然温柔的。只是,那是对蚩灵,不是对他。
看到顾子方有些呆愣的样子,君即离没在意,目光仍是笼罩在蚩灵身上。相伴多年,他早已将蚩灵看作自己的朋友,所以出了道场之后便这样抱着蚩灵,慢慢的平复自己混乱而激荡的情绪。我要闭关一段时间,这一年多的积累,尤其是之前那一次生死之战,也该好好稳固一下境界了。也要跟雪名磨合,骤然换了一把剑总是有些不习惯。
好。除了一个好字,顾子方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积累了一年多,的确是需要巩固。只是忍不住想,这一次小离会闭关多长时间呢?他来这风雷山,本就是因为小离,想要再争取一次。
你也不要松懈,这外围看似已经被我和蚩灵扫了个干净,但实际上仍有许多未曾现身的。加上时不时就会有那种被迫离开中部退至外围的倒霉蛋,所以也谈不上安稳。我知道要你很快适应这些不容易,只是,早晚你都得面对的。若是想活下去,想要飞升成仙,就不可能永远避开这些事。想到自己闭关之后就只有蚩灵和顾子方,君即离多少是不放心的。虽然这些年蚩灵在他的潜移默化之下学会了很多,却也谈不上精明,而顾子方又是个容易掉链子的。
听着君即离的话,顾子方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安稳了许多。会告诫自己这些,小离是不是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了?
往常在烟霞观闭关,蚩灵的安全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可现在却是在风雷山,君即离免不了唠叨几句。你不擅长近身,而蚩灵却跟你相反,若要打斗,你们一近一远倒也合适,只是需要多培养默契。如果遇到难处,不如问问你家器灵的意见,总之万事小心不要鲁莽。
小离。还是头一次见到君即离这么担心的样子,也是头一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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