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怎麽反应。
等到终於清醒过来,那刚刚作出惊天宣言的女人已然离开。
怎麽可能?不止一次幻想过生下我的女人,她的样子,她的性格,她就不算不是一个女神,也应该是半个。
否则怎麽可能拐得到我老爹?否则怎麽可能生下我?
但,但?!
这不是做梦吧?
我呆站著,越发觉得头晕目眩,这世界似乎是毁灭了比较干净。
全然不知所措的我凭著本能得上了车,开动车子往“乐春院”跑去。
等到把车停到了必须步行的巷口前,我才算缓过劲来。
可以细细思索这其间紧要。
那个女人,老伯三弟妇说得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麽他们把粉丝女推向陈风的理由解释不通:粉丝女与陈风是有相同父系血缘,老伯三弟妇总不能是luàn_lún拥护者吧。
除非,粉丝女的父亲不是老伯三弟……
我抱了头,天下到底还有什麽不可能的事?
步行到“乐春院”,其实时间竟然只有九点半。
正见著圆圆摇晃著可以去参加相扑比赛的身体仿似一老母鸡般引领小朋友回房睡觉,余余则抱著洗衣盆晾衣服。
她们见我,都不意外,余余指指楼上:“吃了饭就回房了。倒是二楼的两个祖宗,出去了一趟不知怎麽又闹起来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楼上传来妤萱声震云霄的怪叫:“你以为你是谁?轮得到你来管我?”
姚丽华的音量稍低,但杀伤力直追洲际导弹:“你有能耐想走就走,谁拦著你?你别忘了,风哥领你过来的时候你连衣服都没有一件,跟我吵!我告诉你,把我惹翻了我连姨妈巾都不会买给你!”
妤萱的声音蔫了下去,再说些什麽,楼下便听不清了。
我和余余面面相觑,各自强忍住笑。
上楼去找陈风,他正在电脑前,我过去扫了一眼,便知道是各处账目的电子表。
他见我来,停下了手头的事,看著我皱眉:“萧少?”
这一声让我猛然抱住他,力道若搏斗。
事已至此,我不打算再瞒他任何事,与老伯相关的种种,全盘托出。
☆、(54)
陈风静静得听,并不打岔。
脸上的表情也始终如一,倒是我这个叙述者更激动些。
等我全部说完,陈风发问:“还有吗?”
仿佛我是个结结巴巴回答论文答辩的学生。
“没了,暂时我只知道那麽多。”
我抬眼看陈风,只觉自己像只可怜巴巴的狗,为主人的命令而惶惑不安。
陈风察觉到这点,默默得走出房间,几分锺後回来,手上已然带了罐啤酒。
“你先冷静一下。”他把酒打开给我,静静得等我一口气灌完。
“要冷静,这种怎麽够,至少得是威士忌,最好是芝华士十八年份。”
我将罐子扔开,看著陈风,喃喃道:“为什麽你一点都不惊讶?风,你才是真正的大少爷。”
陈风哼笑:“你是介意这个?”
当然不,怎麽可能?
“我有东西给你。”
这个话题居然没有继续下去,陈风再次起身,走到电脑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很小的纸袋,我瞟了一眼,不禁讶异。
打开纸袋,里面如我所想,深蓝色天鹅绒包装的盒子,敞开正中是一枚银色戒指。
“本来想做成同款,想想又觉得没这个必要。”陈风取出戒指,蛮横得抓过我的左手,套在了无名指上。
“不是同款有什麽意义?”我苦笑,打量起这个戒指。
银色简洁,事实上它除了是个圈,怎麽看也还是个圈。
我取下戒指,圈里到底不负我望,刻著萧水寒与陈风的名字。
重新将它戴上,整个心境已全然不同,我乐呵呵得看向陈风,骤然觉得天下难关不过如此。陈风在此,只为他,便可跋山涉水,视悬崖绝壁为等闲。
陈风微微一笑,手伸出,抚摸著在我指上的戒指,这才道:“萧少,你初次接近我,我便知道这事并不简单。”
他从我的眼,看进我的心:“无名小卒,突然得到贵公子的青睐,我不可能迟钝到只认为天上掉了馅饼。”
我反握住陈风的手,追想起初见,不过短短几个月,怎麽恍若隔世?
的确,自始至终,陈风都没有追问过我的来历,但细细想来,以他的个性能耐,他的确不会放弃追查。
“我动用了一切能耐去查,不过诚如萧少你所说,我的势力太过局限於挖煤。”陈风自嘲得一笑,“除了你是个花花公子,无业游民,男女通吃,我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别说这个。”
许是酒精的关系,听到陈风提及这些,我真觉羞赧。
陈风又是一笑,他侧过身来面对我,靠了过来道:“不管这些人什麽目的,我都很要谢谢他们。萧少,水寒,若不是这样,怎麽能认识你?”
他这话与体内的酒精一起,彻底瓦解了我所有的理智,我抱住了陈风。
附在他的耳边,我叹:“抱我。”
陈风的笑声听著有些啼笑皆非:“不是应该把正事谈完吗?”
“你爱我?”
“明知故问。”陈风的手滑过我的脸颊,停在了嘴唇上,“你知道的。”
“我要听你说。”好吧,我白痴而矫情。
到底还是没把那三个字正儿八经得说出来,风哥的矜持盾牌大概不是世间的人可以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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