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到处都是茉莉飘香,这两种味道混合就成了致命毒药。我听说中这种毒的人,临死之前会全身麻痹,虽然死相凄惨,但不怎么痛苦。”
说到‘不怎么痛苦’时,赵受益明显有些遗憾。
赵臻一惊,“你疯了!这一路上和你擦身而过的人,岂不是都会中毒!”
“亏我之前还把你当做对手。”赵受益不满道:“父皇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如何能成就霸业!倒是开封府这些人可惜了,但谁叫他们有眼无珠!”
赵臻看着他,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赵受益,你收手吧。”
赵受益充耳不闻,将带毒的香囊扔到赵臻身边,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不要怕,很快就会结束的,父皇说成王败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不要怪我。”
赵臻看着他,眼中不自觉闪过怜悯。
赵受益和他对视片刻,忽然抓起匕首,啐道:“你的眼神真讨厌。”
赵受益用匕首比量赵臻的眼睛,柔声道:“挖出来的时候可能有点疼,你乖一点。”
即使被刀尖顶着眼睛,赵臻还是没动。
赵受益看不到他恐惧狼狈的样子,似乎有些不甘心,抬起匕首用力挥下!
赵臻淡淡道:“住手。”
赵受益一愣,就觉得脑后一阵凉风,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赵受益的后背已经被浸透,直觉身后有危险,可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见面前落下一颗碎成两半的——酥糖。
就在刚才,赵受益要动手的一瞬间!
不知何时潜进屋内的承影突然发难,横握利刃直取赵受益的首级。赵臻一句“住手”让承影动作稍顿,但收剑已经晚了,随后从窗外飞进一颗酥糖,才彻底将承影的剑刃打偏。饶是这样,赵受益的后颈也被划开老大一个口子,鲜血飞溅出来……
赵受益用手捂住还在流血的后颈,整个人都傻了,他人生第一次感觉到。
——死亡,曾离我这么近。
再多空泛的词汇,也无法形容赵受益此刻的心情。
赵臻看着他,用肯定的语气道:“教你用毒的人,是皇上。”
赵受益呆呆地点头。
赵臻眼神冰冷,忽然弯腰捂住嘴,“真恶心,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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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臻推开房门,刚才还冷清的小院里已经挤满了人。
包大人、公孙先生都面色不愉的坐在原位,或者说,是被侍卫们压着坐在原位。
展昭站在门口,白玉堂站在高处的屋檐上,两人身边围着数名拔刀相向的侍卫。
空出的座位上,坐着两位客人,一个位是皇帝赵恒,一个位是威仪端庄的妇人。
赵臻冰冷的目光,直落在老皇帝笑意盎然的脸上,“你真恶心。”
老皇帝并不在意赵臻大逆不道的言辞,只笑嘻嘻地反问:“谁惹吾儿生气了?”
“父皇!是父皇来了吗!”受伤的赵受益听到动静。他强打精神,单手捂住后颈,慢慢从赵臻的屋里爬出来,一边爬,一边留下地上拖曳的血痕……
由于失血过多,赵受益的小脸惨白惨白,一双眼却是极明亮的。他望着老皇帝,眼中渐渐涌出泪水,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可以哭诉的对象……
“父皇,父皇救我…好疼……”
老皇帝难得收起不正经,露出称得上慈爱的微笑,却是对着赵臻。
“没想到把臻儿的屋子弄脏了,臻儿别怪父皇好不好。”
赵臻面无表情,看着老皇帝的眼神,就像看着落在粪便上的苍蝇。
——人的心,究竟能丑陋到何种地步。
赵受益停止爬行,抬起头,傻傻的看着他的父皇,连按着伤口的手都忘了。
公孙忍无可忍,‘蹭’的站起来,冲过来要为赵受益止血,却被身后的侍卫按着肩膀压回原位。包大人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黑,展昭也好不到哪儿去,白玉堂缓缓抽出银色的长刀……
老皇帝似乎才注意到身后的骚动,对侍卫摆摆手:“诶,不得对神医无理。”
公孙赶紧挣脱侍卫的手,医箱不在身边,只好用随身银针为赵受益止血。赵受益神色木然,直直的看着老皇帝,抿紧嘴唇,梗着脖子,像是在责问,更像在祈求……
老皇帝摸摸下巴,“哎呀,本来想和受益开个玩笑,没想到受益当真了呢。”
众人沉默,赵受益的表情一片空白。
“开个玩笑?”赵臻冷笑一声,说不出的讽刺。
“你故意对他百般宠爱,让他对你产生父子之情;你故意对他说,只要活到最后就能继承皇位,给他虚假的希望;你故意教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引导他和你里应外合出卖皇后,搞得众叛亲离;你还故意教他用毒杀人的方法……”
赵臻将所谓的毒香囊丢到皇帝脚下,“这只是普通的香囊,里面装的全是棉花,根本不是毒药!你利用了他对你的信任,他把你当父亲一样崇敬,你却把他当猴子耍,你真恶心!”
老皇帝哈哈大笑,“谁叫他冒充臻儿,朕是慈父,自然要为臻儿出气。”
赵臻看着他冷笑,眼神说不出的讽刺,“虚伪!”
老皇帝摇头感叹,“朕是真的很中意你啊,遗憾没早些找到你,现在教导你已经晚了。”
赵臻懒得再看他,将视线转向皇后,“若没有狸猫换太子这一折,我还真想和你联手。”
联手做什么?自然是联手干掉皇帝,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渣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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