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的确很讨厌照相。
似乎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我揉揉睛明穴,三天的期限让我烦躁,我必须收拾下心情,冷静思考。
周正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这孩子的洞察力很好,直觉也很敏锐,看来这里的确是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了。
我决定从另一条线索继续着手:谁报的案?
她的妻子,逛完街回来后发现的。
根据案子的走向来看,凶手基本可以锁定在认识的人上,他们有能力有时间也有动机。而被害人的妻子可能性非常大,谋杀亲夫夺遗产的戏码不少见。说不定与你同床共枕的人其实同床异梦,貌合神离。越是亲密无间的人,取下伪善的面具露出尖利的獠牙就越恐怖。
我们现在回局里,准备审问被害人妻子。
项北的妻子娇小动人,巴掌大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楚楚动人。这种甜美可人,弱不经风的形象很难让人与杀人犯联系起来。她坐在我面前,手不自觉的抓起自己的衣角,典型紧张时惯有的动作。她眼睛又红又肿,看来之前哭得很厉害,面容苍白而憔悴,这事对她打击很大。
我随意翘腿坐下,摆出舒服的姿势,例行公事的问了几个问题:你的名字。
沈曼。她轻声细语,回答的小心翼翼。
年龄。
二十四。我暗暗咋舌,看来项北的确是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娇妻。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两家是世交,我父亲和项北哥哥也是生意上的伙伴,关于婚事是早就定好的。看来项家早就瞄好了沈家这个合作伙伴,结婚也只是家族发展的必然过程。
说起来沈家也是本市的大家族,沈家小姐不用工作家产也够她的子孙花销了,偶尔学点生意也是为了方便日后继承家业。更何况她还同项北结了婚,两大豪门的联姻让彼此都获利良多,只是不知道在这场婚姻中双方的感情基础有多少.
项北还有些什么亲人?
项北的母亲去得早,还有父亲和哥哥,我公公身体不好这个消息我们都不敢告诉他,生怕他受不了说完沈曼开始小声的低泣起来,眼眶中也充满了泪花。
我抽出一张手纸递给她,她接过后道了声:谢谢。我在心中默默记下一个名字,项南。如果项北死了,他将是项家的唯一继承人,兄弟为钱反目甚至杀人的戏码也并不少见。
我接着问道:你们有孩子吗?
没有。他说生完孩子的女人会老得快,所以不想我太早生。我皱了皱眉,这看似体贴入微的关心实则也可以是个借口。何况没有孩子的婚姻是不完整的,缺少维系婚姻的很重要保障。
怀着这样的疑虑,我问道:恕我冒昧,你们夫妻感情如何?
她像是吓了一跳,原本低垂着的头猛然间抬起来:我们夫妻关系很好几乎没有过争吵相敬如宾。
我冲她笑笑,安抚她道:别在意,我只是随便问问。
见她控制好情绪,表情也放松了之后,我继续问道:说下案发当天的情况吧。
那天我逛街回来,就发现项北躺在地上,还流了很多血我吓瘫了,好不容易才想起来报警。
那这么说你没有接近过尸体?
是是的。可能是尸体这个词刺激了她,她眼里又有泪了。
我都最讨厌审讯这种神经脆弱的女人了,每次问几句就开始哭,总觉得是自己欺负了她,忙活下来自己都感到心力交瘁。周正阳看法大不相同,说女人需要疼惜,我就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有人陪你一起逛街吗?
她摇摇头:没有,就我一个人。
有买什么东西么?
没看到中意的,没有买。现在的发票上都会有地点和时间,还会有收银员的认证,那是很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如果她没有买东西,就不会有此类人证物证,只是自己一个晃悠的话,显然不在场证明不成立。
一旁做审讯记录的周正阳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停下笔扭头看我,我冲他点点头也写下了这些审讯的关键。
你几点到家的?
她侧侧头,回想了下说:晚上十点左右。
离开家前你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特别的地方
什么都行,不一定要和案件有关系。
她想了会,还是摇摇头:没有。昨天他心情很好,我离开前他像往常一样吻了我。
看来还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我自动脑内浮现出老婆离家前老公过去吻住她,还说着路上小心,早点什么回来什么的,这种温馨甜蜜的家庭生活太过肉麻,让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不过这段话里也还有关键,看来那束玫瑰应该是给她的,为什么会落在地上呢?在妻子离开家到项北遇害的的这段时间里,他是一直呆在家里还是出去了又再回来呢?
这阵子他有得罪什么人么?
我不太清楚,工作上的事他从不与我沟通。这倒很符合现在很多年轻家庭,工作生活完全分开,甚至连财产都是各挣各的,各用各的。
我将手上的笔绕着大拇指转了360度,一圈,两圈想了很久也没问出下一个问题。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低气压在审讯室里蔓延。
终于还是周正阳打破了沉默:他最近有和谁来往比较密切吗?
他有一个关系很铁的哥们,叫陈逸平。我记下这个名字,日后肯定还要访问他。
周正阳又问:还有别的朋友么?
项北认识的人很多,但都是些酒肉朋友,真正能交心我想只有陈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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