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露台上聊天。
温予其实早就察觉出了檀溪今天的异常,只是不知道原因。现在是个机会,他决定试探试探。
温予:“你想家了?”
檀溪摇摇头,嘴唇肿着说话不太清楚,只是含糊道:“我已经没有家了。没有家人的那不叫家,只能叫房间,屋子。”
温予觉得这小孩有时候成熟的有些吓人。自己明明和他有着十岁的差距,但有时候他会觉得这年龄差根本不存在。
温予不想再迂回,直截了当道:“你今天挺反常的,是担心土三儿那根线索断了么?”
檀溪勉强笑笑:“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太毒了。我不是为了土三儿。”
温予也笑:“不是我眼睛毒,只是你表现的太明显。”
檀溪觉得他们认识这么久,也一起经历了一些事,就算不能做到无话不谈,至少,也称得上是半个知心人。
他将那把红玛瑙梳的渊源一五一十告诉了温予。
温予大为震惊,感叹居然还有那么巧的事:“如果你当时跟我说明,那把梳子我绝对不会匀出去。”
檀溪望着天空叹了口气,“你有你原本的生活,这是你的生计,准确的说包括姜斯和贺兰。我不希望我的来到,打破你们原有的生活秩序与规则。”
温予心说:你已经打破了。
但嘴上却说的是另一番话:“姜斯有他的正经工作,贺兰你更加不用担心,而我,这也不是我的主要收入来源。”
檀溪不再接话,只是痴痴的望着天空——嘴真的好疼啊,心口也抽抽的,整个人就是不爽。
两人很快回到家里睡觉。温予一直在黑暗中睁着眼,而檀溪则不停的翻来覆去。待到檀溪不再有动静时,温予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走到大床另一头,确定檀溪已经睡着后。拿着手机,走到露台,拨通了白天存下的号码。
“请问,是胡女士吗?我是予兰居的温予。”
“您现在在机场?抱歉,请您等等我,我有十分重要的事要与您面谈。”
第二天,檀溪醒来后,温予还在睡着。他洗漱完毕后,温予还在睡。檀溪觉得有些奇怪,平时温予都醒的比他早。
他下楼买了豆浆油条,兴冲冲的拎上来时,却发现温予还在沉沉的睡着。
他独自一人吃了早饭,留下了温予那一份后,就蹑手蹑脚下了楼,基于吃饱了狗粮跟在他身后。
当他看到昨天已经空置的位置上又出了红玛瑙梳时,他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后,轻轻拿起了梳子。
这一下子,便跌进了回忆的漩涡。
大随王宫内,一寝殿梳妆台前坐着整个大陆上最为丰姿绰约的女子。她伸出纤纤玉指,原本想拿的红玛瑙梳却被一双大手握住。
男人头戴王冠,那是独属于一国之君的标志。他的出现,令女人倍感惊喜。她的盈盈一笑,像一缕春风,吹皱了男子的一湖心水。
男人抬手为她梳顺一头青丝。铜镜里映着的,是他们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的画面。
“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温予的声音将檀溪带离了那个美好的幻境,他倚在楼梯上说到。
檀溪感激道:“你是如何追回的?”
温予淡然一笑。昨夜的风尘仆仆全都变得不值一提。
“要不是留了号码,我也没辙。”他笑得痞气。
檀溪握着梳子,如获至宝。
吃完早饭后,温予又打了土三儿的电话,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终于拨通了。
“你终于接电话了,还以为你被捞进去了。”经过几次接触,温予和土三儿渐渐熟络。
电话那端的土三儿朗声大笑:“我在下面呢。吴爷那老东西规定不准开机。我这是乘着休息,偷摸着开了机,他知道得抽我了。”
温予知道他时间紧,便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上次在漱河那场拍卖会的宝物保护包装工作不是你做的吧?”
土三儿道:“不是,我只负责下斗。这些台面上的事由我一个师兄负责。”
温予:“能给我你那师兄的联系方式吗?”
土三儿爽利道:“成,回头发你手机上。”
温予:“多谢。对了,他姓什么?”
土三儿:“姓陆,一大高个儿。当年就是因为个儿太高,练不了缩骨,才改着做些台面上的事。”
其实土三儿就是这点好。不该他问的,一件不问;你想知道的,一件不落。
温予喜欢跟这样直截了当的人相处。这也是他能跟土三儿这么快混熟的原因,两人脾性相投。
檀溪一直在一旁听着,知道这次有戏了。
很快,联系方式发到了温予手机上。温予在心中默默排练了遍措辞,拨通了这位陆姓关键人的号码。
响了好久,才终于有人接听。
“您好,请问是陆先生么?我是土三儿的朋友。”
电话那端传来十分诡异的嗓音,温予知道,这是经过机器处理的,看来土三儿给的是这人的工作号,专门面向陌生人的。
温予从心底里觉得这人不好对付,单从变声器这一点,就足以看出他与土三儿的不同,平常人绝对想不到用这样的方法来保持自己身份的不泄露。
那人道:“我是。”
温予点开外放:“我有些琐事想问问您,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问吧。”
温予按照事先想好的措辞道:“上次我和小弟慕名参加了在漱河的那场拍卖会。结束后,我们意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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