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绝不会把这宝贵的时间花在那个笼子里的。
现在回想起来,他活了16年,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是他心甘情愿要去的。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并非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要去哪里,想要得到什么,我们更多的时候只是在随波逐流,该上学的时候上学,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成家的时候成家,看似有所选择的人生,其实压根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例如相爱的恋人,因为本家相隔太远,父母双方都不愿意迁就彼此,若是两个人又都是纯良温顺的人,再喜欢最后也只能分开,这样的结局是注定的,从他们不远千山与彼此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写好了,只是他们并未察觉。
莫立记得两个月前他从报纸上看见某a大的校友因为偷窃而被判入狱,该生在校期间成绩优异,能力出众,却自己毁了大好的前途。也许许多人不理解那男孩自毁前途的犯罪。莫立纵观他的人生,立刻便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那人走向这个结局,如果说贫苦的家庭背景是埋下的最初火线,而与他女友相爱,到她怀孕堕胎,伤心要离开,便如同点燃火线的火星,邂逅了早已埋下的引线,然后引爆了他的人生。
莫立拼命想弄清楚自己的人生何时埋下火药,何时邂逅火星,才造成今时今日的困境,如囚徒一般被人看着,玩弄,调教,而造成这一切罪恶的源头竟是他曾经最亲密最信任的男人。
第五章
莫立拼命想弄清楚自己的人生何时埋下火药,何时邂逅火星,才造成今时今日的困境,如囚徒一般被人看着,玩弄,调教,而造成这一切罪恶的源头竟是他曾经最亲密最信任的男人。
沿着时间轴,他忍不住细细回想5岁到14岁与温林相处的时光,温林对他很好,这大概是唯一有些不同的地方,温林不是个有多少温情的人,可是似乎对他总是投放了更多的耐心,初来乍到时,因为可以伺候温家唯一的少爷,他被宅子里其他的男孩女孩嫉妒着,明里暗里不知道被修理了多少回,有一次被欺负得凶了,脸上手上都是伤痕,他给温少爷倒水时,温林用手抬起他的下巴,盯着他脸上的伤痕问道:“谁欺负你的?”他不敢说,只说不小心摔着了。
第二天平日里欺负过他的人都带到了前院受罚,隔着老远都听得见他们挨打的惨叫声,他知道少爷出手修理那些坏蛋,莫立再去伺候温林的时候,向他道谢,温林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你是我的人,只要我在一天,就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记住这一条。”
温林真的做到了,无论是在温家还是在学校里,再无一人敢轻视欺负他。如今他倒是明白了温林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这世上能欺负他的只有温林一人。
他不明白怎么就成了这样呢?莫立可是个男人,温林似乎毫不介意这个问题,他永远记得14岁生日那夜,温林是怎样撕开了平日温和清冷的面具,又是怎样恶狠狠地撕裂他。
不久前母亲的离开让他伤心欲绝,将好那时美国最高科研院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他定好了生日第二天上午的机票,远离这个伤心地。他要去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第二天他并没有搭上前往璀璨人生的航班,他咬着被角忍着身后火辣辣的疼痛,睁着空洞的眼看着一点点变亮的天空,躺在温林狼藉的大床上,他似乎听见很远的地方,自己要坐上的航班轰隆隆地飞上云霄,飞往远远的大洋彼岸。他就是在这时小声地抽泣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错失的前途哭泣,还是为温林对他做了这样过分的事伤心。
后来的两年,温林展现了莫立以前完全不了解的那一面,性情阴晴不定,嗜血无情,手段雷厉风行,收拾起他来,一点也不含糊,可是对他偏偏又有着情人般的温存,叫莫立如在地狱天堂之间返复,又怕又爱。
他太清楚温林的可怕,成为温林的娈宠后,他就没有想过要逃走,他知道除非温林愿意,没有人可以挣脱他。
他能怎么办?只能这样日复一日的枯等下去,他总会厌倦他,总会有更年轻俊美的男孩替代他,他只要熬到那一天好了。
可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他觉得自己都要被温林折磨疯了。
服务生替他加满咖啡时,递给他的菜单里夹着一张纸条。
“我知道你现在的困境。”
是谁在用这种方式和他打招呼?
莫立神色不变的把菜单递还服务生,“对不起,我暂时不想吃任何东西。”
服务生对他笑笑,“先生你都坐了三个小时,起身活动一下,对身体会比较好!”
莫立动动手脚,决定听从服务生的建议,咖啡厅里的人少得可怜,他决定顺着大厅绕到二楼露天阳台上去吹吹风,经过狭窄的楼梯道时,有一个人猛地抱住他捂住他的嘴,带着他拐进楼梯道背后放置旧物的小房间里。
莫立心里又惊又怒,在门板合上的那一瞬间,他看见有一个和他穿着身材,甚至长相都一模一样的男孩,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身后有一个磁性优雅的声音响起,“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不过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温林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那人松开了手,莫立迟疑地转过了身,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男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典型的花花公子,莫立不记得有认识这样的人,“你是?”
“袁筠。”那人开口道,伸出修长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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