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范、丈夫风骨,倒不是读书人的矜持,只是不忍屈了我一腔情怀,既然幼时便不知大志,反而先识了情爱之事,那便以此为铭,绝不可因为喜欢了男子而丢了男儿本色,甚至伪作女流,何况闺门情怀也自有风骨,我一介儿郎岂可自堕情志?”
秦夕一派傲然,萧离则握拳又握拳,最终松开,抬手招唤道:“过来吧!我不会撩拨你了,你也不必擅自定论,我准你喜欢便是,只是你做不成恪礼忠奴,动辄傲气凛然,实则任性骄狂,奉职侍主更是胡屁不通,用你这样的奴仆便是寻常人家也丢脸,我这般尊贵的身份更是丢不起这个人,因此给你另一个身份,萧王府的废物食客,喜欢吗?”
“虽然喜欢,但我不是废物,那日我跟郡主说我是你的心腹,虽是擅自妄言,但也是我志向所在,希望得到你的重用,然后为你赴汤蹈火……你别瞅我,我是认真的,虽然我文不成、武不就,但是人各有长……”
“我饿了,天色将晚,回城食宿吧!”萧离起身,很明显地表示着无聊兼无趣。
秦夕一腔激情被打断,不过不觉尴尬,来日方长嘛,有的是机会让王爷对他另眼相看,何况今日成果非凡呢!王爷准了他的喜欢,还准他做个食客,如此幸运已经大出预想,纵然即刻毙命也心满意足了!
☆、第 12 章
萧离是乔装而来,却依然为人所知,舒州荣王至函邀请,甚至遣了软轿来,此等盛情难却,萧离带着秦夕去了荣王府。
荣王是今上第五子,少时聪慧,却素无大志,此非皇家气象,但是正合圣意,若是每个皇子都志在皇位,兄弟相残是一则,天下动荡而为祸,便是极罪之事,因此荣王之温良甚得上喜,弱冠之时方封王繁华之地,六年来亦是谦恭本分,皇上常有诏唤赏赐,凭此稍享天伦,亦是凭示荣王之尊贵。
萧离虽非谦和之人,但是素以温润假相待人,尝过他手段的人多已毙命,知晓其真性的人敬畏至若即若离,唯有完全蒙在鼓里的人才会热情相交,荣王便是其一。
两王相见,几番寒喧后移入席中,桌上美酒珍馐,帘外琴瑟和奏,酒妓温柔劝饮,美姬殷情布菜,席中和乐,宾主尽欢。
秦夕秉承废物食客的宗旨,埋头大吃,心里微有怨叹,王爷也是的,私下说自己是废物也罢,跟荣王介绍时,竟也毫无饰言甚至颇有得色,难道养个废物还值得炫耀?
“秦公子似乎偏爱舒州菜,莫非是本地人氏?”荣王笑问,一张俊脸越发和气,还顺手搛了一筷菜给秦夕。
秦夕起身谢礼,“草民惶恐,不敢劳烦荣王如此,至于草民籍贯,说来惭愧,草民虽祖籍此地,但忤逆不肖,无颜再见父老,幸得王爷垂怜收留,如今却依旧忝食无为,实在惭愧。”
荣王笑而摆手,“无为或即大为,况你年少,不必拘于一时,你家王爷既与收留,你且安生便是,只你言承籍贯,可与此地秦家有关系?”
秦夕再次拱手,“王爷所察不假,只是草民早就被驱出户,若论关系,唯血脉而已。”
荣王笑而点头,“尝闻秦家有玉郎,幼能诗词通音律,曾与乡老赋诗联句,甚得私学赞誉,本王曾想聘作稚子伴读,派人相请却无功而返,次日秦家送子上门,却非本王所要的玉郎,想必那时你已出户离家,如今作了萧王府门客,本王不便相请了吧?”
荣王说着却是看向萧离,秦夕也偷眼看过去,谁知萧离微微嗔目,“你不过小有姿才,也配玉郎二字?但是言自荣王便无可疑究,只是以后不可再藏私,暖床之余也要付予才情,省得我枉介你作废物。”
萧离说着还暧昧一笑,秦夕羞愤却不敢驳,荣王愕然一阵才自拍脑门,“是我唐突了,竟不知秦公子原是……这便如何是好?不如我自罚一杯!”说着便饮尽满盏,摒弃王家姿态,浑然将秦夕看作萧离的娇客,言谈亲切有礼,不论尊卑,竟作友人,果然是个温良亲和的王爷。
秦夕感于其中,很快便随意畅言,却听萧离跟荣王说起秦家的事,心里不由惶惑,席间尚有他人,虽是艺伶一类,难保口风不泄,王爷怎会直言此事?
果然的,荣王微微错愕,摆手令退闲杂人等,颔首道:“我对秦家之事略有风闻,却是无意间得知,月前奉诏回京,巧遇此间刺史,他虽是趁假回京探亲,但也趁机上了密奏,次日皇上便稍示于我,却是要我加强府中护卫,想来秦家之事并不简单。”
荣王虽隐讳,秦夕却微有领会,只是不得切实,所以怔怔看着萧离,果然看见萧离微带肃杀的冷笑。
“此间太守是阆王部属,仓州贫瘠,纵掠民肆抢也难饱私欲,何况养私兵?但有部属在繁华之地奉领皇饷,再令其肆助本地商贾敛财分红,大头尽归太守,最后奉入仓州,何愁阆王私兵不养?”
萧离淡淡一语,秦夕听来却是惊天炸雷,太守阆王私兵什么的,都与他无关,可是秦家为图净利投机为商,最终卷入叛臣逆流,这却是始料未及,也是飞来横祸!
“王爷……”秦夕怔然泪下,却无语再求,毕竟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王爷也会有叛逆嫌疑。
荣王也有些怔忪,点头道:“难怪皇上要我加强护卫,原是怕太守事败,仓皇中以我为质,甚或扣我入仓州,只是二哥虽有异心,待我却是极好,当年虽是惹恼了父皇才封王去了仓州那样的苦地,但是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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