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见屠酒儿面不改色,心中难免失落,看来她也是个俗人,不能理解她心中所守。
“阿漪,这对你是个好机会,我有个想法……”屠酒儿心中已有念头萌生。
明漪却打断了她:“我可不愿乘此‘机会’,为了功名利禄去降妖,那不叫降妖,那是降人。我心中固有秉持,绝不因私欲而置身于泥淖之中。”
“绝不?”
“绝不。”
“这样啊……”屠酒儿知晓明漪那股倔劲又上来了,她抿着唇,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心中释然,喃喃道,“既如此,我便替你去好了。”
若她孤身一人入那些明漪不愿沾染的泥淖,脏她身,蔽她眼,乱她名,而明漪只需轻轻飒飒地走她铺垫妥善的路,于她二人,岂不双全?
“你在说什么?”明漪皱起眉,没太听清屠酒儿口中那过于轻捻的话。
“我在说——”屠酒儿趴在桌上,拉住了明漪的手指,笑吟吟地看着她挤了挤那双漂亮眼睛,“我喜欢你。”
明漪一听,还是有点承不住这太过直白的情话,面透尴尬之色。
“是不是觉得,把情情爱爱的挂在嘴边太不要脸了?”屠酒儿笑着挑了挑明漪的下巴,“道长,脸皮还是这么薄啊。”
“……”明漪沉默着躲开了屠酒儿的挑逗。
“我说喜欢你,已不记得说过多少次了,可我从未听你说过一声喜欢我。阿漪,什么时候肯把这几个字大大方方地向我说一遍呢?”
明漪站起身,别别扭扭地走到床边去拉被子,“……你不是累了么,睡会儿吧。”
“是啊,累死了,你抱我到床上去好不好。”屠酒儿散出一副慵懒妩媚的模样,大大地张开自己的双臂,嗓音柔软清甜。
明漪犹豫着走到屠酒儿面前,局促地伸出手去,却又不知道该抱哪个地方。屠酒儿也不说,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眸中透着玩味。
没想到她比划了一阵子,发觉无从下手后,便径自又转身走了,“你还是自己上吧。”
“你笨死了,”屠酒儿气得锤了一下桌,“你今天不抱我,我的屁股还就粘死在这根凳子上了,有本事你永远别管我。”
明漪一听,只得再转回来,她垂眸看了一会儿屠酒儿,忽然蹲下去,两手牢牢把住凳子的腿,托着凳子和凳子上的屠酒儿一起举了起来。
屠酒儿差点摔下来,下意识伸手去抓些什么,胡乱一抓,就凑巧抓到了明漪的耳朵。她顺势一把捏住,惊恐道:“你做什么?”
明漪一声不吭地扛着凳子和凳子上的屠酒儿,两步跨到床前,将凳子直接放到了床上。
屠酒儿哭笑不得地坐在凳子上,腿还蜷在凳子边沿,怕垂下去踩脏了床铺,她看了看凳子下面的床,嚷嚷了一句:“你有病啊?”
“我要是没病,就应该端着凳子连着你一起扔出去。”
“你这头猪。”屠酒儿咬着牙狠狠掐明漪的耳朵。
明漪随着屠酒儿的动作,靠得离她极近,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俏脸,戏谑道:“喜欢猪的狐狸,也是笨狐狸。”
“呀,你不得了了,竟会说这种话了?”屠酒儿咯咯笑起来,手上却依旧在拉扯明漪那双已经被揪得通红的耳朵,“谁教坏你的?快告诉我,我把她剥皮抽筋去骨。”
“除了你,还有谁。”
“我?”屠酒儿挑了挑眉,笑意愈深,“那可怎么办才好。我的皮是你,筋是你,骨也是你,我要怎么剥掉你,抽走你,剔除你呢?”
明漪感觉自己j-i皮疙瘩都出来了,她挥手拍开屠酒儿的手,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小声道:“恶不恶心。”
屠酒儿单臂撑在凳子边缘上,下巴微微收起,瞳孔浮荡在上目线下,挤起脸颊一边的酒窝,手中忽变出一个酒坛子,被她托在手中小幅度地抛着。
“道长,喝这个么?”
第60章 代替物
还未破晓, 万籁俱寂,天空乌云密布,似是要下雨的征兆。
“你已决定要这么做了?”阿蛮的眉头都要绞在一起了, “会很危险啊。”
屠酒儿瞥了眼头顶还未透白的天, 道:“我只想帮她。不能再等了,如今每一刻都不能浪费, 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那她那边, 你怎么……”
“昨晚骗她喝了点酒, 已经睡迷糊过去了。”屠酒儿叹了口气, “但我仍担心她会找我。这样吧, 你变成我的模样,时不时的在她面前露个脸,不要让她怀疑起来就好。我平日怎么说话,你最是能模仿的吧?”
“可是……三三,你会去很久么?”阿蛮的语气都要哭出来了,“那条蛇那么厉害,你一个人……总该告诉我归期,若回不来, 我好回青丘找人救你。”
“你可千万别轻易跑去找人, 否则我这心思不白费了?”屠酒儿摸了摸阿蛮的脑袋, “只是帮她杀一条妖而已, 这点小事,对我堂堂青丘族裔小菜一碟。”
“可,可你才几百岁……”
“打不过, 我会跑的,你怕什么?”
“我……”
“好了,你要实在担心,给你这个,”屠酒儿解下自己手腕上用红线穿起来的玉珠,手指在太阳x,ue上点了点,牵扯出一条泛着柔光的长条物,点进了玉珠中,递给阿蛮,“我给它赋了我的灵韵,现在它与我的性命是相连的,我生它生,我死它死。若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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