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说的那么老。”
“那你说她多大?”白蓉突然指着外边问。
张子翔顺着往外一看,有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七八岁吧。”他说。
“人家才五岁。”白蓉说,“这要是再长大点听你一下把她说老了三岁,脸都给你挠花掉。”
张子翔顿时感觉脸皮一阵刺痛,不由用手摸了摸:“你怎么知道的?”
“她老来咱家店买蛋糕,我认得。”
“你不认得的时候说不定还以为人家有十岁呢。”张子翔不服气。
“小翔,你都是a大的学生了。”白蓉看他一眼,语重心长,“你得学会正视自己的智商。”
张子翔语塞,只得说:“那你看没看过那人都拿什么书?”
“没注意。”白蓉说,“我下回给你看看啊。”
白蓉笑眯眯的,这句话说得平常又自然。张子翔却突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算了。我就随口一问,也不是特别有兴趣。”他说。
☆、第二章
在同学们都从高考中解脱,抓紧一切机会疯狂的暑假里,张子翔一个月一直没出去玩。
他在“如你所见”中待着,因为习惯了早起,一直上早班,每天都能碰见那男人。
“如你所见”薪资不缩水,福利挺不错,老板也宽厚,白蓉和赵阳都待下就不走了。平常还有些学生前来勤工俭学,要不是人够了,也许还要招更多人。
张子翔和白蓉赵阳都熟,比他们年纪小点不多,关系很好。那两人总以打击他为乐。
比如来到“如你所见”的第二天,张子翔也拿了本书在没人时候看两眼。赵阳见到了,毫不客气地打击。
“怎么转性了,我还真不习惯。”
“不是,我是突然觉得必须充实一下自己。万一我分宿舍碰着一帮大神,也不能太丢人啊。”
他没说自己是看到男人看书,突然觉得想看了。
“你这个智商放哪都丢人。”
赵阳损他几句满足了,可那男人不是这么说的。
有一天张子翔正皱着眉看书,颈椎不舒服抬起头的时候,才看见男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也在看书。大概已经等了一阵。
张子翔有点不好意思,喊他说:“你怎么不叫我一声。”
男人说:“我不着急。”说着站起来,瞥了一眼张子翔扣在吧台上那本马上就看完了的《苏菲的世界》:“你对哲学感兴趣?”
张子翔正在习惯性地给他浪费第一份:“就是想了解下,高中净是看课本,脑子都僵了。可惜看不懂,就看见那小女孩钻来钻去,然后我也挺想要这么一个秘密基地。”
男人大概觉得他的话有意思,或者干脆是觉得他蠢,浅浅笑了笑。
张子翔从来不在乎被他带去欢笑的人究竟为什么笑。他本来伸出去按停水按钮的手一下子顿住了,盯着男人说:“哎?你能不能再笑下。”
听了张子翔的话,男人眉毛微微一动,有点困惑还有点为难。却也不太自然地笑了笑。
张子翔满足了。正好萃取的时间过长,水自己停了,他便把放在按钮上的手指移开,去卸手柄。
“你别生气啊,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突然发现没见你笑过,没想到笑一下还挺帅。”
男人失笑,摇了摇头。
张子翔加热着牛奶,又滔滔不绝道:“马上高考那时候,我们都给自己列了一长串清单,说考完要先刷夜,然后玩一礼拜,然后去哪吃什么,还有一堆特别有名一直想看,又一直没时间看的书。结果考完试之后玩了,吃了,书一直没看完。我当初列了十几本书,还觉得用不了半个暑假就看完了,后半个暑假可怎么办,多空虚。可是到现在才只看完了挪威森林,百年孤独,海边卡夫卡,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天蓝色彼岸,还有这本马上看完的苏菲世界。看完有好多觉得特没意思,根本不知道好在哪。现在《静静的顿河》还没开始看呢,死长死长,光是看一眼那个厚度就头疼。”
他说话其实很有计划,一下就把自己粉饰成了一个好学生。书名说得省略,男人却似乎都很熟悉,听着,点了点头。
“理解和共鸣都跟人生阅历挂钩。现在不知道好在哪,将来总有一天,这些早年积累下来的东西都会是你的财富。”
张子翔放下奶缸擦蒸汽管,只觉得这男人说话怎么跟他爸似的,年纪轻轻一股透视之气:“那有什么能推荐的不?”
“你想要什么类型?”男人倒真的回给他一句。
张子翔瞥了一眼吧台上那本半绿半黄的书,随口说:“哲学。”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这本就算看不懂也比较有意思。”
“谁的?”张子翔想了想,《苏菲的世界》里好像没提到过,一点印象也没有。
“尼采。”
“哦。尼采我知道,写《反基督》那个是吧。”张子翔给男人装杯,“可是这本书里为什么没提?”
“很多原因,比如社会历史,或者个人喜好。”男人解释,“作者写作时的倾向会受很多种因素影响。”
看张子翔点头,他又说:“既然有了问题,探求解答的过程也是一种乐趣。”
张子翔又点头。这人不就是懒得说话,告诉他百度一下你就知道么。非要这么高高在上。
八月二十号早晨七点出头,那人果然又来了,还是一杯拿铁。
这一个月来,张子翔也只有那天说起书的时候跟男人多聊上了几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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