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奴隶,应该也是有爱的吧。因为承诺着保护,奴隶才会全身心地把自己交给您。是这样的关系才对。」
从来不曾被人这么当面地指责过,竹取的眼睛瞇了起来,「你这是在指责我么?」
谨吾稍微低了低头,却没有示弱,「我没有这个意思。」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和信也应该也做过了吧。所有品尝过你身体的人,都会念念不忘,信也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迷恋上你的。」
谨吾像被针刺到一样,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痛苦而隐忍的表情,竟让竹取有了微微愧疚的感觉。「那是……我的错……所以我离开,是因为我既不能承担责任,又没有办法去弥补……所以……所以……」
「好了!你用不着跟我解释。只不过是和信也有过一次ròu_tǐ关系的男妓,你有什么立场替他操心。如果所有和你上过床的人你都要负起责任来,整个国家发展的重担恐怕都要落在你的肩上了吧。」
这么恶毒的语言,谨吾只是微微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作为一个……和信也只有yī_yè_qíng缘的人,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他也只能做到这里。
「这一次我放过你。信也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但是请你以后离他远一点。」竹取说完,丢下只剩一点的烟头走了出去。
绪子马上跟了过去,在走过谨吾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信也的伤恐怕要养一段时间,我可以拜托你照顾么?竹取先生那里,我会去说的。」
谨吾惊讶地抬起眼,绪子却很郑重地向他鞠躬,「非常感谢,谨吾。」
绪子是一直站在店老板的观点上去看这件事情。可是在监视器里看到信也被人伤害的时候,心中涌起的愤怒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这里的老板。像谨吾刚才所说的那番斥责,她也是绝对说不出口的。虽然连同她在内一起被骂了,却仍然有痛快淋漓的感觉。也许无法改变她憎恶着这个孩子的事实,但是天性中的母爱似乎并没有完全消失。在看到信也那么全然地信赖着原谨吾的时候,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那个孩子从小到大,都不曾对她有过那样的举动。
「哎,那个……那个……」谨吾尴尬起来。
绪子对谨吾留下鼓励的微笑,这才离开。
那么……还会和信也有短暂的交集,对吧。谨吾喃喃地自语,不管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却仍旧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希望而微笑起来。
美好的像是在做梦一样,信也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在梦中一遍遍呼唤着的人。看见自己睁开了眼睛,就忙探起身来,一脸担心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么?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对了,水,水……」原谨吾一边慌张地念叨着,一边转过身想去端点水来。跟他第一次被谨吾照顾时的感觉好像。
信也觉得眼眶很快就湿了,只能可怜兮兮地抓住那个男人的衣角,叫道,「谨吾……」
谨吾只愣了一下,就了然地转回身,一边揉着少年柔软的头发,一边安抚着,「恩,我在这里。」
信也果然一下子哭起来,抽抽噎噎,却还要勉强着说话。大抵就是自己醒来了都看不到他,然后找了好久,为什么他也会抛弃自己这样的混乱句子。大约是因为昏睡了两天之后才醒过来,神智还不怎么清醒,可就是这些零碎的哭泣让谨吾也红了眼睛。
也许是以为自己仍旧是在做梦,信也抓住谨吾的手,即便是又昏睡过去也不肯放开。谨吾就坐在旁边看了他好久,想着那天在医院,他睡在信也膝盖上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管怎么说,信也都还是一个孩子,但是能说出那种,想要安慰他,保护他的话,谨吾还是觉得很感动。不知道是因为年龄,还是他一向看起来很成熟的缘故,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说过会保护会珍惜这样的话,哪怕是那些曾经花了大价钱在自己的身上寻欢作乐的男人,再多的甜言蜜语里面,都没有这样的承诺。
谨吾叹息着摇了摇头,对自己还如同梦幻少年般的渴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就算以前再怎么憧憬和向往,现在不是也已经亲身经历过了不是?对于一个没有受过多少教育,只会单纯地依靠出卖ròu_tǐ而生活的人来说,平凡人的社会不是他能够轻易融进去的。他那么努力,拼了命得按照普通人的行为标准,辛苦地工作,照顾家庭,也免不了沦落到重操旧业的下场。
可是,谨吾衷心地希望眼前的这个少年能够走上一条通往幸福和希望的道路。在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时候,谨吾露出一个满是温柔宠爱的笑容,然后站起来去厨房给信也准备一点食物。
不知道绪子对竹取说了什么,总之,在众人的默许之下,谨吾提着简单的行李,又一次回到了信也的公寓。
「晚上回来工作,白天就拜托照看一下那个臭小子,工钱我给你算双份的。」临走的时候,绪子小姐好象就是这么跟谨吾这么说的。可是直到现在,谨吾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样跟信也解释这么一连串的事情。还有藤野,他搬出来的时候,对方很明显在生气的样子,让谨吾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这些令人烦恼的事情还是等信也醒来了再随机应变吧。谨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晃掉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在谨吾准备用海带和虾仁给信也煮点口味清淡的海味粥时,客厅里传来瓷器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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