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个儿就先喝上了。闵玉淳兴致是高的很,坐下来同秦川浅斟慢饮,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
“老弟你什么时候拜的师父?从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八、九年前的事了……当年师父希望我留下来帮他打理山庄,可是我意不在此,未和师父道别就下山去了南边。至于为何从没和你提过……”秦川一仰脖子将碗中的酒喝尽,“师父若是知道我在何处,难保不会派人把我押回山上。我改从母姓,一是怕万一出了意外被家里知道只会徒增伤悲,二是想要避免被师父知道行踪……”
闵玉淳恍然大悟一般拍着桌子惊叫起来,“怪不得雨庄主以为你当年坠崖身亡,原来都是你小子刻意安排!”
秦川皱了眉头,这才觉出事情的蹊跷,师父不可能平白无故就以为自己死了,尤其还落实到坠崖身亡这么具体的死法……那么是谁在自己走后帮忙制造了什么假象,才误导师父有了“秦川落崖已死”这样的想法?
脑海中猛然闪现一个人,十五、六岁就已经出落得窈窕婀娜,一双大眼睛蓄满灵气,最喜欢鹅黄浅绿的罗裙,骑在马背上的时候比男孩子都英武帅气。
“是她……”秦川挺直了腰背,似乎回想起数年以前的某段时光,闵玉淳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只能看见雕花木窗旁瓷瓶里插着的一段桂枝。
“嘿!发什么呆呢!”
被闵玉淳拍了拍肩膀,秦川才回过神来,“没什么……你方才说到哪里?”
“我说,你是雨庄主的弟子,就没问问这武林大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我楼里还有不少事情呢,可没工夫在这儿耗着。”闵玉淳一只脚跷在凳子上,挤着眼睛冲秦川发问。
秦川一愣,想想还真是,师父把人早早迎到山上来,武林大会却迟迟不开,这是怎么个道理?心里虽也存着疑惑,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讲。
“兴许还有贵客未到,你若是着急,大可以自己先回去,没人拦着挡着拿绳子拘着你不让走。”
听到秦川稍带不满的语气,闵玉淳知趣地闭嘴喝酒,没饮半碗,又站起身颇为激动地说,“听说你之前和高副宫主住一个院儿?我就说秦老弟你有福气,天天看到那样的人物是个什么感觉?”
秦川有些不解,“为何这样问?”
闵玉淳脸上一副“你装什么傻啊”的神情,夹一筷子菜丢进嘴里,侃侃说道,“这世上的人啊,可分为几种,模样好的说不定满肚子稻草;若长得又好又不是草包那性格就一定有问题,比如你水悠宫那位元宫主;要是生的一副好模样,性格没问题,还能身怀绝世武功!啧啧啧,那大约就真是天人下了凡尘……和这样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不觉得别扭?”
秦川终于听出他是在说高灵毓,诚然,高灵毓是天人之姿,也身怀绝世武功,但性格这方面……和元寒喑比起来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斟酌了一下措辞,“人无完人,高副宫主也并非十全十美……”
闵玉淳连连摆手,“你用不着谦虚,高副宫主的人品是出了名的好,自上山以来,除了老弟你,就属高副宫主对我是以礼相待!他这个人,没话说!”
看着闵玉淳竖起大拇指,满脸是真诚的敬佩赞赏,不像是在说反话,秦川的眉头越皱越紧:毓儿何时能做到以礼待人?前几日风月扬来到禹辰院拜访,他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想到这两人,秦川的情绪立刻低落到极点,也不在意闵玉淳自顾自发表关于赞扬高灵毓的长篇大论,只一碗一碗灌着醇香美酒,怎奈心里想着事情,反而不容易喝醉,从来少饮辄醉的人这次居然生生将闵玉淳喝趴下满嘴说着胡话,而秦川的神志仍十分清明。
走到禹辰院院门口的时候,秦川被一阵山间凉风吹醒,眼前熟悉的景象使他懊恼不已,明明答应了师父再不踏足禹辰院一步,怎能因为一些根本无从证实的风言风语违背诺言。禹辰院院门大开着,从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不算大的院落,院中檐角飞翘的凉亭,以及此刻紧闭着的紫檀雕花木门……
“秦堂主?”
无缘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几乎吓得秦川浑身一颤,他带着一种做亏心事被当场抓获的羞愧和尴尬转过身,极力表现出无意中逛到此处的神态与她说话。
“你……在忙?我只是随便转转,这就回西华居了……”
无缘手里正捧着一只小巧的食盒,听到秦川这样讲,也不多言,姿态优雅地躬身行礼,似乎是在恭送禹辰院的前主人离开。倒是秦川觉得有些不足似的,望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语气谨慎地说道:
“是毓儿要吃的?午膳刚刚用过,还是别给他吃太多零食的好。”
无缘抬眼看看秦川,挺直了腰板,“这是公子吩咐了要给月扬公子的,月扬公子年纪轻,总是喜欢吃这些甜的酥的,现下他们两人出门去了,要到下午才能回来,到那时吃些点心正好垫垫饥乏。”
秦川的脑袋“嗡——”的一声简直要炸开,全身突然被抽了力气一样脚下一软,无缘连忙上前几步想要扶他,秦川摇着头挡住她伸过来的手,“无事……我方才喝了点酒,现在酒劲上来罢了。”
不再看无缘一眼,也再不发一言,秦川慢慢转身,渐渐走出无缘的视线。
当晚高灵毓回到禹辰院的时候,脸上简直是笑意难掩,无缘见他这幅模样,将茶盏搁到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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