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二天,顾汐找到那间缠满了绿藤萝的出租屋,那时候正是初秋,南方还是相当热的,只是早晚开始有了点凉意。
顾汐说:“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但是收拾一下,两个人住刚好。吃饭也容易解决,下面有不少小吃店,屋里还有电饭锅……”
香山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但是顾汐此前已经入伍两年,再之前,做小生意也时常东奔西走,考虑问题难免比香山周到许多。
他们在这里住下来,第一晚,两个人都显得十分拘束。
顾汐租的这间屋虽然小,床倒勉强够两个人睡。香山想了想,主动躺到里侧,对顾汐说:
“我睡里面,你在外侧方便。”
这张床式样老旧,因此除了顾汐那面之外,其余三侧都有挡板围住,把香山裹了个严严实实。
顾汐想了想,自己这一堵,香山就如困兽,无路可走了。
不知不觉红了脸,顾汐扭过头,不再看香山,径自走到门边,把灯关了,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只听到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等顾汐爬上床,香山侧过身望着他,一声不响,黑暗中,他的眼神却明亮亮的,目不转睛,相当专注的样子。
顾汐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想凑过去,轻轻吻一吻香山的眼睛眉毛,还有嘴唇,但是眼前的场景太让人动容,他不忍破坏。
“我们明天……明天早点起来,去实习工厂。”顾汐移开脸,把床侧的蚊帐压好。床尾有一条薄毯,香山的脚摸到了,慢慢把它勾起来,从顾汐的角度,可以看到香山柔韧光滑的小腿,屈起的角度也恰到好处,挠得顾汐心痒难耐。
不过肇事者本人倒不自知,他垂下眼,伸手够着了毯子,对顾汐笑道:
“厚度刚好,最适合初秋的时候用,这头给你,那头给我。”说完,把薄毯铺展开,重新横着折一道,伏起身,一侧盖在顾汐小腹上,然后慢慢躺下,另一侧盖在自己身上。
顾汐心里一片混乱,却不自觉地握住薄毯一侧,靠近鼻翼,深深嗅了嗅,似乎香山的味道还残留在上面。
天色全黑了,这些不为人知的动作香山看不到,顾汐眼神里的贪婪也不易被察觉。
过了半天,他摸到枕边一把大蒲扇,想了想,问香山:
“你热不热,我给你扇扇风。”
借着这个机会,才侧过身,与香山面对面,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摇起扇子。
睡在一张床上,同盖一条薄毯,彼此侧身相对,连气息都混在一处,顾汐渐渐不能移目,香山却沉沉睡了过去。
顾汐盯着这张脸,好像看不够似的,这时候才伸出手,往他头发上揉一揉,手背又顺着侧脸向下滑,他怕香山中途醒过来,所以动作又轻又柔,像对待襁褓中的婴儿一般。又觉得自己好笑,嘴角仍然无法自持地微微上翘,一颗心浸在蜜糖里,完全无法自拔。
香山睡觉真有些小孩子习性,喜欢怀里抱着东西,一开始无意识地乱抓,抓到顾汐的手臂,就抱着睡了。睡意更浓之后,干脆整个人紧贴在顾汐身上,拦腰抱住他睡。
顾汐只觉得十分恍惚,他试探性地在香山耳边低语:
“香山……”
香山不理他,头枕在他肩上,睡得正香。
顾汐一低头,就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在依旧有些闷热的初秋晚上,十分心旷神怡。
两个人一块儿睡了几天,顾汐已经对香山相当了解,连他几点钟会醒,喜欢什么睡姿,碰他到什么程度就要停手,都一清二楚。
实习期间工作累,两个人吃完晚饭就洗澡,顾汐会让香山先来:
“你先吧,我再烧几瓶水。这里经常停电,你又洗的慢,趁现在赶紧洗,我不着急。”
这时候顾汐会在屋里一边烧水一边等香山,坐在角落里远远看着,只能观望到大半个后背,偶尔顾汐会主动过去,一言不发地帮他擦背,但是次数不多。
他怕久而久之会控制不住。
两个人洗完澡收拾好了,如果时间还早,就会出去散步纳凉。回来之后香山早就累了,爬上床就睡。
顾汐通常低声叫他,香山蜷着身子,默默侧翻,背对着他减少骚扰。顾汐笑了笑,知道他睡意很深,凑过去把人抱住了,慢慢亲吻。
香山第二天一无所知,只不过有时候看自己的里衣卷起,露出小腿或者腹部,还以为自己睡觉狂野,十分不好意思。
他们实习中需要跟大型设备打交道,这是以前所从未接触过的,香山因此兴奋异常,白天几乎花光了所有精力,到晚上就化作软绵绵一团,让人揉扁搓圆了还不知道。
这天他跟顾汐饭后散步,绕过几条小巷,顾汐往巷口望过去,不久收回视线:
“有烤番薯卖,去看看?”
香山拉住他:
“刚吃完晚饭,不要浪费了。”
顾汐似乎自然而然握住他的手往前走,也不说话。
他们走到转角,迎面开来一辆军用旧吉普,车速减慢,在对面的大宅前停下了。香山抬头,“宋宅”两个字赫然在目,顾汐背对着他,挑了几块个头大小正好的番薯:
“大婶,麻烦您给我们包起来,另外再给个袋子。”
与此同时,军用吉普车侧门开了,走下一个年轻人,天气明明还热着,他穿了军衣,一丝不苟,连最上面那颗衣扣都不解开,一脸严肃。
因为心中疑惑,香山朝那位年轻人多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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