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翻滚过去,轻巧地避过几行卫兵,闯入梁府后院。
后院是下人居住之所,此时人犬俱静,灯火全无,唯有淡淡星光照着,才能看到大概形貌。
殷承煜本想再往前走一走,不想才从藏身的水缸后探出头,头顶树梢轻轻一摇,似有人踏枝而来,继而极其轻微的衣袂翻飞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清晰入耳。
殷承煜再看时,那棵树上已经没有人,树枝轻轻摇晃。
他心道:“难不成还有人也夜探梁府?”
殷承煜手心暗藏短刃,等四遭重新静了,便追着那人行迹而去。
殷承煜轻功绝顶,耳力高于常人,虽然那人极为小心,但在殷承煜耳下仍是略逊一筹,几个起落,就露出行迹,被殷承煜盯上。
那人亦是一身夜行衣,黑巾裹面,颀长精瘦,倒挂在书房屋檐之下,口中咬一把匕首,似是要去切断门锁。
殷承煜不动声色,藏在树后看他。
但没多久,那人就落地,蹲在门前,从发髻上拔出一根细长铜丝,在锁孔中拨了数下,竟然将那枚铜将军打开了。
殷承煜心想:“莫非是个梁上君子,这等不入流的手段也使出来。”
江湖中人以偷最为不齿,虽然前朝也有盗帅的美名,但这事多半害人家产,致使别人家宅难安,渐渐得开锁做偷儿,几乎人人喊打。能这样熟练地开锁,殷承煜也只能想到他是个惯偷了。
黑衣人开了锁,轻轻拿下来,然后从地上拾起一粒小石子从门缝中弹进去,趴在地上听了片刻,没有动静后,才开门进入。
殷承煜好奇,跳到窗前细看。
只见黑衣人打了火折子,在书案上翻看一遍,似无所获,然后把书架也找了一遍,敲着墙壁寻找暗格。
最终,把博古架之后的一块砖从墙上抽了出来。
黑衣人借着火光看了一会儿,才伸手进去,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卷羊皮。
他打开一角看过了,大喜,忙收在怀中,把砖安回原处,然后关门上锁要离开时,不知触动了何处机关,竟然从门缝中飞出一支铁箭,刷地直冲黑衣人面门射来。
黑衣人躲闪不及,眼看就要丧命箭下,旁边一股大力将他生生推开,那支箭铿锵一声,钉入对面影壁。
影壁似乎中空,被铁箭钉入,发出轰然巨响。
侍卫听到动静,登时涌过来,高声呼喊有刺客,不一会儿就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殷承煜心中暗暗叫苦,不该一时冲动救了个毫不相干之人,只怕要搭上性命。
那人躲过一劫,回头看到另一个暗影助他,想也不想,拉起殷承煜,轻车熟路地顺着书房一旁的小路跑到后院,然后搬开后院墙角一棵桂花树,露出一个狗洞。
“快走!”黑衣人哑着嗓子,低声道。
殷承煜连忙俯身从狗洞中钻出,黑衣人随即出来了,两人一停不停,直奔出了五六里地,躲进城中,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错身
折腾大半宿,天已经蒙蒙亮了,黑衣人功力不足,大口喘息,透过面罩都能看到口中呼出的白雾,等喘息稍定,他对殷承煜抱拳谢道:“多谢义士相救。”声音低哑,似有意为之。
殷承煜趁着晨曦,打量他身形,心中起疑,挥掌去掀他的面罩。
黑衣人往后一退,伸腿格挡,与他在只容一人进出的小巷子里拳脚往来,虽然殷承煜内力深厚,但在这种逼仄之处施展不开,黑衣人反倒占了些许便宜,打斗时手段不拘一格,十分阴损,尽往人俩招子和胯下招呼,把殷承煜也闹了个手忙脚乱。
狼狈地避开了黑衣人往他胯下踹过去的一脚,殷承煜忙停手道:“住手。”
黑衣人警惕地缓缓退后一步。
殷承煜笑道:“在下并无恶意,少侠不必如此紧张。”
黑衣人不语,殷承煜又道:“在下只是看少侠与一位故友形貌十分相似,故想一探究竟。”
黑衣人道:“你认错人了。”
殷承煜却道:“希望少侠能赏脸一观。”
言语虽然客气,但是却一定要黑衣人露出脸来让他看了才罢休。
黑衣人略一迟疑,抬手接下面罩,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甚至还有一些丑的脸庞。
殷承煜大感失望,道:“冒犯了。”
黑衣人颌首:“阁下救命之恩,日后必当报还。”
“你去梁府,拿的什么?”
黑衣人道:“不劳阁下关心。”眼见天色越亮,黑衣人戴上面罩,匆忙离去。
殷承煜微怔,苦笑一声,正要走时,忽然立在那里,半晌不动。
他真是糊涂了,黑衣人面罩下那张脸枯槁如木,明明就是一张假脸,居然骗过了殷承煜!
可此时黑衣人早已离开,哪里去寻踪迹。殷承煜只能罢手,通知了眼线,多加注意形似黑衣人的可疑人物。
白天,殷承煜在客栈中听到消息,梁府入了窃贼,偷走许多金银财物,若能抓获盗贼,赏银千两。
他感叹一声,梁濯果然有钱,黑衣人偷走之物实在了得,居然有千两悬赏。
其实他也猜得出,那东西并非是金银,既然在一卷羊皮纸上,想必是宝图或者秘籍。只是梁濯将他们藏得如此严密,单单只是宝图或秘籍,也不至于如此。那黑衣人甘冒大险去拿,必有蹊跷。
再者,黑衣人的身形真是像极了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殷承煜回头一琢磨,越来越像,悔恨万分。
因为这一桩事情,南阳霎时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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