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若非要找个恩人呢,我这里倒有个人选可让姚公子借鉴参考!”
沈谦风趣温和,姚文选也不会过分拘束,顺着沈谦手指的方向坐上了铺着白雪一般好颜色的羊皮椅子,嘴角带着笑意,眉眼温柔,道:“哦?愿闻其详!”
沈谦道:“贺戚骆骆骆,你识得的。”
姚文选这次却是真心实意的笑了,眼睛里都是闪烁着的笑意,道:“早知世子说的恩人是他我就不接这个话了!”
“你们很熟?那天我也好似听说他早前在福瑞楼碰到了你。”沈谦身子微微坐直,抿了一下嘴唇。
姚文选说:“我与贺戚骆骆骆那是早些年的交情了,早就在他口中听说过世子您,今日总算是百闻不如一见了!”
沈谦挑眉:“既然如此,你直呼我姓名就好,世子来公子去的,我也是不太喜欢这种生疏的!”
“岂敢岂敢!”姚文选连连拒绝。
沈谦微微一笑,道:“我有字的,唤我廉之也可!”
姚文选轻轻呼了一口气,笑道:“如此好多了......廉之?也是好名字!只可惜我家祖上有训,男子不到二十不取字的!”
两人一来一往的交谈着,姚文选卸下了来时的拘谨束缚,在沈谦营造的轻松交流的氛围下,逐渐开怀了起来,两人最后还约好了后几日一道切磋棋艺,论起棋来,两人竟是相逢恨晚,大有棋逢对手之势,奈何姚光正大人在前厅与沈文话别,请小厮来喊姚家公子一道回府。
朝内外因着连续的风波有山雨欲来之势,老百姓却没有这么大的心思,已到腊月二十九,正是年味儿十足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洒扫干净置办了足足的年货,街道上有些清冷,却挨家挨户张挂着红彤彤的一片过节喜灯笼。
今年沈谦受了重伤,九死一生挽回了小命儿,公主和侯爷都特地安排了去金山寺上香的行程,还是沈菀站出来拦着,说还愿不急这一时半刻,佛祖大概也想趁着年节歇歇气儿呢!还是等自家哥哥伤口好的差不多了,自个儿去还愿还显得比较有诚意。如此大恩,草草拜过岂是对佛祖不敬而言语语。
“就你这丫头规矩多!”沈文道。
“也好,谦儿还未见过望清大师呢,是得好好拜见拜见!”高阳公主同意了这一提案,沈谦沈菀齐齐松了口气,还想过个安稳年呢,就别使劲儿折腾了。
贺戚骆骆骆带着厚厚的年礼来拜年,摆在庭院里众人一瞧,稀奇的山货,南方的丝绸,吴道子的书画和早年几近绝迹的孤本,竟是不一而足,大有以数量取胜之势!
高阳公主很是满意,摸着鲜亮的彩锦乐开了花,直说道春裳有了好料子了,又喊来府里的绣娘说要做个什么样的款式。沈菀悄悄的摊开吴道子的真迹,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又仔仔细细的鉴定过绝非赝品后,就叽叽咕咕和流云商量着怎么把它要回自己的私藏里去。
还是沈文比较淡定,和贺戚骆骆骆攀谈起来,问:“为何这时候拜年?可是要出远门?”
沈谦将手伸到泛黄的纸业上轻轻摩擦,耳朵微红,悄悄的动了一下。
“回世伯的话,皇上年前调中军南下调防四川,也就这几天就要启程了,所以提前给府上拜个早年,还望世伯勿要见怪!”贺戚骆骆骆拱手。
沈谦手指微动,绑着纱布的伤口好像开始发炎作痛。
沈文抬手,对于贺戚骆骆骆,他一直都是比较赞赏的眼光,不然也不会让他做沈谦的武师父了,陪读又陪练的。况且于沈文来说,不仅欣赏他的刚毅勇猛,进退有度,更惊讶于他的是作为一个善武的军人还有着谋士一般的头脑,此人非池中之物,早晚飞黄腾达,沈文有时候暗自惊心。
“皇命要紧也要保重身体才是,四川乃是险峻扼要之地,你初次入蜀,必得是有万全之策才是!”沈文道,“川人多是勇猛意气之人,当年我游学此处,虽民风淳朴但山贼颇多,贤侄你.....”
高阳公主打断他,笑着道:“你当戚骆那百石大弓用的是蛮力?比脑子lùn_gōng夫,他都比你行!”
沈文默然,有这么一个忙着拆台的婆娘,他还怎么侃侃其谈,遥想当年?!
贺戚骆骆骆也忍不住嘴角微笑,道:“公主折煞晚辈了!”
高阳笑意十足,拉着贺戚骆骆骆怎么看怎么顺眼,纤纤玉指向着那几批颜色鲜艳的彩锦,道:“这彩锦三年才上供宫廷一次,你是如何得的?这彩锦颜色纯正花纹亮丽,若是有这么一个渠道可得,那本宫可要厚着脸皮分一杯羹!”
“母亲!”沈菀轻呼,挽着高阳的手埋怨道:“人家贺大哥好不容易给你弄来几批,你倒好,还贪心上了!”
高阳美目流转,凤眼一眯,在贺戚骆骆骆与沈菀见来回一扫,捂着嘴笑道:“就你维护你贺大哥,本宫可当足了坏人!罢了罢了,你们小辈顽去吧,我和你们父亲还要去清点库房呢!”
沈菀拍手一笑,拉着沈谦道:“这个好,我们去哥哥的院子里玩华容道罢,双陆也好呀!”
贺戚骆骆骆微微颔首,沈谦却摇头,“小孩子的玩意儿!”
“走啦走啦!哥哥你怪会装老成,过年过节的松快松快罢!”说着,拉着沈谦招呼着贺戚骆骆骆就离开了。
儿女都离开了,沈文才好笑的看着高阳,道:“你又打的什么主意?”
高阳侧目,漫不经心道:“什么主意?我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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