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大哥二哥呢?”
“大公子几次过来转悠,夫人怕吵着公子,没让他进屋就给赶走了。”甜儿说着顿了顿,之前语气里的尊重消失无踪:“至于那位二公子……夫人不让说!”说完还故作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此时一个丫鬟敲门进来,端来一碟清粥几个小菜,放到桌上,躬身退下。而甜儿却还杵在那儿动也不动,她不知道卫瑢并不喜欢屋里太多人伺候,盖因那些人都太过恭敬,让卫瑢这个现代灵魂好不习惯,所以一般屋里就留宛儿一人照顾,没想到这个甜儿却如此不识趣。
宛儿见三公子已经不悦,甜儿却不自知,她走到卫瑢身边借着扶着公子坐下的动作小声在卫瑢耳边说道:“奴婢等会儿就去打听打听,公子安心。”
“嗯。”卫瑢见甜儿这么说,确实有些担心,母亲能使人虐待卫琛,此次卫瑢生病,虽然卫瑢明白跟他俩没关系,是他自己的问题。但是女人最擅长迁怒,卫夫人是绝对不会罚自己儿子的,卫琛却没这么好过了,这次这么好的借口,卫夫人要是借着此事发发怨气,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却说卫夫人回了之后,并没有进屋歇息,而是往自己院子的小厨房走去,厨房的后面还搭着一个黄土房,那是个堆柴的柴房。
卫夫人带着几个高大健壮的家丁来到柴房门口,她夜晚来此当然不是来做些对不起卫老爷的事。她本想着好好教训那个野种一顿,但是进门之前她转念一想,又挥了挥手让那几个家丁守在门口,她一个人提着裙摆进了柴房。
在她到来之前,这个小小的屋子唯一的光源便是屋顶上的破洞,银色的月光顺着洞口泼洒下来,卫琛盯着那光看了很久,他已经哭不出来了,在发现他怎么叫怎么哭喊都没人理他之后。
他本想问问阿久怎么样了,只是长久的得不到回应,独自一人饿着肚子胡思乱想。越想越是绝望,一会儿想到娘亲,一会儿想到阿久,想起阿久说等以后长大了,想要去游遍大河山川,还要去沙漠去雪山。他很高兴,因为阿久说的是跟他一起去。但是一会儿又想到阿久会不会像娘亲一样就没了,那他该怎么办?!
正绝望着,就见卫夫人手中拿着盏烛台,走进了这个黑暗的小土屋。
没等被晃的眼酸的卫琛缓过劲来,卫夫人便开了口。
卫夫人是位大美女,即使大的孩子已经十几岁了,看起来却如同新妇一般,美丽动人,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半点不见话语里的恶毒。
卫夫人没有说一个脏字,但是听在卫琛的耳中却无比刺耳。
娘亲是被他害死的,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太脏了?他不干净,他的娘亲也是脏的?
他是父亲的耻辱?他是不该存在的?最应该死的人是他?
阿久就是被他害的?
阿久是被他害的?
被他害的?
对了!是他害的!是他!都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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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卫庄的大门便被打开,卫老爷日夜兼程,总算是赶了回来。
卫瑢昨晚等了宛儿一大晚,快到子时才见她回来,只说母亲将卫琛关在柴房,除了饿了几顿,没有什么大碍,卫瑢这才松了口气。
见一早父亲回来,直奔鸣苑,卫瑢其实精神还有些不济,只不愿父亲担心,便直说都好全了。
但是,做父亲的如何看不出儿子的状况,他也是心急坏了,只想亲眼确认儿子没事,倒是吵着阿久了,于是便起身要走。
卫瑢心中一动,将父亲拦下,详细的说了那日发生的事情,只说是自己心急劝架,不小心拌着门槛摔着了,不关大哥二哥的事。
想来就算母亲想把责任推到卫琛身上,有了他这番先入为主,父亲应该不会如何苛责卫琛。
卫瑢猜得很准,卫夫人确实把责任推到卫琛头上,卫老爷听着卫夫人叙述了跟卫瑢所说的完全不同的说法有些头痛。他能理解卫夫人的想法,卫瑢从小身体不好,有凶险的几次几乎可以说是在鬼门关打了个转。而卫夫人把这归结为卫琛的原因,但是卫老爷更明事理,明白当初会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他们这些大人造的孽,又关孩子什么事。
而且他跟卫夫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能感同身受,只要见着有孩子受苦,他就会代入自己的两个儿子,所以卫老爷基本是不赞同卫夫人所说的把卫琛给卖掉,一是为了脸面着想,二是卫老爷对待孩子其实还是心善。
不过,卫夫人与他结发二十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过那个野种,放他出去逍遥?她就要养着他,养残他,最好能向他娘亲一样,疯疯癫癫的,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要不是那野种,她家阿久就该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哪会受这些苦楚!
卫夫人心里恨恨的想,她必不会让那野种好过,她冲着管家使了个眼色。
“老爷仁慈,只是那孩子是个坏心的,继续让他跟在两位公子身边怕是不合适……”程伯是家里的老人,从卫老爷还是个孩子时,就在卫庄做事,卫夫人嫁过来的时候不过十三、四岁,跟程伯夭折的女儿长得有些神似,程伯本就那一个孩子,还幼年夭折,见着样貌神似的女孩,便把一腔父爱全都倾给了卫夫人,“庶子安能与嫡子相较?况且……”程伯只是点到为止,他毕竟是个下人,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但他未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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