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渊在床沿坐下,关切地询问道。
“已,已经好很多了。”景翳有些结巴地道,看着夏临渊神色淡然地恩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景翳第一次恨起自己的笨嘴巴,什么好话都不会说,只能看着气氛渐渐尴尬起来。
沉默半晌,景翳搜肠刮肚了老半天才又憋出了一句话,“谢,谢主子关心。”
“噗——”夏临渊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老实人,还能再笨一点吗?
“这次辛苦你了。”夏临渊轻声说。
顾衍之说,也多亏了中箭的是景翳才没事。若换了夏临渊,身体底子差又没有内力护体,能不能熬过来还不一定。
“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么?”
景翳刚刚还和煦清朗的面容顿时一僵,仿佛连眼睛都蒙上了灰尘。
“不,我……属下没什么想要的。”
“真的?”夏临渊挑了挑眉,在景翳越来越紧张的表情下倾身凑近他,距离近得两人的鼻梁都快贴到了一起。
“主主主主主子????”景翳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渊帝陛下俊俏的面容近在咫尺,淡色的薄唇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这双唇曾经吻过他,曾经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上蜿蜒,曾经将他送上快乐的顶峰。而现在,它依旧在他面前,就这么等着他。
“这个也不想要?”夏临渊看着面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人,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想要,他当然想……
景翳的身体微微前倾,吻上那双他朝思暮想的薄唇。
一如记忆里的那样温软,景翳有些笨拙地舔吻着夏临渊的下唇,心里无比满足。他不在乎皇帝会不会怪罪,事已至此,他已经没什么不能给的了。
不想去管以后会如何,景翳只想沉沦于现在的幸福。
夏临渊被景翳小动物喝牛奶似的动作给逗笑了,伸出舌头卷住那在外面不断徘徊的小东西,轻轻啃咬吸吮着。
不过他好歹还记着景翳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太深入。
景翳被夏临渊重新扶着用一个不会碰到伤口的姿势靠着床,胸膛还在因为刚才的一吻而剧烈起伏着,伤口处传来几丝疼痛却被满心的欢喜给掩盖了过去。
天色已经不早,夏临渊待了一会儿景翳便劝着他回去。
临走时,夏临渊又叫人进来询问了一下景翳的身体状况,虽然恢复得好,但毕竟还是受伤中毒,夏临渊想多放景翳几天假,但男人却死活不答应。
事关皇帝,他总是这么倔强,不肯让步。
无奈之下,两人都做了让步,景翳必须得多休息一天才能回归岗位。
旁边的下人看得直冒冷汗,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这样驳皇帝的面子而且还完好无损的。稀奇的是,皇帝竟也没有多大的不悦,表情倒更像是大人看着调皮的孩子胡闹一样的无奈。
嘿,今个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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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朝,西域使臣哆哆嗦嗦地表示他们对这次刺杀完全不知情,虽然夏临渊也是这么想,但他还是借着这个茬狠狠地敲诈了一笔,然后才让他们速度打包滚蛋。
至于刺客,夏临渊全权交给青狐审问,刑部负责查案,礼部因为此次对晚宴准备不周,部分官员被降罪且免了官职,就连礼部尚书也受了责罚。
太师张泉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此次毕竟事关皇上安危,他也没法为那些人说情,只得忍气吞声。
另外,那些在刺杀中死去的侍卫和御林军,夏临渊也安排人给其家属送去了银子,包括不知道被谁捅死的金毛,他也让人好好安葬,于是到最后,早朝便在一片“陛下仁德”的呼声中结束了。
下了朝,不少人见他昨晚受伤,纷纷来表忠心表孝心,不论是大臣还是嫔妃,一股脑地甜言蜜语外加送补品送东西,夏临渊忙得焦头烂额,后来干脆不见人了,只叫苏德把东西收下来便是。
唯一一个例外的是夏临泽,因为是王爷,夏临渊也不好阻拦,夏临泽整张脸都是阴沉的,走进来行了个礼后就咄咄逼人地道,“陛下是怎么了?!为什么明明没被刺客伤到却又自己刺了一刀?!”
夏临泽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大,夏临渊只得不断地安慰和解释,没想到夏临泽还不肯罢休,坚持要看看他的伤口,如果能顺便帮他换药就更好了。
这是在偏殿,夏临渊曾经说过二人独处时可以像小时候那样随意说话,夏临泽之前都还算守礼,这次却是过火得连夏临渊都尴尬起来。
“我没事的,别,皇兄,不用看了,我真的没事。”夏临渊手忙脚乱地制住夏临泽企图去撩他衣摆的双手,那伤是在大腿上,难不成他还要脱了裤子让夏临泽检查一番不成?
“渊,你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夏临泽直直地看着他,声音听起来有个伤心,“小时候我被父皇责罚,后背上都是藤条打出来的痕迹,不也是你帮我上的药?”
“可,可这……”夏临渊一副羞窘的模样,“这真的不太好……皇兄……你别逼我了。”他拉着夏临泽的袖子有些讨好地说道,一双莹透的黑眼睛里带着为难,夏临泽最终还是没有坚持,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口中逸出一声叹息。
皇位这个东西,确实能改变很多。
“那你好好休息,伤口不能总闷着,要勤换药。”
“我知道的。”夏临渊笑说,“皇兄前天受伤了没有?也怪我,出了那档子事后总是格外忙些,忘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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