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谭溪瞄了眼自己被束缚住的手腕,语气又恢复了冰冷,表情却格外认真,“第一,你即位后不与大文为敌。”
谭溪虽然没有他父亲那么雄才大略,但也把局势看得清晰,他深知宇文夏才是真正的南部之主。宇文夏表情一滞,转而抬手抿嘴笑道:“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为敌,谭溪。”
“第二,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们要一纸盟约。”
宇文夏唇角勾起,轻描淡写道:“谭溪,如今南王拥兵五十万,陛下征战过后已经不及五十了,不横插一笔已经是极限,你说我凭什么答应你?”
谭溪定定地看着他,心里有个不愿说出的原因,最后却选择换了个理由,“凭我一声令下,或者护你周全,或者断你后路。”
宇文夏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谭溪啊,可是你不敢。我和枝妹一旦出事,你说这战谁能胜?”
谭溪其实心里也清楚,如果一战,一定是两败俱伤,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南王和国君。南王不愿征战也是这么一个原因。
宇文夏又道:“我答应你第一个要求,代价是你绝不能在他面前提我的身份。至于第二个,等你想到理由时我们再谈。”
宇文紫枝突然开口了,“其实你只要娶了我不就都好说了吗?”
谭溪干脆没搭话就走了,宇文夏摇了摇头笑道:“妹妹大了由不得家里了。”
宇文紫枝一跺脚,又急又气,“哥,我是真心的。”
宇文夏看了看天色,慢悠悠地道:“你要是真的嫁了他,我倒要有顾及了。”
说罢直接离开了小院,佩生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轻声道:“主子……”
宇文夏还是面带如沐春风般的笑意,目光却闪过一丝决绝,“对弈讲究取舍,只要生脉还在,就不会死。”
“主子,那个谭溪……”
“陛下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儿子,还有一个尚在襁褓的义子,若无意外,我是会扶持谭溪就位的。”
“可他若知道您的身份……”
“谭溪这个人我最了解,我和他是友非敌。”宇文夏思忖了一下道,“树立一个知根知底的敌人,可比未知可靠多了。”
正走到满庭芳门口,宇文夏侧身看了看,自语道,“现在还早,不然买壶他最爱的百花酿?”
百花酿是选夏季当时的花瓣酿制而成,酒味不浓,却是入口甘甜。
“主子,您现在是穷书生。”佩生适时地提醒道。
宇文夏这才一笑,“是啊,怎么一碰到他的事,少爷我的脑子就一团乱了。”
佩生突然觉得多亏自己是暗卫,要是平时一直跟这位主子一起肯定得折寿,嗯,还不如上战场呢!
随意聊了几句,快到郭府时佩生无声无息地隐了身形,宇文夏整了整衣服,从后门进了院子,却看到自己偏院中央正站着一道窈窕倩丽的身影。
宇文夏一晃神,已是两年没见了。
“宇文夏?”柳从秋水波般的美目里泛着波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宇文夏一笑,脸上没什么恭敬,不卑不吭道:“见过夫人。”
柳从秋脸色变了一下,盯着他的脸不动弹,缓缓道:“你没死。”
“小生不过去拜见一下令堂,又不是上战场。”宇文夏一脸莫名其妙。
柳从秋眼里的水光更甚了,声音发颤,“你是夏郎,你回来了!”
宇文夏一脸愕然,转身道:“夫人睡糊涂了吧,小生还要回房念书了。”
还未等他举步,柳从秋猛地从他身后将他揽住紧抱住不放,“只消一眼,我就知道是你,你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我,我还会不帮你不成?”
“你想多了,人死怎能复生,小生宇文夏。”宇文夏声音发冷,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猜想到那张出尘的面容上一定是不带任何感情,那个人就是这样,无情的时候无情到残酷的地步。
而那个人向来就对她无情。
“好,你是宇文夏,不管是他还是宇文夏,我都认定你了。”柳从秋声音哽咽,“你还是为他一个人不放,可他是怎么对你的?这样的屈辱你都能忍,过去你决意不肯的。”
宇文夏不语,慢慢地掰开她的手指,连一眼都没看就进了屋子。
柳从秋定定地站着,许久才默默地叹了一声,“你能不能别总对我这么残忍。我能为你生,为你死,为什么不肯看我一眼?”
一转目又是带着些狠意,“郭盛,他这样的人我捧在手上都怕脏了,你敢把他踩到泥里。要不是他,要不是他我非……”
宇文夏关了门,眼底平静,有点冷酷,佩生从房梁上突然现身,半跪在他面前道:“主子,要不要属下了结了她?”
“不必。”宇文夏语气依旧是平静,轻叹道,“难道我还能跟她相认不成?柳儿不会害我。”
说着又是按在开始作痛的额头上,轻声道:“佩生,给我找些治头疼的药吧。”
“主子,您可有好好看过大夫?”
“大夫说无碍。”宇文夏摇摇头,也没当一回事,淡淡道,“止痛就好。”
此时屋外顾家的人又来催促,“小姐,夫人让您早些回去,您别让小的为难啊。”
柳从秋美目一转,巧笑如花,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抿嘴一笑,“这就回,我待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人还在的时候还曾经说过:“或许还有一人能与我争个上下,可惜她不愿跟我对立,大概永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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