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与行踪。
无数大好男儿都致死都不解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才落得客死异乡的下场,最终在榷崖山化为一抔黄土,为山川做了血骨养分。
如今的榷崖山土地都被血染红了,五十年,这里的血腥味已经浓得令人作呕,每时每刻都有人登上这传说中的仙山,而这仙山之上同样时刻都有人死去,死在上面的人不计其数,若没有专食死人的‘进又’,那数量的尸体恐怕要堆满两座山。
苍敔流自从四十年前便已经很少会离开九峰殿了,当初八座山的领主互相算计捅刀子的事情没少干,苍敔流见他们玩儿的开心,将这些人的血全喂给了银极,自然一个也没有活下去,除了一个人。
八座峰中间的榷崖山依旧被封界保护得很好,这五十年时常有成年的精怪出入,已经形成了用外界人历练的传统,反正人多的是,精怪们杀几个也不算什么,没什么损失,反而好处多多,尤其是刚成年的精怪,这些年在榷崖山中窥伺那些丑恶的人,内心早恶心的想吐,成了年都恨不得将这些害虫都杀个干净。
风餐露宿、朝不保夕,凡是在榷崖山的人都要有随时丧命的觉悟,因为越发多的人占据土地与资源而引发连绵不断的争端,或是强势的夺取或是妥协的交易,人的脑袋总是灵活又狡诈懂得审时度势的。
五十年的时间,那些当初雄心勃勃之人如今也都化作了烟尘,易世甚至记不起胡纵的脸来,他站在溪边,低头企图从水面上看出什么,蹲下身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水下的倒影也隐隐绰绰的摸着自己的侧脸,还能隐约看出那是一张宛如美玉的文雅面容,五十年的时光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曾经彻夜难眠的躺在野草地上,绞尽脑汁的想要知道苍敔流究竟是为何要留下自己,明明只要他抬抬手便能将这里所有的入侵者死的干干净净,苍敔流他却偏偏不这样,甚至兴致颇好的养虎为患。
“大主,今日又从海外新进了三千多人,从英山那边上来的,其中有一个小子嚷嚷着……咳,嚷嚷着大主您是他的大爷爷,也不知是从何处来的消息。”
听到身后的声音,原本还沉静的易世身体一僵,他平复自己激烈波动的情绪:“将人带过来。”顿了顿后又说,“至于那三千多人,能拉拢的拉拢,若是不能……只管让他们自己去玩儿。”
如今的榷崖山可不是当初分作八个领主乱作一团的模样,榷崖山的八座峰在苍敔流的刻意纵容下已经的的确确被以易世为首的外来人占领,成为榷崖山八座峰的主人。然而即便如此,每天死去的人数依旧在不停的增加上涨,这些上涨的数字,苍敔流只需要看看系统中那不断跳跃的死亡点数与灵魂点数就可以清楚的掌握。
不断有人往榷崖山填充但是却没有一个能逃离这里,外面的人却毫不怀疑,其中重要的缘由便是每一年半尽带着数箱榷崖山奇珍出现在外界,这些东西悄然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即便有人疑惑,但是更多的是那些迫不及待想要寻找仙山的人。
易世在这里五十年,自从八领主一个个消失,他被苍敔流灌入了一杯诡异的东西进入肠胃后,身上那股酥麻还未消下去,身后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正火辣辣的刺痛。
就在经历了一夜火热的耻辱的折磨后,易世愤恨的抿唇,腮帮紧咬,撑着双腿肌肉撕痛的难忍感将衣物整齐穿戴,无力的扶着卧榻站起来。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易世的脑袋有些发晕,愤怒、仇视、恨意,最终化为了无力,因为自己的弱小而被作为发泄工具的无力与耻辱。
苍敔流伸手滑开百鸟祥云的门扉,右手执着一盏酒杯,里面是墨绿色的液体,其中夹杂着靛青色与星星点点的宛如金子的璀璨星点,浓稠的有些像固体,这东西活着一般在杯中游动。
“醒了?”苍敔流明知故问,他站在回廊上停顿了一会儿,随后迈脚走了进来,并不理会易世汹涌的负面情绪,将手中的那一杯从榷崖山地底命河中取出的奇异液体强硬的灌进他的口中,一手捏着他的脖子迫使已经眼角微红的易世咽下去。
看着人按着脖子与心口痛苦的倒在地上,苍敔流无动于衷的翘着腿靠坐在一旁亲眼看着一个人类蜕变成一个异类,耳边低哑痛苦的嘶哼在许久之后终于停歇。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易世满面汗水软躺在地上,喘着声音问。
苍敔流一手支着腮侧,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是一双冷漠狭长的眼眸,即便肤色苍白,但是依旧具有相当的震慑力,猩红的双唇正含着温柔的笑意,垂着眼睑看地上经历了痛苦的易世。
“以后你定会知道。”声音柔和低沉,仿佛吸满了柔情蜜意的爱恋,苍敔流弯腰用指尖轻轻磋磨易世的面颊,“莫要令我失望呐,易世。”
的确如苍敔流所说,五十年后易世已经明白了当初他喝下的便是外世人梦寐以求心驰神往的长生之药,千万人为它争破脑袋,死了的人可以堆砌成送入云端的巨峰,而如今竟然如此戏剧化的被他饮入喉中。
但是人就是这样,没有得到的将牵魂梦绕,得到了却又满是愁肠,易世不想再被困在这修罗场,他已经太久没有闻到过芬芳的清新的空气,榷崖山的八座峰满是私欲与杀害,在这里,人性被刻意的引导偏向黑暗,即便是一言不合也会引发一场刀剑相向,暴露出最丑陋难堪的嘴脸,为着一点东西而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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