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相见,让我前去为娘亲诊视,如何?」
寇准一惊,有些受宠若惊:「可可…可我没银子…」
韩隐笑了笑:「今日你一杯水便是银子,便是医费。」
寇准拱手,含着眼泪。
进了厢房,老妇双眼失明,躺在床上捂着布巾咳着。
「准儿吗?」老妇问着。
元虤一听声音,在看向老妇颈部,蒙起面罩,才走近:「准儿的娘亲,在下元虤,是位大夫。」拍拍老妇人的手,提醒她自己的方向。
「大夫啊…准儿…你怎地请了大夫…」家中已无米可炊,这孩子怎么还花钱呢。
「准儿救了在下一命,在下特此来报恩的。」对寇准比了个噤声。
「就了你?」老妇一愣,她的准儿不过十才,是学了些武艺,可还是个孩子。
「寇准武艺极高,准儿的娘,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拍拍老妇之手。
老妇欣慰,虽没了双目,嘴角的颤抖还是看得出心里的感动:「那我就安心了,安心了。」
「娘…」握上老妇之手。
元虤并未再做治疗,退出厢房,找水洗手,韩隐跟上,他从未见过元虤不做任何治疗,便离开了病人。
「老妇命不久已,怕就是这两日了。」心脉渐弱,现下能说话,再过几个时辰,便沉睡,接着就去了罢。
韩隐听了,看了厢房里的寇准一眼。
元虤抬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着领寇准一起建官厂去,又走了两步说:「让他同我们住在一块,没什么不好。」
韩隐弯起嘴角。
两人伴了寇准一日,不到夜半,老妇便去了,伴着寇准的抽噎。
过了五日,两人伴着他为寇准的娘做了个坟,立了墓碑。
看着寇准伤神,韩隐蹲下身子,与他对视:「寇准,可还有亲人?」
寇准摇摇头:「都死了。」剩他一人,含着泪,忍着。
元虤用帕巾沾了些水,为他擦泪:「同叔叔们回去,韩叔叔一身武艺,欲传授于你,你可愿意?」
愣了愣,点头却又摇头:「可我…」
「叔叔不会同你要银子的。」收起帕巾。
「可…」又被打断。
「你在我们哪儿也是得做事的。」韩隐看着他,双眼直盯着寇准。
寇准本就佩服着韩隐,现下韩隐愿意收他,他当然愿意,只是这等恩情,他可承受得起?
「寇准,除了武艺,你还会些什么?」元虤也半跪,与他平视。
「七岁前曾上过私塾,学了些经书。」元虤很是让人亲近,寇准没了戒心,又多说了两句:「自己还曾到了文铺看了韩非子。」
「韩非子!」元虤有些惊异,笑了笑:「看来是我们可是捡到了文武兼具的宝了。」故意对韩隐说。
寇准脸上微微一红。
两人相视而笑,元虤牵起寇准,便与他一块儿回褚庄。
和医堂自皇后亲临过后,果真有许多人慕名而来,那西城的大娘在西城说着元虤的善良与本事,原本大伙也不屑一顾,却见了那原本不能走的小二子,在街上挑着重担叫卖,也开始觉得神奇。
云顶府的太医院与和医堂在赵光义的支持下,事隔三年,也成了开封府最大的医堂,现在改名为善和堂,原本的云顶府变成了医员私塾,而和医堂仍是救治病人之处。
堂内的医员在这三年靠着元虤的指导,出了许多知名大夫,像是江南的许耀生、西安的江齐、和汴京的刘一横,现在大伙都知晓云顶府内的医员私塾,甚具盛名,也有人大老远从西域和扶桑前来讨教一番。
这日在私塾,秋分,已有凉意,枫叶见红,那黄金叶也染上一层亮黄。
「太傅,寇准拿了外衣来了。」一名医员提醒元虤。
「好。」放下银针,走至药房门外。
寇准恭敬地抱着斗篷,靠在门柱上等着,寇准今年已经十四,身子还在拉高,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可还赶着回教场?」待他如自己的孩子般亲。
「叔叔让我护送您回府。」很是恭敬。
「那你可得等我一会儿,风吹着凉,你先到那书房看看书去。」这孩子说了多少次,还是依旧生份恭敬。
「是。元叔叔。」走了几步,又回头,欲言又止,却还是进了书房。
元虤进了药房:「徐明,你来示范,你们可得好好看看,明日一早,抽查。」
药房里惨叫一片,徐明一瞪,严厉地说:「与其浪费时间叫喊,现在还不赶紧提笔注记。」
元虤拍着徐明:「为师就是欣赏你这份认真,能别太严厉,多看看他们的问题,徐明,定能成为开封城第一御医。」
徐明眼神绽着光芒,拱手感谢元虤,转头又是一脸严肃,瞪着私塾里的学员。
进了书房,见了寇准看书看得专注,也在一旁坐着翻起书读着。
寇准真的看得深,这本政略册文集不知是何人誊写集册,每句古文旁皆有批注,文后还有篇综观感得,剖析大宋局势。
翻页时,见了元虤已在一旁读书,赶紧起身:「元叔叔。」
元虤笑着:「准儿,可喜欢那本政略册文集?」那是他十六岁时写给赵光义的书册。
寇准点头:「此书写得极其精妙,虽是剖析十年前局势,可此人在十年前便已预见大宋二十年光景,连农务粮米之困都写上了,此事乃为天灾所掌,并非可提前预知,此人竟可精妙预测,提出对策,实在令人惊叹。」
寇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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