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已经是服侍江家两代的老人了,是眼看着他和江衡之一起长大的。当年他和江衡之一同在玄玉真人处练武的时候,也是江叔时常来看望他们的。
后花园内,薛裕丰老远就瞧见坐在湖心亭发呆的江衡之,心中有些惊讶。以往见到江衡之的时候,那货不是花街柳巷未归,就是账本没有看完。却没想到今日,这人居然有闲情逸致在亭中装忧郁了。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清早的,江大少爷居然没有美女相伴,在这里独饮。”
薛裕丰引着十二坐下,随即调侃起江衡之来。眼前的好友太反常,见到他坐在他面前,也只是唉声叹气,薛裕丰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了。
“衡之,明明是本堡主‘伤心抑郁’,来苏州‘散心’,你这幅模样是为何事啊?”
“就是,这么多好吃的菜肴,你就坐在这里喝闷酒,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和美食过不去。”一坐下来就将自己嘴巴塞满的叶筠也是一脸不解。
“与中药相比,你自然觉得什么都好吃。”江衡之不理会好友在自己面前突然放大的脸,转过身继续扮忧郁。
“莫不是为了那顶级碧螺春吧?”
“你怎么知道?”前一刻还在扮忧郁的江少爷听到这话,一脸狐疑地将薛裕丰从头扫到脚,“不会又是你这个影卫未卜先知的?”
被无辜提及的十二对江衡之投来的探究似的眼光毫无反应,只是微微垂首坐在薛裕丰身旁。
“就你还能有什么心思。”薛裕丰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碗筷,伸手为十二夹菜,借此挡住了江衡之对十二探究的目光,“行了,顶级碧螺春,我带来了。”
“此话当真?”这下,江衡之也顾不上探究薛裕丰对这影卫到底是个什么心态,满心想着那令他垂涎三尺的顶级碧螺春。
“哈,你这小人j-i,ng,没想到也有作茧自缚的一天。”在一旁大快朵颐的叶筠塞了一嘴的菜还不忘调侃江衡之,“那碧螺春阿丰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的,是你自己拿来做了赌注。”
叶筠说得云淡风轻,江衡之的脸色却一青一白的,居然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不过看在碧螺春的面上,江少爷决定不跟好友一般见识。
“对了,你那位苗疆‘贵客’呢?”叶筠对‘贵客’二字咬字极重,存心想看江衡之跳脚,但是意料之外的是,江衡之居然默认了。薛裕丰坐在一旁继续给十二夹菜,不过余光一直扫向江衡之,看上去也十分好奇。
“他昨天玩疯了,多喝了点酒,现在还没起。”看着几近午时的日头,薛裕丰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让江衡之急得跳脚,“没你想得那么快!”
“哦,还没到那一步。”
这下,江衡之发现自己似乎被套进去了,更是气得想要怼回去,可是又被薛裕丰抢了先。
“既然那苗疆少年还没醒,我也觉得身上有些乏,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再来找你。”说着便牵起十二,在江叔的带领下朝着客房走去了。留下憋着一口气的江衡之和埋头吃菜的叶筠。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顺利把话吞回肚子里,江衡之有些奇怪的问起身边的叶筠:“叶子,他不过走了一天多的路程,怎么就乏了?”
叶筠似乎见怪不怪,无所谓道:“运动了一路,自然气力不足,肯定还一身黏腻呢。”
江衡之一听,沉默了半天,附身到叶筠耳边轻声问道:“他们天天如此,你呆在他们身边,不觉得难以忍受?”
“已经习惯了。”说着便想到什么似的笑得坏心,“很快,你也会变成他们那样的,现在觉得不堪入目,以后你就觉得乐在其中了。”
也许是叶筠的笑容太渗人,江衡之下意识一抖,声音猛地拔高:“不可能!本少爷这次同意去苗疆这一遭,都是因为担心薛裕丰一个人去会有危险!”
江衡之挺直了腰杆,声音也高了一个八度,但瞧见叶筠一脸‘你编,你继续编’的表情,心里更是发虚了,到最后还是只能落荒而逃。
这下,湖心亭中只剩下叶筠卡蹦卡蹦啃着桌上的j-i骨头,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薛裕丰惨无人道地停了他一个月的药材供应,这下,他得自己采药用了。
傍晚时分,姗姗来迟的薛裕丰神清气爽地走进饭厅,进门就瞥见了坐在江衡之右手边的苗疆少年。那少年个子不高,身上挂满了银饰,头上,脖子上,手腕上,却并没有女子身上的妩媚,倒是给人一种自然不造作的感觉。只是这少年眉宇间透露着淡淡的忧愁,怕也有烦心事纠缠在心。
当即暗想,这样的个头,怕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吧。
而薛裕丰在打量他的时候,那个少年也在打量着薛裕丰,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真慢,你家的小木头呢?”
“他累了,已经睡下了,我等会儿给他带些清粥回去就行。”
常年混迹花街柳巷的江少爷又怎么会不知道薛裕丰这话的含义,当即给了好友一个大拇指。心里暗想,也不枉费这么多年把他自身的经验一点点说给他听。
“衡之,你别管他了,他现在是下半身思考事情的主,已经不需要吃饭了。”
薛裕丰来到桌前坐下,拿筷子敲了叶筠的脑袋:“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是不是两个月药材不想要了?”
叶筠吐了吐舌头。
“来,本少爷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来自苗疆腾其氏族的腾其若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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