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被您恨着的人应该感到万分荣幸。安斯艾尔伯爵,您真的是那么悠闲地在等待着审判么?我悄悄地告诉您,没有什么公开审判了,罪名马上就定下来,您要是有心,我让您写一封绝笔信交给您的亲友。”
安斯艾尔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瓦尔特因为他的这个眼神而笑出了声。
“您害怕了?”
“我只是很气愤。”
“为什么?”
“因为有人说了一件可耻的事。”安斯艾尔冷冷地说,“不经过审判就定罪,还有比这更卑鄙可耻的吗?。”
“是啊,伯爵,您应该知道在没有阳光的地方会滋生些什么,黑暗中的脏东西永远比你想象的要丰富。”瓦尔特继续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现在只想证实一件事,我究竟要说些什么恶毒的话才能够激怒您呢?”
安斯艾尔的嘴唇紧闭着,他脸色苍白,但却依然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好好写信吧,亲爱的伯爵,我给您多拿些纸来。因为万事开头难,我看您准得要撕掉好几张才行。”
“谁也没有权力随心所欲地处置一位贵族。”
“特权在这个时候派不上用场了,谁让您和那种叛乱分子混在一起呢?国王陛下对这些事是很敏感的,大臣们也一样。随便编造一个公开推翻王朝的借口就能引起他们的激烈反应,这身份真是富有戏剧性,您就不用担心您的堂弟和您的家族了。”
瓦尔特带着一如既往的恶意笑容说:“不管那位马伦?克莱斯特先生是真实存在还是虚构人物,您的家族都将不复存在了。伯爵大人,克莱斯特家族绝代了……”
“砰”的一声,瓦尔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强而有力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谐谑的康塔塔 正文 36.营救计划
瓦尔特受了沉重的一击,可以说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没有一个人敢把拳头伸到他的眼前来。
这位仪表堂堂,上战场就像去表演节目一样从来不会受伤的男人被安斯艾尔一拳打到了牢门上。
瓦尔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血正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他靠着牢门有好一阵都没能让自己站直。
骑兵团长撞上铁门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撞击声,声音惊动了其他牢房中的囚犯,一瞬间所有人都为这位体面的先生挨了打而欢呼起来。
囚犯们为他们的新邻居喝彩,瓦尔特狼狈地用手抓着栏杆让自己站起来,他松开另一只手,手心里全是血。
“出乎我的意料,您的力气可真大,伯爵。”
瓦尔特一边喘着气一边用手背擦着嘴角的血沫,但是安斯艾尔像个斗士一样不肯善罢甘休。
他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揪住了瓦尔特的衣襟,把他压在牢门上。
“还有更令您吃惊的,如果你不赶快从这儿出去,我可不能保证把你揍成什么样。”
安斯艾尔的眼中充满了斗志,那是瓦尔特从来没有设想过的一种眼神,至少印象中这种眼神不太可能出现在这个柔弱的男人眼里。
“您伪装得真是太巧妙了。”瓦尔特冷笑着看他,狱卒被声音惊动很快从外面进来。
他们把安斯艾尔从骑兵团长的身上拖走,后来的人还举起手中的枪托用力给了他两下。
囚犯倒在地上的时候听到瓦尔特说:“他疯了,危险的犯人应该用镣铐铐起来以免伤人。”
他说着弯下腰来对着被压倒在地上的安斯艾尔轻轻说:“您的好脾气上哪儿去了,怎么我每次一提到您的堂弟马伦?克莱斯特先生您就这么光火呢?”
“别用你的脏嘴喊他的名字。”
“好的,以后再也不喊了,就留着让刽子手喊好了。”瓦尔特笑着说,“下次来的时候我还会给您带纸笔的,您要是愿意,就给您的管家先生写封信吧,他也快失业了。”
瓦尔特得意地走出牢房,身后传来上镣铐的声音。
沿途囚犯们的鼓噪让他心烦,可把他人玩弄于股掌中的快乐又很快战胜了这种烦躁。
瓦尔特用手指揉着自己的嘴角,那里传来阵阵刺痛,没想到的是安斯艾尔居然能这么用力地揍到他的脸。这位年轻的伯爵至今在公众心中的形象都是个体弱多病的人,这就好像瓦尔特自己在这件事上从没有露出过陷害者的嘴脸一样,而现在他可以开始以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和被欺骗的人自居了。
让安斯艾尔身陷牢笼对瓦尔特来说并没有任何利益产生,相反典狱长弥补了他的失职,警察总监立了一次大功。如果一定要说瓦尔特得到的好处,可能仅仅只是痛痛快快地耍弄了一次手段,更充满爱意的说法是不愿让他的宝贝表妹爱上一个逃犯。
瓦尔特不想知道那个被安上马伦?克莱斯特名字的无赖现在躲在哪个角落里发抖,他现在要做的是好心地去求典狱长给予安斯艾尔一次传送书信的机会,仁慈的上帝看了都会感动得流泪。
现实与骑兵团长的设想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在于,那位马伦?克莱斯特先生并没有躲在角落里发抖。莫尔在预定时间没有等到安得烈的联系,只好擅自行动起来。
他应该知道的是现在街上到处是密探,为了能逮到他警察总监撒下了天罗地网。
本来贵族区可能是安全的,但莫尔在社交界出名了,谁都能认得出这个安斯艾尔伯爵的堂弟,远航回来的冒险家马伦船长。贫民区更是危机重重,警卫队好像料到他离开伯爵府就只能重新投身到那块肮脏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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