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瀑布般的壮烈倾泻而下,煞是令人心动。
“这……这是什么?”陈冬化向后转头,月景之负手而立,临风望着青天,眼神桀骜。白衣飘摇,绝世而独立。听问,那一眼望过来,竟像是一个王者看见一只蝼蚁一般,不屑一顾。
陈冬化被那眼神震得动弹不能,他从没有觉得谁那样的高高在上过。
“不过是些水雾罢了,也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
王者之气顿无,月景之恢复平日的刻薄,语气嘲讽。陈冬化几乎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眨了眨眼,陈冬化将脖子转正,看了几眼,才发现下方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白雾,袅袅娜娜的浮动着,看不清任何东西。
又四处看了看,原来自身本来就处在一片浓雾之中。前后左右,东西南北皆是水雾。陈冬化猜测很有可能他们是进了之前密林之后的迷雾里。
他们是在往哪个方向飞?那只小灰是怎么认路的?月宫到底在哪里?陈冬化头疼的想了半天,终是无可奈何的叹气。
早知道什么也看不见,就不闭眼睛了。
这下,他要失信于江初丹了。
忽听身下小灰一声长啸,便觉飞行速度又快了些。
下方遥遥传来无数声鹰啸,高低不一,此起彼伏,随雾气一齐钻入耳中。
感觉到小灰正逐渐往下加速,陈冬化精神一振,便见下方浓雾渐薄,随着风声一层一层的散开了去。
鹰啸渐近。当所有水雾淡去,只看了一眼,陈冬化便紧紧闭上了眼睛。
太高了……
那底下的房屋建筑,花田草树,小得跟蚂蚁似的。
那只小灰到底飞了多高。
估略了一下离地高度和小灰的速度,快速预算了下降到他能接受的高度的时间,心中默数了四十下之后陈冬化方睁眼。
月宫!
下方一座恢宏的宫殿,一圈一圈连绵缠绕着,似水波荡起的层层涟漪。碧瓦银墙,泛着点点流光。花庭玉树,山石林木,一应具有,分设在殿宇与殿宇的连缀之处。每殿屋檐上数只鹰隼仰天长啸,似在欢呼。外围皆是张扬着枝叶的玉桂树,悠悠香气入鼻,竟使人如痴如醉。
“别吸了,那是毒气。”
身上几处穴道被封,陈冬化方醒神过来,就听月景之语气嘲弄,一脸轻佻的笑。
……毒气?难怪恍惚看见了夏凌云与宋是镜。
干笑两声,陈冬化指着下方正中间高高矗立着的一座宫殿,道,“那里!”
天涯海角告诉他,它在那里!
月景之摇头,“就算是一宫之主,也轻易不能去那里。”
“为什么?”陈冬化急问道,“为什么不能去?”
“五十多年前,当任宫主曾下令,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得靠近那里。”
陈冬化还要再问为什么,月景之已经令小灰飞至最里层的一座殿宇前停下了。
甫一从鹰背上爬下地,立刻有许多与月景之打扮相似长相年轻的一群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宫主!您可终于回来了!”
“宫主,身体无恙乎?”
“宫主,外面好玩吗?”
“宫主,长老让您回来后先去议事厅……”
“宫主,这人是谁啊?”
“宫主,宗神殿那两只龙说他媳妇要产崽了想休产假……”
“宫主,这人长得好俊啊……”
“宫主,您带这人回来作什么……”
“宫主,讲讲外面的世界吧……”
陈冬化冷汗的看着眼前这群人的放肆行为。月景之的衣衫被□□得不像样子了,还有他的脸,被戳得红了好几处。
“退下!”
月景之一声冷喝,那些人方住了手嘴,往后退一步,围成一个圈,将二人围在中间。
“宫主还是那么凶……”
“不明白我等的苦心……”
“那么凶会没人爱的,这么多年了宫主还是不明白……”
“不管宫主多凶,我也会深深爱着宫主……”
“我也是……”
“我也是……”
什么情况……
“我猜这个人是宫主的心上人……”
“我也猜……”
“我猜不是……”
“这人长得也就一般,宫主才不会看上他……”
“要不打赌试试……”
矛头指向了他。
面对这些人七嘴八舌的争吵,陈冬化有些晕。
之后他就真的晕过去了。
醒的时候,已经在一处静室。静室里空无一物,只有小灰在旁边守着他。
莫名发冷,陈冬化撑起身子,手掌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低头一看,身下是一块冒着寒气的半透明玉床。
床面上模糊映上了他的容颜。陈冬化一呆,冰床上的脸也跟着一呆。
没穿衣服。他是裸着身子的。
难怪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转头望向那只鹰,“鹰兄,麻烦叫你主人拿两件衣裳来好么?”
小灰点头啊啊两声,扑闪着翅膀离开。一阵凉风掠过,陈冬化抖了抖,那只巨鹰走路笨拙的模样倒挺招人喜欢。
有些惊奇的发现背后的伤痊愈了。身体已无痛感,手脚灵活了许多。体内真气也顺畅了不少。
陈冬化舒口气,心道多半是这玉床的功效。
不一会儿,月景之拿了衣裳给他来,之后便立在一旁眼神莫测的看他。陈冬化快速套好衣衫,忙又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天。”
“……两天?”陈冬化一震,他竟然睡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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