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更小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要向盗一和千影坦白自己的来历。
他不想让自己始终像个局外人一样,抱着窃取了盗一和千影真正宝贝儿子躯体的罪恶感,在两人所给予的温暖和宠爱之中却也依然时刻提心吊胆。
但是实验的结果却是失败的。
快斗没办法对两人说出关于“穿越”的任何情况。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掌控操纵着一切一样,快斗想要对父母坦诚来历的行为,是不被这只手所代表的法则允许的。
在尝试过录音、手写、暗号、旁敲侧击等种种方法尽皆被证明无效以后,时年四岁半的快斗终于对坦白来历一事彻底死心,转而将希望寄托在到了自己九岁那年,能小心注意,防止那场“意外”之灾降临在盗一身上这之上来。
然而等到快斗真的到了九岁,他才发觉,原来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其实非常有限。
就算他在得知盗一要举行火中逃生魔术的全球巡演的最初时间就找到了自家老爸,言辞恳切地将自己对老爸表演之中可能遭遇危险的担忧说给对方知道,并且打算借此打消自家老爹进行巡演的念头,但是……
“快斗,我是一名魔术师。”温柔地摸着快斗的小脑袋,盗一微笑着这样说道,“而对于一名魔术师而言,失误……并不是需要去逃避无视的存在。”
——只有接受、正视,并且不惧怕失误的发生,才能促使一名魔术师真正成长蜕变。
同样身为一名魔术师,快斗又怎么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只是,他无法对盗一说,这一次失误的代价,很可能会是你的生命。
所以他所能做的,就只是在每一次演出之前细心检查过一遍道具机关,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盗一上台的背影……
这之中的巨大压力,没有亲身经历过,是完全想象不到的。
而即使是在快斗这样的严密盯防之下,盗一却依然遭遇了不可避免的意外,这让快斗失落难过的同时,甚至也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绝望——
难道……所谓的命运,真的是无法逃脱扭转的?
难道……穿成了怪盗基德,他未来的命运就已经被提前注定好了?
难道……他要明知道会被操控,还要继续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笑着生活下去?
——快斗自问,他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这两个月以来他表现得沉默自闭,完全封死了自己的心门甚至连千影也不许接近,除了因为伤怀于盗一的意外,更是因为,快斗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怎么做才好了。
既然无论做什么也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那么……他又为什么要那么努力神智清明地活下去?
快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无措。
不然,以他出色的记忆和分析能力,又怎么可能没有在见到洛基的第一时间,就将他和那个《魔侦探洛基》中的主角,北欧邪神洛基联系起来?
——毕竟,能够将一切串连起来的线索已经足够充分明显……
“客人,或许您现在的确是这样想的,但是请相信我,不久之后您就会发现,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
——当快斗第二次在这家燕雀侦探社门前站定,回想起几天之前面对着自己冷淡而疏离的拒绝时,那个比现年九岁的自己高不了多少却自称侦探社主人的小少年所做出的这句回应……
未来的月下魔术师先生不得不咬牙承认,对方的确……预言帝了。
最近几天以来快斗身边怪事频发。
不是从学校天台“偶然”掉落下来的花盆险些砸中自己,就是在经过信号灯时竟然经常能够“碰巧”遇见各种刹车系统莫名失灵的大中型货车,还有家中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松掉了的煤气阀门、街角被一阵骤起的大风吹落的巨大广告牌、学校泳池里不知道从哪里“漂来”的奇异水草……
林林总总,其态各异。
如果说最初的几次快斗还能将之当成是偶发的事故笑笑揭过的话,那么,当发觉到这样的“偶然”和“巧合”在一周之内竟然在自己身边上演了十数次不止,并且每一次那个被选中的倒霉蛋都是自己的时候……
快斗坐不下去了。
他的确是因为盗一那件事的关系感到十分困惑惘然,觉得自己有些找不到继续乐观积极地生活下去的理由和意义,但这并不代表快斗已经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能够重活一世并且重新拥有疼爱宠溺自己的父母已经足够幸运,快斗才不会再去矫情地想着什么“既然无法改变命运那我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失落惘然是一回事,对自己生命的珍惜尊重又是另外一回事,快斗可不是连这样简单的事实都拎不清的笨蛋。
所以他现在才再次站在了这里,站在了这家……“燕雀侦探社”门前。
——他总算想起来了。
古旧的欧式别墅充当的事务所,棕发碧眼的三头身正太侦探,黑色马尾戴圆形无框眼睛的美青年侦探助手,还有那个奇怪到极点的叫做“燕雀”的事务所名称……
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一个综漫的世界!
没错,快斗第一次发现自己所穿越的其实是一个综漫世界是在他九岁那年,以他和洛基的相遇为契机。
但是在那之后,当两人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暂时离别时,洛基出于某方面的考量不得不封印了快斗对自己的某部分记忆,造成了快斗将综漫世界一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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