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会来,但是肯定不会慢。
我想去找白毛商量下。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长青。
……但是这个时候我又想看看长青。
我御剑到长青的洞府外,在他屋后不远处的梨花树上落下。
我是三年前开始找到这个偷窥好地点的,长青的屋外有禁制,虽然不会阻止我进去,但是却会惊动他,这个地方恰在阵法外,却又能隐隐绰绰看见屋里的景象。
我打开白毛送我的偷窥法镜——
长青坐在窗边的样子就清晰地浮现在面前。
不在静修时,长青就会这样端坐着,有时沏一壶茶,有时只是静心宁神,他做什么都像一幅画,我想走进那幅画里,但又害怕惊扰了那份不落凡尘的好看。
这次他却在跟人说话。
我想了想,又放出白毛的偷听法器。
——正好听到白毛的声音传出来,吓得我差点没从树上栽下来。
“……七年了,你还不收蛋蛋为徒吗?”
其实,再过一个多月就八年了,我心里默默算道。听到是在说我的,我立马竖起耳朵偷听,白毛炼制的法器果然给力,我没想到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长白。”
我听到长青淡然的声音,心跳有点加快,“修仙之人最忌讳沾染因果,收徒尤甚,蛋蛋来历不简单,我不能收。”
我、我……我一点儿也不失望啊!
我蹲在树上,都没注意到白毛的偷窥法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断了。
心里百味杂陈,其实我知道长青说得对,如果收了我为徒,我这儿的一屁股债自然就算在了这个师父头上。所以,即使是长青要收,我也会兴高采烈拒绝的。
……但是被长青这么说出来,我还是有点丧气。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自己屋的。
我看到白毛蹲在我屋前的草地里,我就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他看着我,表情欲言又止,我就明白过来他恐怕早就发现我在偷窥,只不过切断得不太及时罢了。
“白毛。”我说,“我可能要走了。”
白毛有点惊讶,然后摸摸我的头:“怎么啦,这么……受打击呀?”
我低头看着脚边的小花,没吭声。
我突然又不想跟白毛说了。
“白毛,我口渴。”
【五】
我喝醉了。
我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许多星星,星星都在旋转,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迎面而来。我觉得浑身都沉浸在虚无缥缈的云端,又舒服,又难受,舒服的是那种仿佛忘记一切的恍惚,而难受的是恍惚之中好像又有什么没有抓住的遗憾。
……我要走了。
我这样想,然后觉得脸上先是一热,然后又是一凉。
我是在哭吗。我怎么会哭呢。
我不是第一次喝醉了,十二岁那年,白毛因为好玩给我喝了一口仙酿,结果我当场就醉了,我耍了好大一通酒疯,然后抱着梨花树睡着了,恍惚间觉得浑身都温暖、荡漾……虽然醒过来之后头痛欲裂。
第二天白毛被长青骂了。
后来白毛就不给我喝酒了,我求他好几次,他才跟我约好,以后我想喝酒就说我口渴,这样长青就不会怪咱们俩了。
我想到长青又是难过。
我开始发困,眼前有点看不清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到有人把我抱起来,我靠在他的胸前,清清凉凉的很舒服,我就把热得发昏的脸贴在上面。明明没有气味,我却觉得隐约间嗅到一股冷香。
“白毛……”
我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哽咽着搂住他的脖子。
“白毛?”我耳边有人轻声说。
我抽抽噎噎地吸鼻涕,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人给我擦眼泪,我就抓住他的袖子,口齿不清地哼唧唧:“白毛……你说,我为什么要喜欢长青啊……我喜欢你不好吗……”
白毛没理我,我也没指望他能回答。
后面我就记不太清了。
我就知道有只手一直在给我擦脸,很轻柔地擦掉眼泪、擦掉鼻涕……然后擦完鼻涕又来擦眼泪,我摸索着捧住那只凉丝丝的手,贴在脸上,然后很惆怅地睡着了。
【六】
第二天醒来果然头疼得要散架。
我吃了一颗白毛给的清神醒脑丸,顿时浑身一轻,然后我就跑出去准备找长青。我想过了,反正长青又不肯收我为徒,告诉他我要走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我到长青的洞府外,发现白毛在那儿。
他告诉我长青闭关了。
闭死关。
我对闭死关的概念,还停留在我那个倒霉爹身上。
而我爹真的一出关就死了。
我说:“为什么啊?!”
白毛说:“长青要渡六九天劫了。六九天劫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成仙路上三次渡劫,四九小天劫,六九大天劫,九九成仙劫,一次比一次凶险,但是即使是最小的四九天劫,也不是我这种小修士能想象的。
“渡劫之时有心魔,牵扯的因果越多,心魔就越难度过。”
白毛看着我,我才意识到他跟我解释什么。
我说:“哦。”
但其实我心里已经高兴得在开花了。
我在门前台阶上坐下来。
“白毛,我要走了。我昨天跟你说的。”
白毛也坐下来。
“……能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爹是苏鸷天,就说:“我爹跟魔道的几个人有仇,我爹八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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