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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
“快?”季莳本来看着尹皓聚齐在散人道玩疯了的一班人马,听到他的话,诧异侧过头,“哪里快了,合作之事以上正轨,算了算我来明台快要一月,本神也是很忙的好吗?”
晏北归讪讪摸了摸鼻子,又听季莳道:“更别说你忙成那个样子,我还在这里叼扰,岂不是和你添麻烦?”
晏北归想说自己一点也不在意被季莳添麻烦。
但他转念一想,以他如今的忙碌程度,就算幻化□□,也是焦头烂额,虽说能抽出一点时间和季莳相处,那一点时间他也得分心处理事务,如果是一般的贵客,这样的待遇实在是太怠慢了一些。
也是季莳和他关系亲近,才没有指责。
这些年来,一直是聚少离多呢……
晏北归在心中感叹了一声,心绪若潮涌波浪起伏,各种离别的话似乎都没法好好表现他的心思。
季莳只觉得这人突然垂眉敛目,沉默许久,才张了张口。
他轻轻道:“小心了。”
春山来使这一行庞大的队伍正好在此刻刚好成型,桃花妖努力吹起长萧,绛带在丝竹声中随风一起飘摇,尹皓满意点点头,回过头要禀报季莳时,就看到自家的山神大人正和散人道的掌门对视。
春夏之交,和风徐徐,吹起他们的发梢,美好的画面衬得两人眼神都软和的跟一汪温泉一般。
尹皓粗眼一看,发现两人连挽发的发簪都是一样的款式。
“……”
情商难得向上蹦了蹦的尹皓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回过头不去打扰。
“你有什么放心不下?”季莳歪着头,皱眉看着晏北归,“好像我总是出问题一样,不和你在一起老子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晏北归莞尔。
季莳却没有莞尔,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半点也没有安慰到晏北归,虽然这家伙笑了起来,但笑容里一点开心也看不出来
搞得他顿时心里也泛起一些离愁。
季莳想了想,就在这人来人往的明台山口,抬起晏北归的下巴。
他在晏北归瞪大的眼睛下,亲了他嘴角一下。
那轻如雪花一般的亲吻在晏北归的感受里,最多是一点温暖软和飞过,半点痕迹不留,他后知后觉意思到这是什么,立刻用拳头掩住嘴,轻咳了几声。
“假正经什么,”季莳看着这人一点绯红从这人的脖子扩散到脸上,感觉自己终于掌握了谈恋爱的正确姿势,以恶霸头头的口吻道,“啧,你不就是想要这样么?离别吻?”
晏北归不言,山神大人哈哈大笑,在晏北归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眼神中,挥手转过身,坐上那几经磨难尚未散架的车舆。
纹有符箓的白纱落下,遮挡住晏北归的目光。
季莳也没有挑起纱帘和他对视一眼什么的,白鹿鸣叫一声,抬起蹄子,踏空而上,很快这一行人就走上云端,片刻就远离了明台。
这样一别,不知道又是何时能再见。
晏北归正如此想,站在他身后的刘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维沉痛道:“节哀。”
晏北归:“……你的语气可以不要这样幸灾乐祸吗?”
刘维惊奇道:“我觉得我装得很像了,结果你还是听出乐幸灾乐祸吗?不愧是掌门,那么掌门——”
“——我立刻就去。”
晏北归打断他道。
英俊的白发道人转过身,迎着周围从散人道离开或要上散人道的散修们围观打趣的目光,笑着拱手行礼,散修们立刻七嘴八舌开口说些讨喜酒喝的话,说完便散去了。
等晏北归带着刘维走在山道上返回,才以神识传音问:“东林山可有消息?”
“东林山有消息了吗?”
车舆上,季莳也是这般问尹皓。
早早藏进车舆中翠鸟低低叫了一声,展开双翼,从木架上飞起,落到季莳的肩头。
尹皓瞪了这傲气的鸟一眼,恭恭敬敬跪坐在鹿车上,回答道:“刚收到东和山山神的纸鹤传书。”
一边说,尹皓一边将已经拆开的纸鹤呈上。
季莳拿起那张满是皱褶的白纸,去看上面的小黑字,翠鸟的小脑袋贴在他脸边,和他一起看。
越往下看,翠鸟小小的身体就越僵硬。
等季莳沉默着将这张纸重新折好,递给尹皓,它已经僵硬得如同一只标本鸟,因为季莳递出纸时肩膀移动,直接从季莳的肩头滚下来。
季莳啧了一声,接住它往边上的枕头山中一抛。
翠鸟在下落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要张开翅膀,扑腾好几下才重新飞起,心有余悸落回木架上。
等它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东林山上,季莳才慢腾腾道:“和我所设想的最坏情况也尚差无几了。”
“最坏?”收好纸鹤的尹皓问,“虽然玉鹤峰被毁,周围几座山峰也被殃及,不过除开玉鹤峰,东林山的修士们伤亡并不大,神灵更没有牵扯进去,这也是最坏的情况……傻鸟你啄我干啥!”
东林山伤亡不大,但玉鹤峰伤亡很大,作为玉鹤峰主的灵宠,听到有人说这种话,不生气才是怪事。
季莳再一次替自家大祭司情商默哀片刻,才开口道:“若做出这事的人嚣张至极,把东林山上十几丹师,连同众宗门的别馆一起毁了,我敬他是条汉子,并且高兴三仙宗也会插手这件事,三宗门动手,可比我一个阴神厉害多了,到时候此事水落石出的时刻也早些。但毁了玉鹤峰的人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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