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一直都没有停过。」
「双方都是善战的名将,所以一直都不能并吞掉对方。于是在我十三岁那年,父亲大人终于决定停战和解了……代价就是我,美浓的公主嫁给尾张信秀大人的儿子。」
「信秀?」寺岛真一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问道:「织田信秀吗?」
「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知道我公公的名字。」归蝶转向真一,有些感慨地道。
「不知道的才奇怪吧。」被仿佛水中幻影一样的鬼魂盯着,真一还是忍不住说道:「那可是织田信长的父亲啊!」
「信长大人……是我最心爱的……男人……见物忆先君……」归蝶突然很伤感地倾斜了身子,长长的衣袖遮掩在五官模糊的脸上,呜呜咽咽地哭着。
「这是真的吗?她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织田信长的妻子?」真一实在是难以置信,于是轻声地问一旁的青鸾。
青鸾只是点了点头,看着那已经完全沉浸在哀伤情绪中的归蝶。
就算归蝶不再诉说什么,真一和青鸾都清楚战国时期那段充斥着腥风血雨的历史。归蝶的丈夫是织田信长,那她的父亲毫无疑问的就是当时美浓的国君——斋藤道三。
道三在日本历史上是出了名的「蝮蛇君主」,他幼年时期因贫困在京都的妙觉寺出家,之后还俗以一介油商的平民身份受到重用。
但正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一路背信忘义,暗弑旧恩,最后竟流放他的故主,直到成为美浓一国的国主,「窃国的道三」,以至于现在还有人这么形容他。
变连亲生女儿的婚事,也被他用来当作外交的手段,美浓的公主和织田家少主的联姻,完全是出于政治目的。
也因为的国家是偷窃而来的,所以美浓经常受到尾张、越前、南北两方的夹击,为了缓和尾张的战争,道三将女儿嫁给了还未继承家业的织田信长,目的在于安插一个他可以信任的间谍。
归蝶是来自美浓的公主,织田信长就一直称呼她为「浓姬」,史科书上也是这样记载的,因此真一只知道浓姬,却不怎么清楚她的本名。
关于这位才貌并重的公主的传说一直很多,不过最富有传奇的就是她出嫁前的故事了。
因为在当时,才十四岁的信长被人视为「尾张的大傻瓜」,所以道三给了女儿一把刀,并说,「如果信长真的是一个傻瓜,你就用这把刀杀了他。」
归蝶接受了刀,并道:「或许这把匕首会刺向父亲也不一定。」
虽说人们说起这个故事时是以赞许的态度,小小年纪就如此成熟能干了,可是真一听到时,却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十三岁,才是国中生的年纪啊,不仅作为政治工具出嫁,还要夹在父亲和丈夫之间,无论她选择了帮谁夺取天下,那痛苦都是撕心裂肺的。
不仅是浓姬,在那个追逐霸权的年代,只要有些身份权势的女人,都会因为权利的流转而被迫不停地改嫁,或者把自己的孩子作为养子养女地送给同盟的家族势力。甚至是敌人,以获取自己的政治利益。
「女人和孩子都沦为了工具……」真一皱着眉头,喃喃地道。
「真一。」青鸾突然开口道。
「理智点,就因为你容易心软,才会被鬼附身。」青鸾注视着他道,「她已经死了四百二十四年了。」
「我知道!」虽然很想反驳些什么,但毕竟被他救了两次,真一忍气吞声。
归蝶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自言自语,看着青鸾和寺岛真一,突然幽幽地道:「你们真好……就像夫君和小姓森兰丸……」
「小姓?」
「就是男宠。」青鸾代答道。
「啊?!才不是!我和他不是的!」寺岛真一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那样地激动地否认,「而且他怎么可以和差点就统一了日本的英雄相比!」
话一说出来,真一就后悔了,差点统一日本,这一定是浓姬的禁句吧。
果然!气氛变得不一样了,四周荡起一阵阴森森的让人牙齿打颤的冷气,青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发生在和历天正十年(1582年)的本能寺之变,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事件,所以连真一都能记得它的日子,从六月一日的晚上直到六月二日的凌晨。
住宿在京都本能寺的织田信长,被最信任的部下明智光秀举兵叛变,光秀派了一万多名的兵力把寺庙包围个水泄不通,在熊熊火光中,织田信长知道反抗已经无望,于是切腹自杀!
他的部下包括森兰丸在内的十几个人最后抵抗到死,只是记载中没有提到浓姬,那么她也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吗?
「我好恨!」牙齿和骨头都在发出格格的响声,令人不寒而栗,归蝶怨气冲天地念着,「无数的刀砍进庙宇,无数的火把照亮着天,我好恨!那卑鄙的小人!」
被那种掺杂着强烈痛苦的憎恨所感染,真一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心脏抽搐着,只能看着她的感情波动席卷、摧毁着周遭的一切。
「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明智光秀!不会放过他的后人!我要他们不得好死!生生世世都要为偿还这笔血债付出代价!」
归蝶那飘忽不定的身影也像印证这恐怖的血咒一样,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戾气!
「所以你需要吞噬生人来获得复仇的力量,你利用凡是对这花瓶有非分之想的人,迷惑住她们,继而杀害她们。」青鸾说道。
「那是她们活该!这是夫君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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