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顿时像被一张大手用力抓捏住,呼吸更加困难了。
“不能这样下去,你会熬不住的。”切泽瑞推开一点,打量着梅少陵身上的绳索,“我叫他们给你松开。”
可是不等他开口,舱房的门就打开了。那个叫迦纳的美少年带着一个大汉走了进来。看着切泽瑞警惕的目光,迦纳冷笑了一声,指挥着大汉把一个大碗放在了地上。
碗里装的是食物,一看就知道是把压缩饼干敲碎了用水搅拌成的糊糊,看着就像是一堆恶心的排泄物,想必吃起来也差不多。
“给王储松绑吧。”迦纳讥笑,“我看他们两人都不像是会用脚吃饭的人。”
迦纳端着枪,对准着梅少陵的脑袋。切泽瑞咬着要,顺从地让大汉给自己松开了绳索。他端起碗,先舀了一勺,自己吃了。粘乎乎的又咸又甜的糊糊从口腔艰难地滑下食道,虽然难吃得让人想吐,但是他知道这东西营养和热量都挺高的,正是他们现在需要的。所以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拒绝这个食物。
确认食物没有问题后,切泽瑞才舀了满满一勺,递到梅少陵嘴边。
梅少陵目光一闪,让他那双本就漂亮的丹凤眼更加动人。王储心跳没由来地加速,笨拙地说:“你先吃。我……我喂你。”
“……谢谢。”梅少陵感激地看着切泽瑞,并没有推拒。他就着切泽瑞的手一口气吃了小半碗,就不肯再吃了。
“我胃口不大。你吃吧。”梅少陵皱着眉,坚定地拒绝了切泽瑞再次递过来的勺子。
“就再吃一口,就一口!”王储坚持着,像哄孩子吃药的家长似的。
看着对方焦虑关切的目光,梅少陵叹了一口气,妥协地又再吃了一口。然后切泽瑞迅速地把剩下的糊糊吃完了,把碗和那个塑料勺子丢回给迦纳。
迦纳撇了撇嘴,准备离去。切泽瑞又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等一下。你们得给梅大校松绑。这样绑下去,他身体会受不了的。”
迦纳冷哼一声,“死不了就成。王储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切泽瑞不理他,一把推开要重新给自己捆绑的大汉,动手去扯梅少陵身上的绳子。
“你做什么?”迦纳喝道,立刻用枪对准了他的脑袋,“滚开!还不把他绑好?”
两个大汉都扑了过来,将切泽瑞压倒在地上。缺氧和疲惫让切泽瑞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被麻利地重新捆起来。梅少陵眉头紧锁地看着这一切,终于冷声道:“王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他不过是斯文图大公国的王储。别虚张声势,大校。”迦纳不以为然,“你是想说你自己吧?这么有信心你丈夫会背弃信念来救你吗?”
“救我和背弃信念并不冲突。”梅少陵平静地说。尽管面色苍白入纸,呼吸也因为缺氧而微薄飘忽,但是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清润,充满了温暖的力量。
“我相信我的国家不会放弃我,我的伴侣也更不会放弃我。我爱重他们,他们自然也会回报于我。”
清晰的字句传入金发王储的耳朵里。虽然字字在理,但是依旧让他心头一沉,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43、
梅少陵逐渐恢复了意识,但是依旧觉得疲倦无力,整个人都像笼罩在玻璃罩子里,外界的说话声全部简化成了一片嗡嗡声。
大约是察觉他快醒了,他们开始用仪器探测他的身体。眼皮被拨开,仪器贴在胸腔上。视线里一片模糊,只有几个白影晃来晃去。
梅少陵隐约听出他们在叫自己的名字,“阁下?阁下您感觉怎么样?您能听到吗……您安全了……”
声音很熟悉,是罗伊?费恩。虽然不明白这个主攻基因工程学的医学博士怎么会成为自己的临床医生,但是至少他是个熟人。梅少陵放心了下来,再次进入深眠中。
罗伊从加护病房里退了出来,随即被斯文图大公王储拦住。
“大校醒了?他的伤怎么样了?”金发的王子焦急迫切地逼问,几乎是气势汹汹。他身边的秘书尴尬地拉着他,怕他太激动。
这么多天下来,罗伊已经对王储的这个表现习以为常了,他优雅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遮去了他眼里鄙夷的目光,不过冷漠的声音也从一定程度上出卖了他的情绪。
“只是短暂的苏醒,我们还没来得及给他做检查,他就又睡过去了。不过能醒来就很好。”罗伊说,“只有等他彻底醒了,我们才能检查他腿部的机能情况。”
切泽瑞咬了咬牙,“那么你们现在还没发确定他是否……是否……” ,应该能缓解一下你的痛苦。”
王储彬彬有礼地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
梅少陵紧紧抓着被子,咬牙道:“谢谢您的关心,殿下。您可以把药箱放下,我能给自己上药。”
“这怎么行?”王储表现出一副重任在肩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我,大校你的伤一定不会加重吧。如果不让我给你上药,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不……不用上药。”梅少陵咬牙切齿,“吃点消炎药就可以了。”
“怎么也要检查一下呀。”王储厚颜无耻地赖着不走,“这里有家用体检仪,量个血压什么的也很有必要。”
“不用了……”
“大校如果坚持不让我来,那我也可以把你的属下叫来。他们那么关心你,一定强行压着你体检的吧?”王储咧嘴笑起来,“还有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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