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也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
夏母听完只一踉跄,就晕了过去。众人又七手八脚将人抬到病房。夏父在武汉工作一辈子,人脉不容小觑。下午进了医院,就被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如今刚做完手术,被推到重症监护室。护士就先抬了昏厥的夏母住进病房。
夏唯远站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看着浑身插满导管的父亲,突然觉得躺着的那个男人好陌生。夏唯远长相肖母,清秀文雅,而父亲则是典型的大男人长相,身材高大,五官英气,从小在夏唯远心中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神,即便年纪大了,也是神采奕奕,平日里西服板正行动如风。
如今,从小就威严肃正的父亲虚弱而苍白的躺在床上,从前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剃光了,额头上深刻的抬头纹触目惊心。夏唯远揉揉鼻子,转身回了母亲的病房。几个亲戚被他送走了。母亲挂着点滴,还没有醒。墙上的挂钟指向11点,夏唯远坐在床边,一时间非常想念韩致。
突然想起手机自下飞机后都没开机,韩致这么长时间联系不到自己,恐怕要急疯了。
刚一开机,连续几个未接电话的短信通知就进来了,然后是好几条短信,都是来自韩致。
——唯唯,我下午开会时把手机落到车上了,没接到电话,对不起宝贝。
——宝贝别怕,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宝贝……怎么不开机?手机没电了?
……
一条条往下翻,夏唯远空寂寂的心才慢慢回暖,整个下午都簌簌发抖的身体慢慢镇定下来。
四
短信还未翻完,夏母醒了。一睁眼,眼泪就顺着眼角往外流。夏唯远赶忙把手机扔到一边,看了看输液瓶,叫来护士拔针。护士一走,母子二人四目相对,都是愁云满布。
夏唯远抽纸给母亲擦泪,安慰她:“妈,我刚才问过医生。爸的身体一直很健康,即便现在做了大手术,只要我们慢慢来,会好起来的。别怕,只要人还在,比什么都强,咱们母子两,还照顾不了老头子一个人?”
夏母叹气:“你爸要强了一辈子,哪受得了这样,吃喝拉撒都靠别人,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我们不是外人,我是他儿子,我伺候他不是天经地义?爸要强,也不会让自己一直昏睡的,他呀,又有洁癖又有强迫症,我小时候吃水果不削皮都要被骂,回头我就把没削皮的水果喂给他。他有本事就一直憋着呗……”
夏母被儿子的几句话安慰的舒服了很多。听到最后一句也扯了嘴角露出点笑容。想起这父子两从小就不怎么对盘,夏父活的忒讲究,平日里也不苟言笑的,儿子却是个大而化之的性格,吃穿用度一概不强求,儿子有一次要穿着小背心出门,愣是被老子撵出门给拎了回来,换成端正的衬衫。也正因为这样,儿子从小就比别人矜贵,身体被调养惯了,一点杂食都吃不得。韩致是个有心的,在夏唯远的身体上从来不马虎,儿子第一次带人回来跟父母摊牌,闹的不可开交,韩致依然准时准点的找地方带儿子去吃饭。夏唯远心里挂着事,点什么都不吃,韩致愣是一点点的哄着,一碗粥一口不剩的全给喂进儿子嘴里了。也是那时候夏母不小心撞见了,心一软,回去劝了丈夫,放两个孩子回了江州。
想到韩致,夏母五味杂陈,起了话头:“你回家,韩致知道吗?”
夏唯远给母亲掖被角,微笑道:“他下午去西郊开会,我走之前留了个信息。下飞机后忘了开机,到现在也没联系他呢。”
“……给人回个电话吧,这么长时间,别让人太急了。”虽说这几年,夏母没有明确说过认了这个“儿媳妇”,可时间长了,知道这两人是真的分不开,慢慢的也认命了。只有家里的老头子,顽固不化,一直憋着口气,听到韩致的名字都要火冒三丈。
“没事,等会我给韩致发个短信,现在太晚了,他也该睡觉了。”
母子两人说了很长时间话,夏母渐渐撑不住眼皮睡着了。夏唯远忙了一下午,也是心力交瘁。合衣躺在旁边的陪床上,睡了过去。
凌晨五点多,手机在床边嗡嗡嗡的震动。夏唯远揉着眼睛看清楚来电显示,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外走。
夏唯远走到门外,“喂……”
韩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从下午收到夏唯远的短信直到现在,可算是联系上本人了。“唯唯,你们在哪个病房?”
夏唯远吓了一跳,惊道:“你来武汉了?!”
韩致道:“嗯,下高速有一会,现在快到协和门口了。”
夏唯远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韩致连夜从江州开车到武汉,这也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了。
夏母听见儿子起身就醒了,看着他微窘的面色,问:“韩致过来了?”
夏唯远挠头:“他开车刚到医院,等会就来看您和爸。”夏母责怪道:“大半夜的上高速,也太不当心,现在开车太危险了。你以后要多劝他,哪就这么着急了呢?都中年人了,做事还这么不稳当。”
夏唯远知道母亲嘴里责怪心里是担心了,也不分辨,软语道:“韩致担心您和爸,等不及嘛。”
韩致很快就找到了病房,看到开门的夏唯远,使劲握了握拳才克制住把他抱到怀里的冲动,才一夜不见,他的心肝宝贝憔悴的不成人形了。韩致进门和夏母打完招呼就直接就走到她床边,扶着老人从床上起来,手里拎着的饭盒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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