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了,除了你和顾夫子,朕再也不能相信其他人了。”他低声道,“朕已经,什么都没了。”
“陛下。”
“维臻,孤与你相识一十八载,倘使孤现在有儿子,你想来也是他的干爹。”
“臣护驾不利,未能保住王皇后的孩子。”陆维臻跪着道。
“不是你的错,”苏穆手停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人难过的事情,半晌出声道,“是她命不好。”
除了把一切归罪给命,还能如何?
而今需要的,是尽力反抗,或许这么些年,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三个月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战争别虐我了!
不会写!
略!
☆、琴师·贰拾
陆维臻再次看到谢行止的时候,心中痛的无法说话。
他能感受到那人的瘦削,白天看见他的时候眼眶都比以前深,手腕从白色的袍子中伸出手拿着那把剑,他总是担心他拿不动。他担心谢行止一不小心伤到了自己,谢行止却执意将剑刺入温城的胸膛,恨得有多深,刺得便有多深。他记得温城那时候难以置信的眼神,之后却又变得温柔,口中呢喃着的话语虽然零碎,却让他读懂了意思。
温城在说,“别怕。”
尽管谢行止在发抖,不知是气愤,还是恐惧,他未曾说一句话,却把剑刺的更深,剑已经刺穿了胸膛。
之后就慢慢松开了那把剑,仿佛怕冷一般的抱紧了自己,跪坐到地上,陆维臻怕他凉着,轻轻抱起他,谢行止挣脱了怀抱,低声对他道,“搀着我便好。”
他便想要把他搀扶到行宫中温城让他一直住在的那个地方,谢行止执意不回去。
“你现在住在哪里?可以让我住一晚么?”
陆维臻犹豫了一下,他现在住的地方环境并不如何的好,他担心谢行止住的不习惯,看起来他现在的身体并不好,他不想他不舒服。
谢行止却读错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嫌弃他,面色上带了一丝惶恐,言语中便多了几分惶恐,和让陆维臻心痛的恳求,“把我送到客栈也好,我不想呆在他呆过的地方。”
陆维臻突然觉得,靠近胸膛的地方,痛的他几乎无法说话,他忍着那种痛苦,装作轻松的笑道,“我哪里是嫌弃你,我只是担心你住不惯罢了。我那里乱的很,你现在的身体这般不好,我总是要照顾好你的。”
谢行止安慰一般的笑着。
陆维臻握着谢行止的手腕,发现那基本上不能称之为手腕,因为那只是骨头。
以前的他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候的谢行止虽然瘦削,却带着年轻人的活力,那时候他的手臂握起来软软的,现在却只剩一把骨头了。
他将谢行止送到了自己现在住着的驿站,让他住到了自己的那间屋子。看着现在谢行止的状况,他晚上少不得要照顾他。
刚刚攻下南国都城,陆维臻身为将军,更是忙得一团乱麻,伤亡数要统计,士兵要安抚,苏穆那里也要去汇报。等到事情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的时候,他轻轻打开门,看到谢行止已经躺下,以为他睡下了。便轻轻的解下盔甲,只剩内层的青衫,躺到了陆维臻的旁边。
本是面对着墙壁的谢行止忽然转身面向他。
“我吵醒你了?”陆维臻轻轻问道。
“我一直没有睡着,想着等你回来。”谢行止也小声道,不过现在他的状况,也大声不起来,他的嗓子,早在第四年来这里的时候,已经坏掉了。
“快些歇息吧,你需要好好休息。”陆维臻温柔道。
谢行止突然抱住了他,靠在了他一边的胸膛。
“别动,让我抱抱你。”谢行止沙哑的声音传到陆维臻的耳朵里,陆维臻一动也不敢动了,任由着谢行止抱着他。怕自己哪句话不对,吓住谢行止,现在的谢行止如惊弓之鸟,让他不敢起任何戏谑的心思。
那个胆大妄为的谢行止呢?那个随意的,喜欢嬉笑怒骂的谢行止呢?
他把谢行止丢了。
陆维臻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豆大的泪珠直接沾湿了铺在身下的青色的被面,夜深时分看不清楚,却仍是能感受到那里颜色变得更深。那是时光改变内心的颜色,从青涩到深邃,从无知到无力,无奈。
眼泪也打湿了谢行止的头发。他贴上去,还是十年前的感觉,中间的时光,都像是庄周梦蝶,一枕黄粱梦,梦醒了,他和他,还是刚过弱冠之年,笑得那般开朗。
谢行止贴上他的身子,仿佛缺水的鱼一般,努力找到水源。谢行止这时候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眼睛朦朦胧胧,刚才的眼睛里的泪水,都蒸发成了水汽,带动着丝丝媚意,谢行止将一条腿搭上陆维臻的腰上。
陆维臻开始吓了一跳。然后就冷静了,心中及其想将温城碎尸万段。
他究竟对谢行止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陆维臻身体虽然被蹭出了火,却不想让谢行止现在当他的泻火的器具。
他是活生生的人,是那个珍藏在心中,从未说出口的爱人。他虽未曾说出口,却将谢行止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成婚那日,时辰到了之前,他一直在谢行止住的琴馆中,他们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谢行止就是他的妻子。
国之不国,他肩上的担子没有落下,那时他不是自己,他是国家的武器,为自己的国家鞠躬尽瘁,连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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