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高兴,”兰德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是不乐意。”
易非梦莞尔,易墨微回望他一眼,柔和地笑了,兰德故作生气地甩甩头,不搭理他。
三人穿过客厅,那里依旧安静着,易墨微抬头看客厅墙上的挂钟,这个点,确实还没到他们起床的点。
走上二楼,易非梦带着易墨微来到那堵墙前,“你看,”易非梦推开嵌在墙里的易墨微临时居住的房间门,“这堵墙这里的宽度要比你屋子里实际的地方还要宽,而且宽了不止一点,而且只有这里完全吞噬了我的符咒。”
“你怀疑这里有古怪?”兰德问道。
“不是怀疑,是确定,这堵墙后,肯定还有另外一间屋子,我感觉到了,你呢?”易非梦看向易墨微。
“很重的血腥味还有奇怪的臭味。”易墨微说道。
“血腥气的话,我也闻到了。”兰德皱眉,“是很臭的血。”
“难得啊,你们吸血鬼还能闻出臭的血。”易非梦调侃道。
“能吞噬你的符咒,”易墨微在墙上轻摸一把,“昨天请出来现行的有哪几个吉将。”
“大阴,大裳,和天后。”
“看来,这里原本是被大阴庇护着,隐藏了它的味道,所以,我入住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劲。”易墨微说道。
“把墙壁砸开看看,不就得了。”兰德说道。
“不行,得先施咒,一探里面虚实,若是贸然行事,放出什么厉鬼冤魂的就麻烦了。”易非梦说道,“若是下午时我的体力能恢复完全,我来施咒,她看看易墨微,“你还是算了吧,好好歇歇吧。”
三人正讨论着,楼下忽然传来争吵声,惹得三人纷纷侧目向楼下看去。
在争吵的是挽着包的苏洛茗和一身睡衣的苏老爷子,两人站在天井中央,苏老爷子指着苏洛茗,操着方言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苏洛茗用普通话轻声辩白了句,“不是的,我是去同事那里玩,玩得太晚了,就睡人家家里了。”
“什么不是,你就是去那个叫什么赵理的那里去了!跟你说了多少次,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结过婚,死过老婆孩子,多晦气!!”
“他人品好,大哥和他是大学同学,了解他的为人的。”苏洛茗指了指他们所不能看见的暗处,大约是苏元站在那里。
“好什么好!!!他可是杀人嫌疑犯!再说,现在人品好顶什么用,人品能当钱花,一个破高中老师,住的是拆迁房,家里也是一没权二没势,我给你找了多少户人家了,不个个比他好!!”苏老爷子怒气十足,嗓子都说哑了。
“洛茗,你也是,和他交个朋友就算了,他毕竟是结过婚的,结婚这种事情还是……”传来苏元的劝架声。
苏洛茗半晌不吭声,任两人说,越听她的身子颤得越厉害,最终,她忍不住爆发了,把手里的包摔到地上,指着苏老爷子跳脚便喝道,“杀人嫌疑犯又怎么了,他没干过就是没干过,破高中老师又怎么了,他教得好,学生都喜欢他,住得拆迁房又怎么了,只要人勤恳老实,就算和他一起住贫民窟我也愿意!!”
“还有你,结过婚又怎么了,他一没搞外遇二没离婚,是他老婆孩子死了,他们不要他了!!人不比你个搞自己爸爸女人的干净???!!”
“苏洛茗!!!”苏洛茗讲到此处,被一记耳光给掐断了,“你打我啊,你打我,你打我还是要说,你们就是看不惯我高兴,就是看不惯我幸福,你们都变态,这个家就没一个正常人!!”她的抱怨里带上了哭腔,到最后终于是泣不成声,快步跑了出去。
“看来,这里面的关系还有点复杂。”兰德挠挠头发,还在思考着苏洛茗对苏元所说的“搞自己爸爸的女人”的含义。
“别想了,还是先回去吧。”易墨微对他说道。
“恩,错过去林海家的时间就不好了。”兰德表示同意,向楼梯处走去。
“你先下去,我还有些事和非梦商量。”易墨微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眼易非梦,后者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等到兰德下到天井里,对着廊屋下开始哀鸣的鸟儿发呆,易墨微才开口,淡淡道,“你把他叫来干嘛?”
“你就不能坦白诚实一点?”易非梦对于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抱有旁观者清的姿态,“我和你毕竟有血缘关系,你想什么,我会感觉不到?”
“那你感觉到我想什么了?”易墨微轻蔑地笑,看易非梦的眼神也变得异样了,他是不喜欢有人揣测他的心思的。
“昨天晚上,你在这间屋子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易非梦指着苏七的房间,“我只知道你想要见他,我听到你的心,一直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非梦,你知道的,”他的声调降低了,略带哀伤,背过身俯视天井里的眼神正对上兰德抬头仰望他的眼神,兰德催促他快下去,他应了声,很快收起稍显落寞的眼神,转身,对易非梦说道:“我们的下场都不好。”
“想那么多干什么,能爱的时候就爱吧,好好体会这种感受,多难得能有人让你有这种感觉。”听上去,易非梦像是在说教。她看易墨微一眼,垂下眼,沿着墙壁滑下。她手上把玩着玉簪,密密青丝如瀑,垂散下来,被穿堂而过的冷风吹起,卷出小小的黑色的花。她坐在地上,似乎不怕冷,又好像是根本就不在乎冷。看上去,她对任何事物都已经不在乎了。
易墨微笑笑,他问她,“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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