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落后两步走在他之后。
他们一同上了城楼,徐福的裙摆拖过地面,倒是不会有人想到干净与否的问题,他们全都个个激动得面色涨红,紧紧地盯着徐福的身影,他们看着徐福站在城楼上,转过身来,仿佛睥睨众生,叫所有不慎与他对上目光的人,都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脚下。
众人情不自禁地跪下叩拜。
唯有嬴政鹤立鸡群,站在人群之中,与徐福遥遥相望。
那瞬间,嬴政还真有点儿自己和徐福,偷偷摸摸传递情愫的刺激感。
“摆龟甲,置六爻。”徐福声音清冷,音量也不大,但却很好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百姓们知晓龟甲,但他们当真不知那六爻是个什么东西,思及咸阳城中对于这位徐奉常的传言,百姓们倒是也不多想了,早就听闻这位是能人,说不定便是用的许多人都不知晓的法子吧。这么一想,百姓们更激动了,他们想知道,除了龟甲占卜,还能有什么法子?这位徐奉常真的有那样准么?
百姓们对上徐福那张脸,之前因为旱灾来临时而对徐福有所不满的,顷刻间便烟消云散了。
这般fēng_liú人物,想来本事也是很高的……蜡祭应当没有在他手中出错吧……众人暗暗想道。
苏邑摆龟甲,王柳置六爻八卦。
二人自觉地退后,然后城楼之上点起火把,火光闪烁,映亮了徐福的眼眸。
后来,无数人曾提起这一日。
他们都说,那一日徐奉常的眼眸像是盛满了世间的光明,他一举一动,浑身仙气四溢,他卜筮出来的卦,旁人甚至不敢看,害怕自己被灼瞎了眼睛。那一日,他们仰望着徐奉常的身影,俊美,坚韧,冷漠,强大。
这样的人,才像是被神灵派来救赎他们的人。
百姓们有时候便是如此墙头草,他们不管你如何,他们只求能够得好的生活,此时他们寄希望于徐奉常,自然毫不吝啬自己作为信徒的那点信仰。
百姓们跪地,口中讷讷念着徐福听不懂的俗语,反正听起来有几分诡异,徐福一律将这些话自动翻译成夸自己的了。
徐福的手指扫过面前的龟甲和六爻八卦,他装模作样地燃木条,入龟甲,再装模作样的拍一拍八卦盘。
“噤声。”徐福道。
百姓们惶惶不安地看着他。
此时天色渐渐晚了,一轮圆日从天边的地平线往下滑去,而红霞却是挂在天边的。有人说红霞是吉兆,也有人说是凶兆,但谁又能全然说准呢?此时,他们便只期望,那是好的寓意了。
徐福将之前去三川郡前,与嬴政解的那一卦,又简单替换一下各中词语,好让这些百姓们也能大致听明白,那卦象是个什么意思。这一听,百姓们就愣了。
原来徐奉常早就算出有劫,而这劫是由水引起的,水上困难重重,须得众人团结,给予足够的信任,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百姓们听得晕头转向的,只觉得徐福讲的话,没有几句是适用的。
而就在此时,徐福突然开了口,道:“尔等是否以为,神灵已然抛弃了你?”
百姓堆中嗡嗡作响,当初咸阳旱灾,他们的确认为这便是神灵降下的祸事,此时徐奉常还要说什么?难道要否决他们的话吗?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倒是不敢大声质疑徐福。他们骨子里还是本能地对徐福怀着畏惧。
就像是古时候部落中人都要尊崇巫师,不敢轻易得罪一样。
徐福的音量这才稍微拔高了一些,道:“尔等可知,神灵已经赐了你们几处有水之源。”
“什么?!”百姓们这才震惊了。眼看着水一日一日用光,水井也快要干涸,难道此时真的还会有福事降临吗?
“水源啊!”
“天哪,徐奉常实在好本事……”
“谁知是不是真的啊……”刚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冒头,便立即被骂了下去。
徐福抬起手指,遥遥一指,“西北行上十里路。”
他神色淡漠,高高在上,当真像是随手间,便能轻易主宰人生死的神明。百姓们看着他的模样,不自觉地看得呆了。莫说他们,就连嬴政也微微有些怔忡。
徐福果然是适合站在高处的。
他还是适合与寡人一同站在高处的。
不知为何,嬴政发觉到自己的心跳快了许多。
而此时徐福已经再度抬手,又看似漫不经心地遥遥一指,却是牵动着城楼之下无数人的心,“东南行五里路。”
“城东往后山走三里。”
“城北凹地。”
“咸阳城外连家村。”
“……”
徐福一口气指了好几个地方,百姓们跟着心跳如擂鼓般,他们屏着呼吸,都不敢轻易松开,生怕惊扰了神明。哦,神明在何处?不正是那城楼之上,一身祭祀礼服的人吗?
徐福终于住了口,“这几处将有人前往去寻觅神灵留于我们的救命之泉。”
徐福抬头看了看天,再度出声道:“神灵有指示,若要化解此次灾祸,可有外力辅佐之,届时灾祸将提前结束,尔等也不必再受灾祸之苦。”徐福随意一指,“水。”再指天上红霞,“火。”
“水以救人命,火以烧去病体,将死亡隔绝其外。”
“最后,便要用以神药,染了疫病的人,方可痊愈。”
其实朝中大臣已经都有许多按捺不住,想要知道,用什么神药了,那神灵难道还给他连方子都写下来了?心中满是好奇的大臣们,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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