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胡亥……
“那扶苏便与我们同去。”嬴政总算松了口。
扶苏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胡亥扯了扯扶苏的袖子,“哥哥,玩儿……”
因为徐福和嬴政在侧,扶苏倒是极耐心的,真的陪着胡亥玩儿去了。
此次巡视之事,便算作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了。
走之前,嬴政将咸阳城中仔细做了部署,确保不会轻易再犯之前的错误了,然后秦国才举行了大傩。
徐福着盛装举行,再度受万人朝拜,咸阳城的百姓们几乎赋予了徐福绝对的信任。
尉缭站在的一旁远远地瞧着,瞧着这个昔日稚嫩无比的师弟,变得越发出色优秀,光彩夺人,忽然间尉缭反应过来,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嬴政未来或许并不会厌弃徐福。
看,徐福这么多人朝拜,谁敢享这样的大礼?
再看,这么多人,他们都这样信任徐福,掌握着这样一股隐形力量在手中,要在咸阳城中作乱实在太容易不过。哪个君王敢给自己的男宠,这样出手对付自己的机会?
这样大的隐患,实在不像是秦王那样的聪明人会做的。
所以,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因为秦王清楚个中隐患,但他却乐得将这样大的权利,交付在徐福的手中。
尉缭为自己的猜测感觉到心惊。
秦王这样的人……当真能谈什么情深吗?
大傩很快便结束了,尉缭收起了思绪,却正好对上了嬴政的目光,淡淡的一眼,极为威严。不知为何,尉缭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诡异的想法。
他那优秀的师弟,似乎也只有嬴政这样的男人,足以配上了……
至于女人,尉缭已经完完全全想不到那里去了。
·
秦王政十三年,桓齮受命攻打赵国平阳邑,秦王收拾行李,携奉常徐福同行,也往平阳邑而去。
等徐福一行人都行到城门口,一骑侍从疾驰而来,“徐奉常,等一等……”
因嬴政出行低调,那侍从并不敢开口直接呼“王上”,于是便只喊了徐福。
徐福掀起车帘朝外看去,“何事如此惊慌?”
周围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方向,他们看着徐福的脸庞,发出了阵阵惊叹声。但他们出于对徐福的敬畏,倒是没敢大呼小叫起来。
侍从难得失了分寸,脸上的惊慌之色几乎掩盖不住。
“徐奉常,你刚走,胡亥公子便跟出来了,在殿外狠狠摔了一跤,如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谁也哄不住……”那侍从一脸为难。
宫中知晓胡亥并非嬴政亲生的人,少之又少,现在见胡亥摔跤又大哭不止,谁敢放纵胡亥哭下去?若是胡亥公子出了事,他们就等着被王上扒皮拆骨,施以重刑吧……
徐福怔了怔,很快便想到了当年胡亥未及周岁,半夜哭喊不止,险些丧命……徐福脑子里几乎还能还原出当时的画面,胡亥哭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那软绵绵的身子,无力地蜷在一起,多惹人怜惜啊。
此时扶苏也从里头探头出来了,扶苏眉头皱得更紧,问道:“胡亥哭了吗?”
侍从连连点头,“是,口中还喊着扶苏公子呢。”
徐福和扶苏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胡亥,可怜巴巴喊“哥哥”的模样。
之前扶苏在嬴政跟前目的达成,也就直接将胡亥抛到脑后去了,全然没去想若是自己离去,胡亥会是个什么反应。反正胡亥年纪小,他们不带他去,他应当也是不会记得这事的,顶多难过一会儿就好了……
他们都是这样想的,但却忘记了这样的常理在胡亥身上根本行不通。
“回宫。”嬴政不得不出声道。
侍从面上一喜,忙调转了马头。
等他们又赶回到王宫中去后,还未走近便听见了胡亥近乎嘶哑的哭声,哭得都有些绝望了……
徐福心底抽痛了一下。
这和那一次是全然不同的感受,那一次他只是个旁观者,而这一次徐福倒是有了点儿揪心的感觉。
而扶苏脸色比他变得更快,几乎是疾步跨了进去,将胡亥从嬷嬷手中接过,将他直接带了出来。
徐福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低声道:“准备些药物和胡亥能吃的食物,再收拾好他的衣物,一同带走。”
宫人和侍从们都愣了愣。
嬴政出声道:“按徐奉常说的去做。”嬴政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众人顿时醒神,忙按照吩咐去办了。
待到半个时辰后,哭得累了的胡亥趴在了徐福的怀里,眉头纠结在一块儿,五官都变得有些皱巴巴的了。
等他们再坐着马车出咸阳城时,他们的车厢里就又多了一个豆丁。
随行的侍从们忧虑不已。
原本带了一位扶苏公子,他们就已经压力十分大了,如今又多了个更为年幼的公子,他们的脸色实在愉悦不起来。
但是很快,他们忧虑就被打破了。
因为扶苏和胡亥实在太省心了,胡亥年纪小但却不瞎胡闹,基本上一个扶苏就可以搞定他。反倒是的旅途中,徐福偶尔觉得没事做了,便逗一逗胡亥,胡亥俨然成了车队中吉祥物般的存在。
这样轻松有趣的行程,实在难见!
就连嬴政也没想到。
胡亥丝毫也不抵触马车生活,他和扶苏不同,扶苏早熟,习惯马车生活并不令人惊奇,但胡亥才多大?他竟然也半句怨言也无,整日凑在徐福和扶苏的身旁,偶尔被嬴政捞起来玩一玩,他还能笑嘻嘻的。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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